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书院位数城西一片青翠茂密的竹林里,这里环境清幽,离县城繁华的地段有些远,是读书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书院很简陋,只有几间装修简单的竹屋,两间供学生念书,两间装珍贵藏书,还有两间供学生老师住宿。
但别看这里装修简单寒酸,每年进来读书的学生却是挤破了脑袋,也不是有钱有人脉就能进来的。
这得归于这里的教书先生卫得韬,卫得韬是这五年才接管白鹭书院的,叶红袖听二哥叶黎刚说他是知县故友,看了知县的面子才千里迢迢跑来的。
在他任教的五年里,白鹭书院出了三个举人,两个秀才,今年春闱,那三个举人中其中一个中了会元,另外两个中了贡士。
临水县近百年都没有过这样的荣耀,自此白鹭书院成了这方圆几百里人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进的地方。
但卫得韬性格古怪,收学生全看他当时的心情,他看你顺眼愿收便收,要是看你不顺眼,你就是请来天王老子来压他,把金山银山堆到他面前,他也不会收。
叶红袖到白鹭书院的时候,学堂还没有下学,她便径自去了叶黎刚住的竹屋里等。
书院的宿舍因为太过简陋,所以平常都没几个学生在这住,叶黎刚住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屋里摆设极其简陋,一张木板床,一床四季不变的薄被,一张书桌,一张凳子。
桌面也很简洁,两本书,几张纸,两根毛笔,一方砚台,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竹屋的墙上挂着叶黎刚亲自画的梅,松,竹岁寒三友图。
叶红袖在屋里打量了一番后在床边坐下,看到床的里边放着两件衣裳,起先她还以为是脏衣裳,想着自己来了正好全都洗了。
拿起来闻到衣裳上淡淡的皂角香才知道是洗过的,才又发现衣裳袖子的腋窝处脱线了。
二哥读书忙,平常难得回家,就是回家了也不愿拿这些小事麻烦她和娘,上次回去的时候,他自己缝的袜子差点把她和娘笑疯了。
叶红袖在书桌下的抽屉里翻找了半天找到了针线。
等她把衣裳缝好叠好在床头放好,书院里的朗朗读书声已经停了,学生下课了。
没多久就听到叶黎刚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是同书院的学生向他请教问题,叶黎刚便是白鹭书院的两个秀才中的其中一个。
叶黎刚解答问题的时候,叶红袖正好起身朝窗外看了过去。
明媚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洒照在他清俊的面孔上,他盯着书本仔细解答的表情认真严肃,语气不亢不卑,不骄不诌。
“还是黎刚兄你厉害,先生只说一遍你就全都理解了,这次秋闱,解元肯定非你莫属!”
面对那人的夸奖恭维,叶黎刚却眉头不悦的蹙了起来“秋闱发榜之前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以后这样的话你莫在旁人面前随便提起。”
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硬邦邦的。
“是,是。”
那人脸上立刻闪过一丝尴尬,心里想着叶黎刚果然和他的名字一样刚硬,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这样的性子,便是真的中了会元,过了殿试中了状元,只怕最后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