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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来林家串门的人可真不少,陆陆续续的来了十几个人,大家都是来找机会和林小曼说话的。
说起林小曼,她并不知她现在可是村子里的名人。
看林家不过一年的时间,就从村子里有名的贫困户到现在的数一数二的人家,大家都知道这都是林小曼的功劳。
“小曼啊,你还有什么挣钱的法子没?跟二婶说说,让二婶也挣俩钱零花,你看看你们家都成万元户了,咱老林家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忘了二叔二婶啊。”
林小曼有些讶异,这位二婶,好像也学着她们家做驴打滚往外卖呢,怎么,这是嫌弃挣得少?
又有人挤过来,“哎呀别听你二婶的,你二婶家天天吃肉,我住她旁边都能闻着味,她家要缺钱花,那我们都得吃不上饭。小曼啊,你说说,除了那头花和小吃,还有啥能好卖?”
这人倒是没想着跟她们家抢生意,林小曼也不会藏着掖着,“其实,现在老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比,看咱们村自己就知道了,你们可以把自己会做的都拿试试,只一点,不要缺斤少两,不要在质量上克扣就说王婶你,你家不是种了不少瓜子吗?你用大锅炒得香香的,拿进城里去卖,特别是电影院门前,车站门口,我觉得生意都不能坏了。”
林二婶一听忙道:“我家有瓜子,我明儿就去卖瓜子,我说老王婆,你可别跟我抢啊”
王婶气道:“这是人小曼教我的,你跟着抢什么劲?”
“小曼可是我侄女。”
“哟,现在想起人家是你侄女了?想当初,你是怎么对人林大哥家你们两口子都忘了”
这两人在屋里吵吵上了,旁边就有人拉开二人,“上人家吵啥啊?你们谁愿意去卖谁就去呗,正好快过年了,家家都得买瓜子,肯定都能卖出去。”
林小曼暗自点了点头,这才是聪明人。
屋子里人多,你一句我一句,这话题说什么的都有,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这屋子里七、八个人,就上演了两三台的大戏。
不大一会就有人问:“小曼啊,你小姑子,这咋说结婚就结婚?她是不是那啥?”她说着抬了抬下巴往林二婶那示意,“和那一个样啊?”
林二婶家的二小子不就是把人肚子弄大了不得不结婚的嘛。
林小曼知道,肯定会有人往这上面猜。主要是太突然了,而且秀梅年纪这么小。
虽说有这个年纪出嫁的,一来比较少,二来秀梅还在念书,最起码也要等到初中毕业吧。
大家也不是傻子,像这样急忽忽办喜事的,要说不是怀孕了别人也不信啊。
林小曼不会对家里人隐瞒,可对外人,当然不会直说了,“之前秀梅就不爱念了,我婆婆不让。她也大了,看对了眼就结呗,反正对方条件不错,有合适的错过了,那不发傻嘛!”
这最后一句说到大家伙的心里。
给孩子找对象,谁不想像林小曼似的,找个有铁饭碗的?
那姓赵的是个老师,有工资,可比嫁个村里的要强多了。
这么一想,大家虽然没有全释疑,可也去了三四分。
看着这么多人,她知道自己这午觉是别想睡了,她也不愿意被这么多人围观,干脆跟林母说一声,叫上高建军回家去了。
林母跺了跺脚抱怨道:“你看看你们,我家小曼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说是要呆一天的,结果被你们这么一弄,回家了。”
大家有些讪讪的,来的都是自认和林家交好的,要是和高家交好的,自然跑到高家去了。
林小曼回家才发现,高家也不消停。
因为高秀梅要结婚,这几天家里人来人往的,帮着忙喜事的人不断。看到他们,就都围了上来。
其中高大娘和高二嫂,是特意过来感谢林小曼的。
“供吃供住还教手艺,临了又给买东西又给钱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小曼啊,你可真是个实诚人,大娘真不知道咋感谢你。”
这话高大娘刚说完,林小曼就觉得婆婆看着自己的目光往外嗖嗖射刀子。
她当没看着,笑笑道:“大娘你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小二能干,这些日子没少帮我的忙,这些都是应该的。再说,也没什么可买的,又赶上过年,也是我和建军哥的一点心意。”
高妈射完眼刀子,笑着把话接了过去,“我们建军和小曼就是实在,不像有的人,抠抠索索的。他们啊,可仁义了。”
“是啊是啊,建军和小曼都是实诚的孩子”
顺着高妈的话大家就夸上了。
林小曼应付了几句,挤出人群,叹了口气,正好高建军也从东屋出来,二人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出无奈。
高建军低声道:“咱们去秀梅的新房吧。”
林小曼点点头,二人就偷溜了。
快过年了,乡上大集很热闹,买东西的卖东西的,二人逛了会,就按着家里告诉的地址找到了高秀梅的新房。
院子不太大,也就二十来平米,但屋子不算东西两个屋,加中间一个厨房,得有六十平米。
屋子里粉得雪白的墙,天的墙裙子,家俱今天也刚运来摆上,高秀梅的头扬得高高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正和赵家生的妹妹说话。
“你怎么这么笨啊?都说了这么铺这么铺你不铺反了,行了,上一边去吧,我自己来。”
赵家环长得黑瘦黑瘦的,看样子在家里也是受气惯了,被这个准嫂子呲哒了,也没有表情的,默默的退后。
高秀梅这才弯下腰去拽炕上的床单。
高建军皱了皱眉,“这是干什么呢?”
高秀梅看是他们,高兴极了,“二哥二嫂,你们咋来了?”
高建军走近了,小声说她:“你跟谁说话呢?态度不能好点?你当这是咱家里呢,谁都让着你?”
高秀梅撇了撇嘴,“没事了,家生哥的妹妹,死笨死笨的。”
林小曼问:“你要怎么铺?我帮你。”
“太好了嫂子,我想把这个铺到炕上,就像你家似的,多好看啊。”她指着这块林小曼刚给她买回来的花布说。
林小曼明白了,她是想在炕上铺个单子,不过,这完全没有必要。
不过,她要说不好,高秀梅肯定不爱听,她就偷偷用手捅了捅高建军。
高建军就斥道:“铺这个干吗?这布你嫂子特意给你买了让你留着给小孩做个小被小褥子。这是炕又不是床,你铺上去也不板正,一碰就皱到一起了,还不如不铺。竟瞎折腾!”
高秀梅撅了撅嘴,“那这炕也太难看了。”
林小曼说:“你想好看也简单,去买块革铺上面吧。”
高建军说:“那天天烧炕没几天就熏坏了”
高秀梅立刻道:“坏了再买新的呗。二哥,你跟我去买吧,乡供销社就有卖革的。”
“我不去”高建军的话没说完,又被媳妇用小手拽了拽袖子,他不情愿的道:“行了,要去赶紧的,再晚人家供销社该关门了。”
高秀梅赶紧去拿头巾,兄妹俩出了门,林小曼看着在一旁畏畏缩缩的小姑娘,就笑着问:“你叫什么?你是老几?”
“我是老我叫赵家环。”小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
“你多大了?”
“十六。”
林小曼有些惊讶,十六岁,那岂不是和高秀梅同岁?看着要比高秀梅小好几岁的样子。
看来,赵家的生活条件真的挺不好的。
“你上学了吗?”
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大眼对小眼吧,林小曼绞尽脑汁的和她说话。
她问一句对方答一句,从不多说一个字。
“没有。”
林小曼刚要说话,谁料到对方这回说了好多,“我家里,只有我大哥是中学毕业,我二哥和我三哥都是只念了两年小学,我妈说不当睁眼瞎就行了。”她抿了抿唇,小声说:“我没上过学,我妈说家里没钱,丫头片子长大了反正要嫁人的,上学也没用。”
林小曼的话就突然堵在喉咙里。
她能重生在林家,嫁到高家这样的家庭,在这年代真的是很享福了。
要是她是这个女孩,她都不知道她是否有勇气活下去。
该死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正尴尬时,高建军扛着一块革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脸不高兴的高秀梅。
她和高建军铺革的时候,她低声问:“这是怎么了?阴着个脸像谁欠她的似的?”
高建军有些无语,他发现,小曼只有在说秀梅的时候,才会这么刻薄不客气。
看样子,秀梅真的是不得她的意。
林小曼看他不语,瞪大了眼睛看他,他回过神,低声道:“要买那块贵的,我没给买,耍小脸子呢。”
这回无语的是林小曼了,“贵的?有多贵?”
“一米差一毛钱。”
林小曼差点被呛着,“差一毛钱?”这一块革能差出几毛啊?他可真行。
“高建军啊高建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几百块都花了,还差这几毛了?我真不知道你这傻瓜了是咋长的?你这厂长是咋当的?”
高建军横她一眼,“你不懂。这丫头就不能惯!”
林小曼真想呵呵他一脸。
不能惯?
那惯着她的都是谁啊?
别说什么他爸他妈。
这惯的人中,绝对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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