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郑忆南走到众人面前深深地鞠躬。

“不关你的事情，就算今天来的换成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结局。”虽然郭远刚才说了是郑忆南的问题，心里却是知道，整件事情都应该与他无关的。

“我不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郑忆南又鞠了一个躬，他是把郭远几人都当成了真正的朋友，才会这样子做，不然早就翻脸了。

不，应该说如果他没把郭远几人当成朋友，他压根就不会来。

“行了，”张怀昊是所有人里跟他最熟的：“别聊这个了，你能来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郭远也觉得刚才当面指责他是有点过分，继续弥补道：“我们就当是来这里旅游了呗，你有时间一定要带我们去游山玩水。”

“一定，一定。”郑忆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当晚，郑忆南也同之前那个冒牌货的决定一样，在这里住下了，小小的客厅睡了四个人，都是在地板上打地铺。

李珊珊和赵北柠正躺在同一张床上，各占一半的床位，盖着同一张被子，只不过赵北柠把脚裸放在了被子外边。

“珊珊。”黑暗中，赵北柠突然说话。

“嗯？”李珊珊应答着，并没有睁开眼睛

“薛江是千面对吧？”

“嗯？”这一次的“嗯”和刚才那次不一样，这次音调更高，明显带有震惊在里面。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北柠觉得自己猜对了。

“他为什么会认识千面？”赵北柠转了一个身，对着正躺着的李珊珊。

李珊珊也感觉到赵北柠转身了，干脆就也向转过身，对着赵北柠。

借着窗外微微的月光，她们都能互相看到见对方大概的轮廓。

“你为什么知道他是千面？”李珊珊问道。

“你们自己都喊他千面，特别是郭远，喊的最凶。”

……这个答案，李珊珊只想给满分。

看李珊珊沉默了许久，赵北柠再次开口：“你们难道不知道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么？”

李珊珊对于赵北柠的这句话还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虽然我对他了解不多，但我知道他也不算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你知道他都犯了哪些案么？”

“两年前传得沸沸扬扬的保姆灭门案，你有印象么？”

“……”李珊珊在黑暗中点点头。

“那件事的主谋就是千面。”

“可是……”李珊珊犹豫了一下：“可是不是说这件事情有内幕么？本来那个保姆的女儿也是在那里做保姆，然后被那个主人给那啥了之后，跳河自杀了么？”

“可是这也不是他可以教唆别人犯罪的理由！”赵北柠提高了音量后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千面可是在门外的客厅里睡着的，他是很有可能听见她们两个的对话的。

“那你是说，那个犯案的人渣，就这样逍遥法外么？”李珊珊脸色瞬间不好了，虽然赵北柠看不到，她对于这种事情是非常唾弃的。

“他不只犯下这些案件，我跟你说……”

赵北柠接着又列举了好多个案件，李珊珊都没想到这些案件的幕后主谋居然都是千面。

如果非说这些案件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么那些被杀死的人全部都该死。

李珊珊始终认为千面虽然有错，但他也是在伸张正义。

“北柠姐……我觉得这种法律制裁不到的人，有人来制裁，并没有什么错。”

赵北柠认为李珊珊肯定是被千面给洗脑了：“就算那些犯了案的人也都有错，可是也有很多真心悔改过的人，那些知道错了的人，就不能给他们一次机会么？”

“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谁给他们机会？”

赵北柠没想到平常那么萌萌哒的李珊珊今晚上居然那么刚。

“总之用自己的方法随便去制裁别人就是不对的！”

“那你告诉我，千面有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的人？他有没有随便叫一个人随便进一个不认识的家里去灭门？”

这次轮到赵北柠沉默，李珊珊说的这些千面还真没有做过，或者说根本没有他做这些事情的证据。

“他做没有你们怎么会知道？”

“我就是知道！”李珊珊的这个自信其实是来着郭远，她觉得自己老板的朋友，一定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赵北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知道李珊珊说的这些都没有错，把身子转过另外一边：“很晚了，睡觉吧。”

“好，晚安。”李珊珊也转过了另外一边，那一张被子被她们拉扯得她们之间的位置出现能足够躺下一个人的空隙。

“晚安。”赵北柠答。

……

第二天早上七点，张怀昊首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吵醒了在客厅中睡眠不是很深的那四个人，其中陈子维睡得贼香。

看到这一幕张怀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真对不起啊，我吵醒了你们。”

在宋玉琪的刻意纠正之下，张怀昊现在都不自称“俺”了。

郭远从地板上坐了起来，揉揉眼睛，顺便打了一个哈欠道：“去上班啊？”

“对啊。”已经穿上外套的张怀昊回道：“我这是八点钟上班。”

从昨日的聊天得知，现在张怀昊在一个保安公司上班，而且职位还不低。

“那你加油。”郭远说完随即躺下。

“好。”张怀昊回答完毕之后，自己去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大概一个小时半以后，郭远又被吵醒，这一次是宋玉琪。

宋玉琪也知道她的举动吵醒了在客厅睡觉各位，她表示她上班要迟到了，并把她一张备用钱卡和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表明了如果要买东西可以用这张卡，顺便还嘱咐不要走太远，说完她就溜了。

“好像……她没有讲密码吧？”宋玉琪刚出门，陈子维就爬了起来问道。

其他人都很无语的看着他：“你刚才怎么不问？”

“我以为你们会问嘛？”陈子维哈哈一笑，再度躺下盖过被子，这一次他把头也盖上了。

“算了，不管了。”郭远接着也躺了下来：“一天不吃东西不至于饿死。”

……

三个小时之后。

一家烧腊店面前，郭远等六人对着玻璃对面的烤鸭在流口水，此时郑忆南已经离开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