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顺进了衙门当差,毛喜旺虽然没跟着一道进去,却很快就被程天顺靠着人脉在牢房里得了一个狱卒的工作,吃的也算的上是公家饭了,没多久又娶了程天顺的堂妹程玲玲。
什么都是程天顺帮着安排的妥妥帖帖,毛喜旺和他非亲非故,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但更可疑奇怪的是,毛喜旺成亲后的第二天就带着程玲玲走了,他爹娘死的时候,他都只是在村子里匆匆露了一面就没了踪影。
“娘,晚饭你来做吧,我去看看毛喜旺这次回来到底想搞什么鬼!”
“那你小心着些,别把他惹毛了,这个毛喜旺早就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忠厚老实的孩子了。”
叶红袖出门前,叶氏小心叮嘱她了一句。
毛喜旺家在村子的最北头,是栋比叶家都要陈旧破烂得厉害的老祖屋,房子塌得压根就不能住人,毛喜旺好端端的突然回来,这不得不让叶红袖怀疑他回来的动机。
她去毛喜旺家附近转了一圈,却没在破屋烂瓦前看到他们夫妇的影子。
叶红袖正纳闷之际,从隔壁家的院墙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呜呜嘤嘤的哭泣声,期间还伴着婴儿虚弱的哭声。
“你别哭了,小心伤了自个的身子没奶,到时受罪的是孩子。”
一个老妇的劝解声随后传了出来。
“大娘,我们娘俩的日子是真的没法子过了,要是能死了一了百了也就好了。”
透过虚掩的院门,叶红袖看清楚了坐在院子里抱着孩子哭得正伤心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和毛喜旺一道回来的程玲玲。
“傻闺女,你可不能说这样的傻话!”
花大娘被程玲玲要死要活的话给吓得老脸苍白。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爹娘死得早,在大伯家过的日子连猪狗都不如,整日的吃不饱穿不暖有干不完的活,还得受程娇娇和程天顺的欺负。
原以为嫁人了,嫁的还是个忠厚老实的,日子总算能有点起色,可,大娘,这日子真是没法子过了……”
程玲玲的话都没说完,就又抱着孩子扑进花大娘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她在赤门村和谁都不亲,就和没儿没女的花大娘亲,小时候,她受了委屈就会来找她。
“我可怜的闺女哦!我就知道程天顺做主把你嫁给毛喜旺安的不是什么好心,果然,这样黑心肝的人,老天爷怎么就不收了他呢!”
叶红袖原本还想站在外头多偷听一些程玲玲的话,但因为天已经黑了,外出干活的村民们都陆陆续续扛着家伙事回来了,她便没敢多逗留,但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深了。
找不到毛喜旺她只能往回走,但走了一半,她又改了主意,打算绕弯去趟菊咬金家。
她记得上次开给菊海生的药应该快要吃完了,她得去看看菊海生的复原情况,重新开药。
菊咬金家在村子的正中心,从村北头绕过去有一段路,其中还有一段路没什么人家,走了一半,迎面走来一个低着头,步履匆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