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远一晚上都忧心忡忡,直到陈子维到来。
陈子维又看到了郭远颓废的样子,就问:“老板,你又怎么了?”
郭远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这就激起了陈子维的好奇心:“难道还是想不到要怎么审问他?”
郭远摇摇头:“比那更惨。”
“比如?”
“让我干掉他。”
“啥?”陈子维马上就想到了是杀掉他,可是还是不可敢相信。
“就是杀掉他。”说完之后郭远又摇摇头。
陈子维四处看了一下,靠近郭远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那个售卖机那么狠么?”
虽然陈子维说得很小声,不过这是售卖机的地盘,当然也知道陈子维说了啥。
然后他在郭远心里提醒了一下他:“主人,这次你甩锅给米,米不跟你计较,但是米可记住了。”
虽然售卖机没有说任何关于威胁的话,郭远还是听出了被威胁的意思。
算了,懒得理他,当做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对陈子维说:“杀人这件事情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去干。”
“那让他一直关在我家里也不是办法呀。”虽然陈子维不介意,但也不想就这样子关着个人,还要养着他,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人发现他不见了,警察来搜查,那他找谁说理去?
“昨天我们那个饥饿作战怎么样了?”郭远现在非常关心他的情况,甚至有一些同情他了,毕竟他是被地府给判了死刑的人,只不过执行这个任务的是他。
陈子维掏出手机:“我打电话问一下。”
他这种行为马上就被郭远给制止了。
“干嘛?”陈子维不解地问。
“你看看手机,现在几点?”郭远指他手机上的时间说。
陈子维看了一看,感觉没有没有不妥:“凌晨四点啊,怎么了?”
“如果我凌晨四点打个电话给你你会怎么样?”郭远问道。
“当然是捶死你。”陈子维非常干脆地回答。
“那不就得了,你凌晨四点打电话给别人,捶死你都是轻的。”郭远虽然也很想快点知道歹徒的状况,但是不差这几个小时,等到天亮再说也行。
“可是我就是叫了几个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看着他们啊。”说着,陈子维又举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彻底熄灭了郭远要阻止他打电话的念头。
有钱真好!
几分钟后,陈子维挂了电话,一脸惆怅。
“怎么了?不行?”
陈子维点点头,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想出的计谋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不只不想吃,而是一点饿的征兆都没有,他是个神仙吧?都不用吃饭的。”
“他是个神仙……”
这句话让郭远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刚刚记得他听黑无常讲歹徒的名字的时候,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他记得以前马大叔明明跟他说过他弟弟的名字。
“我先去上个厕所。”为了躲避陈子维,郭远向马大叔招了招手。
“怎么了?”马大叔问道。
在一楼的厕所里,两个老男人挤在一间不足二十平方米,如果有人能看见马大叔的话,肯定会觉得这个场景很gay里gay气。。
“你之前和我说你弟弟的名字叫啥?”郭远很是疑惑这个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觉得他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马大叔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叫马景良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马景良!刚才黑无常明明说的是马国强!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郭远的脸难得有那么严肃过。
“没有啊。”马大叔摇头。
郭远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欺骗。
“给我说实话。”郭远瞪着他,郭远最讨厌欺骗,虽然他也经常骗别人。
“真没有。”这次马大叔不只摇头,手也跟着一直摆。
这让郭远更一步紧逼:“你别跟我说谎,我这么帮你,你还帮别人骗我,有意思么?”
马大叔还是熬不过郭远的步步紧逼:“我承认了,我根本就没有弟弟,那个名字只是我乱编的。”
这个郭远已经猜到了,想必黑无常说的那个名字也是乱编的。
“原因?”
“因为这个任务就是阎王大人拿来考验你的。”
“所以你就联合阎王骗我对么?”郭远最不能接受的是,这件事情由头到尾都是郭远在帮马大叔,他本来没有义务干这些,但是他把马大叔当成了朋友,他的事情当然是能帮就帮。
马大叔点了点头。
“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说完这句话郭远就打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回到烘焙间,陈子维又看到了阴沉脸的郭远,这次他学精了,不再去问郭远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
反倒是马大叔一直烦着郭远:“我是被逼是啊!我也没办法的啊!如果我不照着他们说的去做的话我又要被困住了,这你是知道的啊。”
郭远把头别过一边,专心地在打面,完全当他一副不存在的样子。
马大叔当然死缠烂打地继续说下去:“况且他们考验你这个就是想看看你这个人足不足够善良,能不能把我向好的那一个方面带,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你是有这个能力的啊!我们应该开心不是么?”
“子维,烤箱多少度了。”郭远还是无视他,跟陈子维聊起了天。
“250度,哇!谁调的250度?”陈子维急忙跑过去,把度数给降了下来,一般烤面包用不到这么高的度数。
“嗯,我调的,250度。”郭远说完看着马大叔,像是在骂他,又像是在骂自己。
马大叔也听出了郭远的弦外之音,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是他先惹郭远生气的。
“你现在已经通过他们的考验了,他们最后的考验就是要考验你杀不杀那个人,结果你的这是满分回答啊!你通过考评了!开心么!”
郭远可不管考评不考评的,他其实是受不了朋友欺骗他,即使他有很充分的理由。
马大叔说得口干舌燥:怎么哄这家伙比哄老婆还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