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萍,方父带着方丽英还有方丽英的两个弟弟,当然还包括安然一起出了门。
他们直奔汽车站,虽然回他们村儿的车不好坐,可是如果在汽车站的话,赶早班车还是能第一时间赶回去。
现在晚上已经不早了,这都已经12点了。
他们起码得打听打听,看看早班车是什么,正常来说,他们曾经做过早晨五点半的班车。
一行人到了汽车站一打听,没想到12点半有一趟车。
平日里的确没有车,可是今天正好有人包了车,不过只有十几个人。
听说也是回村里办事的。
司机琢磨着这一趟车,拉这么一点儿人也是拉,还不如在顺带捎上几个,所以也就放出风声来。
售票员到售票大厅里招呼了半天,也的确他们一家子就正好赶上了。
“二十一个人,你们这是六个人,一共120,赶紧掏钱,立马上车就出发了。”
售票员倒是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大一单生意。
姜萍一听!不由得斜眼看安然,安然神色自若。
看她干什么,难不成还希望自己给她们掏钱不成?
看见安然一动不动,姜萍急了。
“安然,阿姨身上没带钱,你看你先帮我把这个路费垫上等,回来的时候阿姨在把钱给你。”
安然挑了挑眉,这么不要脸的话,姜萍居然能说出来。
果然售票员一听这个话,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没钱,居然还跑到汽车站来坐车,这是什么人呢?
“你们到底买不买票,不买票,我们可发车了啊,别在这里耽误我们时间。”
有点儿气急败坏,本来以为可以拉着六个人挣点儿外快,没想到居然六个人还没钱。
方丽英都要羞死了。
自己亲妈真的可以说是完全不要脸了。
“妈,咱们家的路费凭什么要安然掏呀?”
“你说什么呢?妈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钱,让你同学先垫上,妈又不是不给。你到底是谁闺女?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姜萍也不高兴了。
“阿姨,您要是没带钱,那咱们就打道回府吧,正好我和方丽英明天还要上学呢,那我们回去睡觉吧。”
安然打了个哈欠,伸手拉着方丽英就准备出大厅。
方丽英有些难堪,更多的她不忍心不回去看奶奶,奶奶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也是这些年最疼爱她的一个人,她可以不去看望谁都可以,唯一不舍得不见奶奶最后一面。
“别多嘴!”
安然低声的嘱咐她。
方丽英闭嘴,她对于安然还是很信服的,安然做事很有一套。
姜萍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比自己还一毛不拔。
老太太病危的时候打电话来,村长可是通知了,说他们家方丽英是老太太指名让必须回来的,老太太可是有话和东西留给方丽英,她不回来,那就算是捐给村子里了。
她一听说有东西留给自己闺女,本能的就想到了老太太的那些存款,毕竟老太太虽然是个种地的,农村也没什么收入,可是地里每年的出息,再加上老太太,还有一个当兵的儿子,虽然去世了,可是那每年的抚恤金总是要交到老太太手里的。
这些算一算,老太太手里应该有一大笔钱,他们方丽英要是不回去,这钱说不定就落的老二,老三家里了。
姜萍还惦记着那一笔钱呢,要不然说成什么他才不会来找方丽英回家去的。
这会儿自然不能因为这个路费就把事情坏了,要知道回去指不定有几千块钱呢。
孰重孰轻,她还是分得清的。
恨恨的咬牙切齿道,“行,我们家的车票我们自己买。你同学的车票让你同学自己买。我们家可不负担外人的车票。”气急败坏,从兜里掏了100块钱递给售票员。
她倒是不想给方丽英掏路费,可是她就怕自己不掏路费,这个安然真敢拉着女儿立刻就走人,到时候那就坏了菜了。
安然也不在意,从兜儿里掏出钱,递给售票员买了自己的车票。
方丽英悄悄的给安然道歉。
“我妈那人就是这样,你别在意。我真的要见奶奶最后一面。”
方丽英舍不得奶奶,为了能见奶奶最后一面,做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忍。
别的话不用说,六个人很快被售票员塞到了汽车上车上的后排座位上已经坐了十几个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因为刚才和安然闹得不愉快,姜萍也生气了。
一上车就带着自己男人和自己两个儿子直接坐到了中间座位。
那大概是直接忽略了方丽江英,似乎那不是他们家的闺女。
冯丽英和安然反而坐在了最前面,和售票员,司机离得最近。
看着人已经差不多了,售票大厅里基本不可能再拉到什么人了,于是司机开始发车。
他们看着时间差不多三点多,应该就能到村口了。
安然上车的时候倒是打量了一下发现车后面的十几个人,看样子应该也是一家子人。
对方看到他们上车明显的态度很谨慎,而且非常小心。
那种戒备和打量的眼神,让安然很敏感。
他们都是素不相识的普通人,这种防备和观察是不应该的。
虽然说路上有时候会遇到车匪路霸,甚至不太平,可是这些人里明显有七八个都是壮年男子。
光是看了衣服,手臂的粗细就能看出来,这是常年进行体力劳动的人。
这样的人人家是不会害怕那些所谓的车匪路霸。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有好几个大包,就直接放在后面的座位上,虽然包捆得结结实实,拉链也拉得很紧,可是以安然想要窥探的目光,照样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包里好像装的可是一些铁制的工具。
安然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是唯一能看明白的似乎是一个铲子。
这个铲子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安然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琢磨这些人这么紧张是因为什么?
可是似乎脑海里有一闪而过的灵光,总是没有让她想起来什么。
天黑了,车厢里并没有人说话,偶尔有人低低的低语,可是谁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基本上互相靠着,已经陷入了沉沉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