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有些为难,他看到了那些药渣,看样子药已经煮好了。
方家老太太对他真的有恩啊。
况且他刚才看到了方老太太是真的缓过来了,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是哪个下毒手的人。
这是丧良心。
但良心不能让他半途而废,他们这些人已经计划了这么久,都不曾轻言放弃,也从不承认自己束手无策。
不单只是为了面子。
他们做这一行也得有信誉。他们这些人都是出名的能干,不管状况多困难,他们一定会搞定,也因此上面的老二才会派给他们的活儿比别人多。
如果他们的诚信没了,就算只有一次,从此就永远会被质疑。
他们又不是拿工资,去他的。
他们是从那些东西卖掉的钱里抽成,因为他们的工作难度比较高,风险大,给的钱也比较高,他们拿到的也比较多。
谁都不舍的放弃的。
他的良心不够弥补那些钱。
可是他派的人看见方老二到外面垃圾堆上找药渣子。
这可不是一好现象。
“老三,得开始动手了,我觉得不太对,要是找来了警察可就麻烦了。”
老赵头觉得不能耽搁了。
他们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有时候也没办法。
这一次要是没做成,说不准上面就会派其他人来,到时候他们会面临的是什么,谁都心里清楚,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不需要他们开口。
这荒山野岭的,可是埋人的好地方。
这一座座山可是陡峭险峻,尤其是有些山峰足够深,人要是下去,谁都不会发现就会常埋山谷。
老五他们不是就是这样没了。
“那行!我让人已经去了,刚才我觉得不对,前后的出村的路也让人去办了,不出意外,现在差不多了。”
老三看了看手表。
这里的地形谁能有老赵熟悉。
光靠他们自己可不行。
要不是需要熟悉这一带、知道村子底细的能耐人,他们不会轻易来找老赵。
这一次损失大了。
方老二在村长家里,村长没事已经回了家里,平时没事也不呆在村委会。
“你说啥?不可能!老赵不是那样的人。”
张德才不相信,老赵头可是在村里多少年的人,人品大家交口称赞,就没有说老赵头孬的人。
说人家下毒害人,谁信啊。
害一个老太太,方家是有钱啊,还是有金矿啊?
根本就想都不可能的事情啊。
“村长,您不相信自己去看一眼,我家的鸡都死了,那还能骗人啊。”
方老二急了,差一点要死了的可是他妈。
“可是为啥啊?”
“不管为啥,您还是赶紧报警吧,要不然真出了事,您可担不起。”
方老二第一次态度强硬,主要是怕的。
他们家经不起这种事情,自己也想不明白,还不如让警察去审问,谁知道老赵头发什么疯啊。
村长张德才犹豫,老赵头不是这样的人啊。
报警可大可小,对于他们这样的村子,报警了,就惊动了乡里的派出所,到时候他这个村长也跑不了。
怎么就偏偏他们村里出了这样的事情。
“要不然我还是去问问老赵,应该不至于啊,方婶子可是老赵的救命恩人呢。”
主要是误会的话,派出所来了人,多不好看。
“村长,您别说了,我打电话报警,这是要死人的,村长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娘去死吧!”
方老二不甘心,他比谁都气愤,那药可是他亲手差一点喂了自己亲娘的。
这是什么性质啊。
“行啦,我……”
张德才想的和方老二可不一样。
“村长,你不会是要包庇老赵吧?”
方老二的确是个老实人,在这种事情上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这让人家村长怎么帮他。
张德才的确被这句话怼的简直是火冒三丈。
“我为啥要包庇老赵呀,我和他又非亲非故的,他姓赵,我姓张,八竿子打不着我包庇他有啥好处?你要报警不是不行,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私心,现在我当着你的面儿,立马给派出所打电话,让警察就过来可以吧。
一个个的看着村长好当,看看这村长好当吗?在你们心眼儿里,我就不是个东西,是非不分,光是会捞些好处。”
张德才那可是气坏了,立刻拿起电话直接拨号给乡里的派出所,他们这里管辖的派出所电话就在村委会的桌子上的玻璃板底下压着呢。
方老二自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算有这个心,也不能把这个话说出来。
急忙陪着笑脸给村长。
“村长你也知道我不会说话,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是放屁。你也知道,我看见我娘要被人害了,那不着急吗?您不是不知道那药给那鸡喂下去没半个小时,那鸡立马就不动弹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把我吓得心里直哆嗦,您想想那个药,当时我可是亲手端了一碗药给我妈喂,要是能要从我手里喂到我妈肚子里,把我妈给弄死了,您想想我这个儿子还能不能活了。
一想到这个,我这心里就吓得直哆嗦。
还好没喂进去,要是喂进去,真的,我自己在弄一包药喝了算了。”
方老二这一翻话,立刻消了村长的气。
的确,这事儿要是放到谁的身上,谁也不能干呐。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个孝顺的,这事儿也不怨,你这事儿要放在我身上,我也得暴跳如雷。咦,这电话怎么没动静儿啊?”
张德才检查了一下线路没啥问题呀。
就算往日里给乡里或者是镇上打电话占线,那也有嘟嘟声,可是这现在话筒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方老二一听也是急了。
这咋滴连报个警都这么难呀。
张德才摆摆手。
“看样子不是我不报警,是人家这电话也不给力,走吧,咱俩出去看看这电话线咋回事儿。”
方老二只好跟张德才两个人出了村委会,走出来,顺着电话线往前走,没走两步路,就看见前面那个电话线杆子上面那条连接电话线的黑色线已经,断成了两截儿,在风里摇摇摆摆。
那个断口看起来分明是被人割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