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8章 只剩一件事情(1 / 1)南晴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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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人,晋王殿下接任监国以后没多久,就改了运宝司押运的令度,父亲和我半年后才回永安城,发现分管主事已经被调离,父亲被架空了。”

“自那时起,运宝司的押运记录就已经真假难辨了,就算您现在拿到当时的押运文书,也追查不到相关人等。”

“父亲找不到被调离的分管主事,新上任的分管主事都是晋王殿下的人,许多押运都不经过父亲的同意和调度……令行禁止的运宝司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变成一盘散沙。”

白杨说完,也只是眼巴巴地望着钟云疏:“晋王殿下一定有真正的帐册,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们能去哪里找?”

“最后的希望就在晋王私库。”钟云疏一针见血地指出。

“是的。”白杨点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钟云疏微一点头,就脚步沉重地去了韩王的舱隔。

韩王见钟云疏来,颇有些诧异,挥挥手让护卫们退下。

钟云疏从背包里取出一份记事本摊开在韩王面前,上面有清晰的时间点和事件线。

韩王离记事本远一些,看得极为专注,神情越来越凝重,看完最后一页,几乎有些坐不住,近乎绝望地把记事本还给钟云疏。

钟云疏把韩王所有细微的表情都收在眼底,问:“殿下,您对皇贵妃可会手下留情?”

韩王斩钉截铁地回答:“钟家小子,本王确实老了容易念旧,但事关大邺命数,本王心里有数。”

“有数到什么地步?”钟云疏寸步不让。

“本王可以……”韩王的义正词严忽然就在唇舌之间转了两圈,始终说不出口。

钟云疏的眼神陡然深沉了许多。

正在这时,银甲护卫在门外禀报:“殿下,有红封密函!”

韩王迅速起身,亲自去取密函,完全忘记只要喊声“进”就能看见。

钟云疏收好记事本,冷眼旁观。

韩王将红涵打开,只见上面一行极小的字:“安王重残、皇贵妃病重、皇后被囚禁,慎思殿恢复原样。”

反复看了三遍,对韩王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急忙拿给钟云疏:“好消息。”

钟云疏看完一怔,思索片刻:“我们只要取得晋王私库的银两,就可以回永安城了。”

“是,看情形,陛下已经别无选择,”韩王说得轻松,眉头却皱得很紧,“安王为何会重残?”

钟云疏没有接话,这个意外的消息,对他们而言相当有利,韩王回永安城可以少费许多唇舌,只需要联络旧部支持信王即可。

至于安王为何会重残,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情。只是有一点,安王重残,皇贵妃病重是自然,但是皇后被囚禁却极为突然。

按照沈芩所说的结果推论法,想来,安王重残一事,皇后脱不了干系。

“钟家小子,你为何一言不发?”韩王不乐意了。

“不必了。”钟云疏行礼,然后大步走向沈芩的舱隔。

还没进门,就听到锁儿和毓儿的笑闹声,以及白鹿四蹄得得的响声,想来两个孩子又和白鹿玩疯了。

钟云疏深吸一口气,敲门进入。

锁儿最先发现,立刻躬身行礼:“钟大人!”

钟云疏摸了一下锁儿的头:“你爹要睡下了,去照料吧。”

“是!”锁儿飞奔出去。

毓儿把门栓上,一手拉着钟点云疏,一手拉着沈芩,喜滋滋地坐下,左看右看,独自笑成了一朵小喇叭花。

“毓儿,你和小白一起玩儿,我和钟大人在隔壁有事情要说,好吗?”沈芩和钟云疏现在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毓儿用力点头。

到了钟云疏的舱隔,沈芩顺势抱了他一下,问:“怎么了?你有点高兴啊?”

钟云疏浅浅笑,把韩王收到意外消息说了一遍。

沈芩惊呆了,安王看起来不是短命的样子啊,怎么会忽然重残?皇贵妃和皇后两人都已经无法再干预政务,现在的情形对他们十分有利。

钟云疏同样在矮几上摆开了记事本:“这是我罗列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

沈芩飞快看完,同意他的看法:

晋王与信王争夺储君,势如水火。

无论谁得手,安王和皇贵妃的结局都是可以预见的不好。在后宫,皇后视皇贵妃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算计。

同时,皇贵妃的兄长大头人,游说羽蛇神教,力证南疆能吞并大邺,为此,不断对皇贵妃施压。

皇贵妃处境艰难,于是,先向晋王示好,传递大诚宫内的消息,表示全力支持。利用争夺储群之位的双方,坐收渔翁之利。

沈芩看完,合上记事本,很是无奈:“我有些同情皇贵妃了怎么办?”

钟云疏同样无奈:“皇后统领后宫,皇贵妃一直过得很辛苦,就算换成我们,也不见得能比她做得更好。”

“算了,这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沈芩一想起自己每天要上课、查房、调整药膳等等的事情,就觉得这是最近难得的好消息。

钟云疏点头同意。

“所以,我们现在只剩下晋王私库这个难题了?”沈芩神采奕奕,一想到只剩这件事情,心情就非常好。

“可以这么说。”钟云疏还是同意,只是他这几日反复做着同样的恶梦,沈芩指婚给信王,沈芩跟随阿汶达治疗疫病而死……

昨夜不止沈芩睡不着,他也是如此。

“你怎么了?”沈芩假扮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赖,特别轻挑地用手指抬起钟云疏的下巴,“哪时不舒服?”

钟云疏直接握住沈芩的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可是梦境虚无飘缈,如果被她知道,他现在为了梦境烦恼,估计会笑得很大声。

可是,自从和沈芩在一起,时间越长,她越了解自己,平日轻易就能唬弄过去的人事物,在她这里完全行不通。

“大人,昨晚你怎么也睡得那么晚?”沈芩满脸狐疑,特别认真地注视他的双眼,一黑一蓝,带着慑人的灼热。

“忽然醒了,听到你翻来覆去的声音。”钟云疏不动声色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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