因为江冉要参加第二日的比试,冉氏怕云儿闹得江冉不得安生。
便提议道,“云儿,你今日别闹着你妹妹了,你和我去睡。”
冉云儿知道轻重,只笑着对江冉说道,“等你比完了,我们秉烛夜谈好不好。”
江冉笑着点头。
冉氏和云儿走后。
江冉这才问道,“紫苏,你哥哥没事吧!”
紫苏摇了摇头,“多谢姑娘关心,哥哥没事。”
江冉握住了紫苏的手,“若有事,你只管告诉我,便是天塌下来,也不妨事。”
紫苏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江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问。
第二日一早。
紫苏捧了冉云儿的衣服首饰和洗漱之物送往长青堂。
“姑娘有些事,让太太和云姑娘先去药师会。”
冉氏有些疑惑。
“太太放心吧!姑娘说了,她准备好了就过去。”
冉氏听了,便带了冉云儿,径直往药师会前去。
药师会是岳国的一个国俗。
各地都有。
当地药堂最有名的大夫都是药师会的成员。
每年各地药师会推荐最负盛名的大夫,参与太医署的考试。
若能通过,就能进入太医署。
江正堂当年,便是如此一步一步考入太医院。坐上院正的位置。
药师会不远。
上首是会主的座位,左右两边设了坐,一边六张座位,此时已经摆好了茶点。
中间便是比试的地点。
右边的六张座位,依次写了各个药堂的名字。
这便是整个广陵六大药堂。
左边并没有写明。
冉氏和冉云儿排在会主位置的下首。用屏风隔断。
冉云儿入座之后,这才发现程兰心稳稳当当的坐在左侧下首。
程兰心感觉到了云儿的目光,只含着笑道,“外祖母她老人家也很是关心这次比试,特特的让我前来,仔细的看了,回去说给她老人家听,怎么,冉家妹妹也爱热闹吗?”
冉云儿只是一笑,“我是来给冉冉鼓气的。”
此时一眼看去,右边的位子已经坐了大多数,都是些三四十岁有余的男子。
左边的六个位置,有四个坐的是族中长辈,这四人的子侄都是这初试的得胜名单。
因着江正堂的请柬送去了徐家。
便在左侧空留了两个位置。
现在左边空了两个位置,右边空了一个位置。
当时选定的比试名单,江家子侄十三人。
药堂学徒长生和小周两人。
加上江冉一共十六人。
江冉在外,不参加初试。
小周退出。
余十四人参加初试,最后取了五人。
江怀义嫡孙江晨自然是在此之列。
还有三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也是江家的分支,一个叫江涛,一个叫江钦,一个叫江源。
四个江家子侄,再加上长生已经到了。
冉氏一看,就有些着急了,她对着冉云儿说道,“你妹妹不是说了让我们先来吗?怎么还没看到她的人影,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冉云儿也有些纳闷,“不是吧,昨儿试衣服的时候不是好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担心起来。
冉氏心里焦急,看向江正堂的时候目光带着冷意,“我记得昨儿紫苏的兄长似乎说是摔了一跤,后来紫苏出了一趟府,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一定是江正堂,他一直不希望冉冉参加比试,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
云儿也道,“姑母说的在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冉氏一喜,回过头看去,只见徐望谦和徐望月走了进来。
两兄弟都是生的一副好相貌,一进门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众人都认识徐望谦,对徐望月不甚熟悉。
这其中却又有些缘故。
徐家每到一处都会张贴榜单求医。
广陵的大夫虽然明面上以江正堂为尊,到底还是有些不服输,听说徐家张榜,便不约而同的纷纷前去,只盼着能治好旁人治不了的疾病,一朝成名天下知。
可惜无一人能治。
此时便纷纷的垂下头去。
徐望月歉意的说道,“承蒙江大夫看重,只因家父公务繁忙,没空前来,因与江家有些渊源,特地命我兄弟二人前来,希望江大夫不要介意。”
江正堂连忙起身相迎,十分的热情,“两位贤侄能前来,是江某的荣幸,快快请坐。”
徐望谦两弟兄只是行了拱手礼,便入座了。
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
冉氏忙望了过去,随即有些失望。
并不是江冉,而是慕容羽大步上前,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有些来迟了。”
他踏进门之时,先是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江冉的身影,神色微微的有些失望,不过已经来了,还是坐在了右边下首标记着广仁堂的位置。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这广仁堂,没有坐堂大夫,只是单纯的卖些药,盈利却并不比别家的药堂差。
大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在这广陵几年来,这广仁堂的幕后东家还是第一次露面。
江正堂从都城回了广陵,不到两年就成了会主。
所有的药堂,互相依赖,又互相制约。
几年了,这广仁堂一直独来独往,这一次露面,不知所为何事。众人纷纷纳闷。
只有冉氏并不意外。
她是见过这慕容羽的,那一次冉言带了慕容羽过来拜会自己,后来冉氏才知道,是想替自己确认病症,这穆公子手底下藏龙卧虎,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珠宝商,原来竟也经营药堂。
冉氏是经商女。也是知晓有很多商人,对很多行业都会略有涉猎。
她并也不意外。
徐望月与慕容羽交好,此时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穆兄。没想到穆兄竟是广仁堂的幕后东家。”
徐望谦看向了慕容羽,神色带着探究。
这位穆公子因为徐望月的缘故去了徐家几次,此时居然再一次遇见,他忍不住寻思起来。
徐望谦因为长期哑症,警惕性很高。
这位穆公子和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在自己眼前出现的次数已经到了让他无法忽略的地步,这位穆公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徐望谦心底满是疑问。
而此时,被所有的人打量着的慕容羽正歪坐着那里,只是兴致缺缺的和徐望月打了一个招呼。
江冉没来,对着这一帮大老爷们,他只觉得膈应的慌。
“这位广仁堂的东家看起来很年轻啊,不知师成何人?”长春堂的刘大夫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