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两天小薛告诉我，他能帮我弄到奇奇的相片。”说到这里，洪奶奶的表情又变得欣慰起来。

“小薛是谁？”一时间郭远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你见过的，呐！上一次小薛走的时候，你不是正好来了么？”洪奶奶说起这个小薛真是满面红光，好像他才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噢！洪奶奶瞬间就唤起了郭远的记忆！那个小薛就是千面！他居然还跟洪奶奶有联系！

洪奶奶的这句话让郭远突然想起了一件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为什么以前想不到呢！

“奶奶，那你有没他的联系方式？”

郭远的表情显得有点急促，洪奶奶有点被吓到说不出话来。

“你在干嘛啊？郭远。”赵北柠轻拍了一下郭远的手臂。

这时郭远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只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忙抱歉道：“奶奶，真不好意思，其实我在那天之后才记起来他是我初中同学，前几天我们的班主任去世了，现在找不到他。”

郭远撒了一个很荒谬的谎，总不能说是为了报复狼哥吧。

“这样子，我找找，之前小薛有给过我电话号码。”说着洪奶奶就偏向一旁的床头柜，拉开第一层抽屉，在翻找着。

不一会儿，洪奶奶就把纸条给翻出来了，并且把它递给了郭远：“老婆子我没有老花镜看不到，你自个看吧。”

郭远道谢后接过纸条，上面写了一串的电话号码，相信也就是千面的号码了，接着他拿出手机把号码记录在手机里，便递还给洪奶奶。

再闲扯了一伙儿，之后因为有人要找洪奶奶打麻将了，郭远和赵北柠才和洪奶奶道别。

在走去养老院大门的时候，赵北柠问郭远：“那个什么小薛，并不是你的初中同学吧？”

“嗯，不是。”郭远没有否认，毕竟这么低级的谎言骗骗老人家还可以，骗一个看上去那么精明的女生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那么急着找他。”

“我有一些事情要请他帮忙。”

“所以你今天的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来探望洪奶奶咯？”此时赵北柠的话里带有一些火药味。

“不，我的主要目的确实是探望奶奶，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是次要目的。”

郭远确实说的是真话，来之前他也不完全确定千面是否真的有把联系方式留在洪奶奶那里，不过按照他的记忆来说，当初在洪奶奶家看到桌子上的银行卡的时候，旁边是有一张写了数字的纸条的。

出了大门，郭远向赵北柠挥手告别，向一辆共享自行车走去。

“喂！”赵北柠向刚走不远的郭远喊道。

郭远回头：“干嘛？”

“你的车呢？”

“你说的是小汽车么？”

“对。”

“我要为我们的环境作出贡献，所以我要选择绿色出行。”

“那我送送你？”

“好啊！”郭远马上又回到了赵北柠的身旁。

赵北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就是客套一下的，说好的绿色出行呢？

没想到看起来和郭远年纪差不多的赵北柠就有小汽车了，虽然是普普通通十几万的那种。

上车后，赵北柠问：“去哪？”

郭远报了店铺的名字后扎好了安全带。

车在路上飞速奔驰着，郭远问了赵北柠他差点就忘问的一个问题：“你不是说洪奶奶提起过我么？可是刚才她连我的名字也记不住啊。”

“她之前是记得住的，我怎么知道为啥她突然就忘了。”说完赵北柠把车内的音乐声给调大，摆明了不想和郭远聊天。

这更让郭远感到疑惑。

后面的一段路郭远都尝试和她搭话，但是她都敷衍了事，郭远都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事情了，唉，女人的心思真是变幻莫测。

终于回到店铺门口，简单地道了一下别，赵北柠就直接开车走了，甚至他们两个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都不知道以后到底还能不能见面。

进到店铺，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郭远连思考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便拿出手机，准备给千面打电话。

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询问一下阿布的意见。

走上二楼，看到阿布已经在他自己的位置站着了。

“阿布。”郭远喊道。

售卖机没有理他。

“阿布？”

他依旧没有说话。

然后就是第三次叫喊，售卖机都没有回应，郭远甚至走上前像拍老旧的电视机一样拍了一下售卖机的头顶。

“再拍一次信不信我电你？”

售卖机突如其来的开口吓到了郭远。

“哇，你没睡觉能不能吱声？”郭远像兔子一样后退了三步。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依旧是熟悉的冰冷的电子声。

郭远脑子高速运转，真的想不起来忘了什么。

“打赌……”

“噢！爸爸！”郭远毫不要脸地脱口而出。

“嗯，乖。”售卖机好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真的要给千面打那个电话么？会不会有点不道德？”

“珊珊被伤害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不道德？”

珊珊的这件事情的确越过了郭远的底线，现在又听到售卖机提起，顿时怒火攻心，不再犹豫，拨通了号码。

电话一伙就被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薛记快餐店。”

“我是郭远。”对于电话那头的话郭远并不感到疑惑。

“稍等。”

说完，对面便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郭远的手机响起。

“郭远？”

打电话的人用了变声器，郭远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千面。

“你是千面？”

“嗯，你是不是想通了？”

“是的，你能把他们整到什么程度？”

“反正你会满意的，你可以先付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再全额付款。”

“这么人性化？”

“当然。”

“之后，转钱给你，在这之前，我得问你一个问题，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说到这里，郭远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那你说，既然你说过徐楠才是你的委托人，你们那天晚上是不是在演戏？”

“是的。”

“那既然你们是演戏！那你为什么要杀掉老爷爷！你不会真的是要演戏演全套，假装报复我吧？”郭远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