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船身的长度并不代表了水深。
看清楚了这一切,他重新探出水面,胸部露出来做了两次深深的呼吸,跟着翻过身子,双臂并拢,双脚一蹬用力的再次潜入水底。
这一次他入水之后下潜了有两米左右,就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舱门。
说是舱门,其实都是叫的太斯文了,这大概是船只被撞击过之后留下的一个巨大的洞口。
好在以前有过一些训练,否则光是他持续的往下潜,强大的水压冲击着耳膜,都会让整个人感到眩晕。
再往下潜了两米左右,他只能捏住鼻子努力地减压。
他一下子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他把胸口露出水面反复的吸气,直到胸中吸满了氧气,最后又深深一吸才再度转身潜入水中。
这一次目标很明确。
沉入水底的船只赫然出现在面前。
那黑洞洞的。
洞口什么也看不到,当然更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只能看到一些丝状的水生植物在空中飘来荡去。
这一次他直接潜到了洞口附近。
里面黑乎乎的,他像是一条鱼一样左躲右闪,终于进入到船舱中间。
和想象中不同,虽然整个船像是沉在水底,但是实际上他进入船舱之后,一部分船体并没有在水中,而跟随着船尾是斜斜的倾斜在水里。
这样就留出了一部分空间。
这样那一部分空间足够他可以换空气。
而不需要每一次都浮出水面去换空气。这样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帮助他看能不能寻找有用的物资。
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这里没有光线,他全靠感觉和手指的触摸。
这一刻终于能够感受到那些盲人的感觉,这纯粹就是黑暗里完全靠感官和触觉去进行探索。
尤其这艘沉船给人的感觉虽然不说阴森可怖,可是依然让人感觉到非常的不安。
黑暗像是一个巨大的巨人,紧紧的把他包围在一起。
他在几次的模糊换气之后,终于明白了这上面有足够的空间。
不是某一处,而是全部。
他浮上去换了口气,跟着又潜入水中,双腿渐渐往下探。
终于能够赶到地上的甲板,并且他的脚碰到了某一些东西。
并不是木头制品,而更像是织物,当然是类似帆布之类很结实的织物。
这一次他叫用脚碰触时,终于赶到了铁丝捆紧的某一些东西,当然织物早就睡成了碎片,被他的手一碰,那些织物全部都散了开来。
好在这些船的主人,这些东西打包的时候都用铁丝在外面做了固定,否则的话经过这些年代的腐蚀,这些东西恐怕早就已经散了架了。
他摸索一下这些东西的形状,搞不清楚是什么,只能说把他拉出去一点儿算一点儿,到了外面再观察到底是什么。
当然最好的就是找一下有没有木箱之类的,毕竟也许箱子里所保存的东西才更为完好。
当然很快,他的确找到了旁边的一些木箱,这些木箱堆积了大概有几十个。
在水里的浮力情况下,他很快从这些箱子里找了几个感觉较为轻的箱子,拖了出来。
以他的能力一次能够带一个箱子游出去已经算是不错,这些东西毕竟很沉,尤其沉船的距离离着岸边还有一段距离,自己不可能一个人带着两个箱子游过去。
拼命的摆动双腿,终于带着箱子浮出了水面。
没想到箱子浮出水面之后,居然并不下沉。
只是在水面上浮浮沉沉。
他顺势把自己挂在了船尾上,终于离开水底可以尽情的呼吸了。
很多事只是开始。
他拖着箱子终于回到了岸边,当脚重新踏上结实的沙地。
陆遇疲惫的一头就栽倒在沙滩上,仰面呼吸,他太累了。
安然刚才给自己制作了一个拐杖了,两根木板在之间有隔板作为阻隔,可以把它们连接起来,然后再把他的外衣当做绳子。系在了拐杖上,这样她就能有一个暂时可以当做拐杖来用的东西。
陆遇感觉到她过来默默不做声的拖着箱子缓慢的离开,睁开眼睛喘息一阵子,然后爬起来,再一次游了回去。
这个时候不是休息的时候。
安然拖着箱子来到了火堆旁边!这里的光线可以很好的看到一切。
然后她用匕首撬开木板,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简直让人大吃一惊。
这是满满的一箱子的茶叶!因为海水的浸泡,早就已经成了碎末子,而且是那种黑妥妥的一团,看着让人不舒服。
但是没有奇怪的味道。
安然更加肯定这是一艘曾经开通海运之后的通商的船只。
那个时候不出意外的话,船上只会有茶叶丝绸,还有瓷器和玉石,其他就很难见到了。
食物不要想,肯定没有。
救生艇的话更是笑话,几百年前哪有救生艇一说。
果不其然!陆遇接连不断的捞上的几个箱子里居然都是瓷器。
“五哥!你先停一下!”
唯一惊喜的是,打开的这个箱子里居然看到了保存完好的淡水,几百年的淡水很让人惊讶那个时代的保存方法的严密,居然可以用瓷瓶保存这么多的淡水,瓶口里面是橡木塞子,外面都被用锡封上,严密得很,才会可以保存到现在。
简直就是奇迹。
可是这些淡水能不能喝真的是个问题。
陆遇一屁股坐到她的身边!差一点就到倒下去,要不是安然一看不好,急忙把他扶住,整个人都倒下了。
陆遇累极了,几乎是一坐下,靠着安然就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体力严重透支,当然这还是因为已经退潮,海浪的阻力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要不然他是坚持不到现在。
陆遇几乎是一瞬间就倒在那里睡着了。
安然没敢动他,就让他靠在自己的膝头,把衣服给他盖上。
慢慢的把他整个人移到了沙地上,把运动衣给他盖好。
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继续打开所有的箱子。
去发觉有可能的惊喜。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们两个人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