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姑娘真真叫人刮目相看。”秦妈妈满心的称赞道,“姑娘已经让冉二爷去看宅子了,说是哪一日太太在江家不想过了,也好有个去处。”
冉氏并不知晓此事,“我只记得她前儿说,想要卖两间药堂,买宅子的事是什么时候说起的?”
秦妈妈连忙说道,“正是为了买一间宅院作为栖身之所,姑娘这才想着卖了那两间药堂,姑娘说了,太太以前陪嫁了田产院子,却都转手卖了,如今就算是离了江家,总不能再回去叨扰冉家,不仅让舅太太吃心,便是老太太日日看着也要伤心难过,一定要买个院子,也好有个去处,冉二爷这两日便是去忙这些了。”
冉氏听了欣慰不已,“冉冉这般未雨绸缪,我做母亲怎么能再叫她担忧,等明儿离了这里,我们安安生生的过几天舒心日子。”
秦妈妈听了大喜,“果真如此,等会我要告诉二爷和姑娘,他们知道了,不知道多欢喜。”
冉氏摇了摇头,“横竖我已经做了决定,你先不要说,今日是冉冉的好日子,我们开开心心的替她庆祝就是了,余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正是江冉,云儿和冉珏冉言父子说笑着走进来。
冉珏这几日忙着看房子的事情。
冉言刚刚去了一趟通州回来,都不曾亲眼见到江冉取胜的过程。
冉云儿在一旁,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最后冉珏说道,“冉冉不错,从前以为你是一时兴起,如今瞧来,你倒是深思熟虑过的,舅舅很是欣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江冉笑道,“我想自己去经营一家药堂。”
冉珏知道她的意思,便说道,“我这几日特地去了一趟清水镇,去看了看记在你名下的那两间药堂,这清水镇虽然看着不比广陵繁华,却胜在清幽,有不少达官显贵都在此地置办了别院,便是这几日我回来的时候,瞧见钱参军的车辆,似乎也是去清水镇小住,你那两间药堂有一间在在集市之上,另一间偏了一点,若是好好的经营,其实也不会差。”
他是生意人的眼光,若说不错,那定然差不到那里去的。
江冉原本是打算从清水镇先行做起。听冉珏这样一说,便有些放下心来,“多谢舅舅。”
吃饭的时候,果然都聊了一些愉悦的事情。
吃过饭,冉珏和冉氏两兄妹在一起说话。
冉言准备出府,边和江冉说话边走出长青堂。
江冉道谢,“多谢三哥哥替我寻得这冯惜惜。”
冉云儿好奇的问道,“三哥哥,这一路你是如何受得了那丫头的。”
冉言神色有些尴尬,他看了江冉一眼,“男女有别,我并没有和她过多的接触。”
然后对着冉云儿说道,“云儿,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事要和冉冉说。”
冉云儿立刻说道,“我不累,不需要”
不需要休息五个字还不曾说完,就被冉言的目光一扫,生生的住了嘴。
“为什么说什么话都要避着我。”冉云儿嘟嚷着离去。
冉言这才说道,“我方才进府之前,听到你夺得第一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江冉料的必是徐望月的杰作,她并不意外。
“果真么,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虽然传言中,都在说,江正堂对不起发妻在先,你是迫不得已,可是还是有些人说你一个姑娘家太不成体统,日后,你要真是打算经营一间药堂,只怕没那么容易。”冉言言语之中带着怜惜。
江冉却满不在乎,“这世间之事,只有走下坡路的时候,才会觉得轻松,我要走的是上坡路,自然是要艰难一些的,我并不怕。”
冉言微微一震,立刻笑道,“好,好,你只管去做,我会支持你的。”
江冉笑了,“多谢三哥哥。你和舅舅说,我的院子就定在清水镇,最好离其中一间药堂近一些比较好。”
如此说了几句。
冉言出府。
江冉准备回冉园,穿过假山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程兰心一人坐在花园的亭子旁边出神。
江冉缓步走了过去,笑了起来,“兰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莫不是有人鸠占鹊巢,霸占了姐姐的住处。姐姐一向聪明绝顶,不是连一个冯惜惜也镇不住吧。”
程兰心抬起头,看见是江冉,脸色越发的阴郁,“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江冉一笑,“看笑话吗?我可没那么闲,我是来相助姐姐一臂之力的。”
程兰心冷哼一声,“你会有这么好心?”
她站起了身,抬脚就要离开。
江冉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说道,“好不好心,姐姐还没有判断力吗?怎么如今连听一听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程兰心停住了脚步,她看向了江冉,她几次折在了江冉手里。
就算上一次,她怂恿外祖母接回了孔氏,差一点气死了冉氏,可是江冉还是化险为夷。
她不仅不曾撼动了江冉一分一毫,如今她连孔氏的门都进去不去了。
还好,今日比试如期进行,江冉竟然夺得头名,只怕这个表妹不日就要失了徐家这个靠山。
再者舅舅和舅母也生分了。
以后在这徐家,就算她过得不舒心,江冉也舒心不到那里去。
不过,这会子,江冉忽然示好,莫非是要求和。
程兰心想,她并不愿。
江冉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当初学医,一面是为了母亲,一面也是为了徐长公子,可是昨日他和我说,我这般胡闹,在药师会比试,一旦传扬开来,以徐家的门第,这门婚事差不多就废了,表姐,我们求和吧。”
程兰心微微的有些得意,被冯惜惜带来的阴郁总算是散了些许,“求和?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江冉不再兜圈子,直接抛出诱饵,“我可以相助你以贵妾的身份嫁入徐家,你若是不感兴趣,就当我没说。”
程兰心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江冉这一句话,轻飘飘的,砸的她有些头晕。
她本能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和徐家有关系的一向不都是你么?怎么扯到我身上。”
江冉摇了摇头,只是故作惆怅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