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胆敢如此说话。”金水看着方静从不远处走来,双眼瞪着方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方静,都不像是一个贵人。
“我叫方静,也是抓你那傻儿子的主事人,你要找的估计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他们。”方静指着被这些差役包围的将士们说道。
“原来是你?你一田舍郎,竟敢抓我儿,来人,把他给我抓了。”金水听了方静的话后,立马喊了差役要把方静给抓起来。
“且慢,如果金别驾真的想丢官丢命,我奉劝你还是好好想想,这里是方家村,是皇家之地,你无端带衙差兵丁擅闯已是大罪,如果此时停手,金别驾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可别到时候只有抄家灭族和下场。”钱侍赶忙大声阻止,心中暗道,真要把方静给得罪了,这事估计就真的没有寰转的余地了,更何况还在方家村抓方静,想想那后果,就知道该是何种场面了。
“皇家之地?”金水开始思索脑中的过往,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份帖子,把方家村封为皇家之地,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或者在哪里见过。
金水心里开始打鼓了,如果这里真是皇家的私地,那自己带着这么多的差役兵丁闯入,那这罪可就大了,两眼看着被围的钱侍他们,心中这才开始后怕起来,能有五百人的驻军,不是皇家私地又是何地方?心中又开始庆兴起来,好在自己还没有动手,否则的话,那自家等待的真只有抄家灭族的下场了。
金水心中矛盾重重,望了望钱侍他们,又抬头看了看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眼下的状况了,如退去,那自己的儿子又该如何?如抢回自己儿子,那等待自己的,只能是街下囚了。
“那我儿子你们得放了。”金水心中还想赌一把,更或许用气势压一压钱侍他们。
“你儿子的事,你身为别驾不知道吗?想要你儿子回去,拿五万贯来,再没有见到钱和车架之前,你儿子会一直吊在这大榕树上,如果你真要攻击我方家村,我倒是乐意奉陪,想来你也没那个胆。”方静盯着这金水,一脸的嘲笑,如果真要开打,我方静还会怕你一个小小的别驾?怕你带来的八百差役兵丁?
“什么?五万贯?小儿胆敢如此欺我?真当我怕你不成?”金水听着方静的话后,心中之气,直接上冒,五万贯,自己家中倒不是真拿不出来,真要拿了,但自己家族的各种生意估计也要歇菜了。
“我就欺你又如何?你要真不怕,那咱们可以刀剑之下见个真章,我也没阻拦你,更没有拉着你不拔剑下令。”方静这话明显是不怕把事搞大,却把被包围中的钱侍可是吓得够呛。
“你!你!你!”金水完全搞不明白,这么一个田舍郎为何有如此大的气势,更不明白为何这田舍郎有如此的底气,难道就因为这里是皇家之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金别驾,先生刚才说的话你已经听清楚了,赶紧退去,如有下次敢带差役兵丁闯入方家村,想来圣上也会亲临金州城,到那时,后果自由你去承担。”钱侍赶紧插话,可不能让方静再说话了,这要是由着方静说话,那这大榕树下,必然要血雨腥风了。
金水听了钱侍的话后,心中也开始打鼓了,这两人一唱一喝的,如果真要拼起来,自己这一方也难有胜算,差役与这些兵丁虽有八百人,但对上这近五百人的将士来,估计也只是被杀的份。
“五万贯没有,最多一千贯。”金水盯着方静,想知道这个田舍郎到底是何方人物。
“五万贯就是五万贯,少一个铜子,他就一直吊着。”方静不会与这金水讲什么人情官职价,更别说还打了人,五万贯只换条命,至于这人是好是坏,方静心中自有定夺。
“你!我们走。”金水闻言后,又是被气得满脸涨红,但又无可奈何,他还得回平利县城或金州城去查看一下,这里到底是不是皇家私地,在没有得到确认之前,自己还是莫要轻动为好。
钱侍看着这八百号的差役与兵丁退去,心中大松一口气,倒不是钱侍心中害怕,只是心中担心方静真的一言不合就开打,那真就是个大麻烦了,血流成河那还算是小事,唯独怕当今圣心难测啊。
“爹,爹,爹,别走,救救我,救救我。”吊在大榕树上金宝,此时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付得意忘形的嘴脸,大声呼喊着退去的金水。
“主家,救命啊。”一大群被吊在树上的人,大声呼喊着,被吊在这树上,浑身冻得难受,更是没有吃喝的,此时的他们,心中只有惧意。
“再喊,就放下来揍个半死再吊上去。”王恃仁站在方静身边,看着方静皱着眉头的神情,知道方静心中不快,赶紧出声制止。
树上被吊着的一群人,赶忙停住嘴,可真不想被揍啊,这大雪天的,已经让他们双手双腿冻僵了,再被揍的话,估计这条命有没有还两说呢。
“先生,这事……”钱侍跑近方静跟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方静了,只是八百差役与兵丁过来,就把他们给围了,想想真够丢脸的。
“你一个皇家的护卫的统领,论官职,比那金水高多了,还掌有这么多的将士,就这么怕一个金州别驾吗?以后这方家村,我还敢托付于你吗?”方静心中也是来气,一个统领尽然被一个别驾带人给围了,这脸丢大发了。
“先生,不是我怕这金水,真要拼起命来,我钱侍定当冲在前面,我怕他们伤了方家村村民,这才如此,还请先生莫要怪我。”钱侍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有可能让方静心里不爽,但怎么着都得辩解一番。
“我就在家中,你都被围了,要是我不在家中呢?你是不是直接就投降了?没出息的家伙。”方静盯着钱侍,心中大为不快,说完后抬腿往着家中走去,也不再管钱侍如何想了。
钱侍与王恃仁站在当场,相互看了看,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他将士也同样立于当场,更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都散了吧,从今往后,加强训练,谁要偷懒,我定要砍了他。”王恃仁心中知道方静的是对他们产生了怨气了,向着所有将士下达命令,随后,所有的将士往着营地行去,各个都搭拉着脑袋,刚才之事,使得他们没有脸面面对方家村村民了,更是没有脸皮面对方静了。
方静回到家中后,依然如常,进到灶房继续他的烤火,灶房中的小家伙们时不时的往着火堆里扔几个土豆,也会往着火堆里面埋上几个红薯,方静拉了一把小椅子,挤了过去。
“静哥哥,你挤到我了。”丽质看着方静不爽道。
“哈哈,挤一挤才暖和,你们吃了多少土豆红薯了?你看看你们,手上,嘴上都是黑的,你们还想不想晚上吃饭了?”方静瞧着这几个小娃,手上黑呼呼的,嘴上更是如此,李德贤与李孟姜两人,脸上都快成黑猫了。
“表哥,吃。”小芝拿着一个刚烤好的土豆递给方静。
“我不吃,你们自己吃吧,少吃一点,晚上还要吃饭的,现在吃饱了,晚饭我看你们还能不能吃下饭。”方静无奈,盯着这群小娃们,阻止吗?那还是算了,叮嘱一声就行了,晚上能不能吃饭,那可不要愿我。
“哥哥,晚上吃芋头排骨吧,我想吃芋头排骨。”方园张着一口黑嘴,向着方静说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看你们,哪个嘴不是黑呼呼的,还有她们俩的脸上的黑灰,你们也不心疼一下她们俩,德贤,孟姜,你们来静哥哥这里,我给你们擦擦。”方静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群小娃,有时候吧,不说,眼中看不过去,说吧,又不能太重,真是难为方静了。
“静哥哥,烤土豆,红薯好吃的。”李德贤望着方静说道,李孟姜也是如此,就是不往方静身边去,这下可是使得方静老脸没地方放了。
“唉,行吧,你们吃吧,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方静无法,伸着手烤着火,也懒得管这群丫头们了。
第二日午时,金水压着很多马车来到方家村大榕树,当然也有方家村被抢的车架。
“钱统领,这钱我已经带来了,这车架我也带来了,还请高抬贵手放人吧。”金水在去到平利县城后,各种查探,终于是知道了,方家村原来真的是当今圣上的皇家之地,心中后怕起来,好在没有发生冲突。
金水在紧急按排之下,从金州连夜运送钱财以及车架过来,这才一大早就赶到方家村,想把自己的儿子领回去,省得冻死了。
“金别驾,放人之事我可做不了主,王恃仁,去请先生来。”钱侍早就听闻将士的传报,喊了所有的将士,严阵以待着金水,各个将士满脸怒气,手握兵器,只需要上官一声令下,定要把这眼前的别驾斩于马下。
方静与王恃仁来到大榕树下,打眼瞧着这一水的马车与车架,心中暗忖,看来这金水也算个识时务之人,知道不能硬拼,只能服软了。
“钱带来了?可有少一个铜板?”方静盯着不远处的金水问道。
“钱已带来了,正好五万贯,一个铜板都不曾少,车架我也带来了,几日之前之事,犬子冒犯阁下,还请阁下放了我儿。”金水不知道方静是何人,更不知道方静有何身份,但从钱侍的话中,就已经知道方静必然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只得向着方静行礼道歉。
“王恃仁,派人去查验。”方静也不再看这金水,转头喊了王恃仁去查验马车之上的东西。
“先生,钱财无误,金饼子共计四千个,铜钱五千贯,丝布匹也有近两千匹。”王恃仁派了将士查验了一刻钟后,向着方静回复道。
方静从王恃仁的口中听道这些数字,却是不知道如何计算出这五万贯来,但看着这近百辆马车,想来这个数值应该是没错了。
“把东西都给我搬下来,把那金宝放下来,还给他爹。”方静点着头,眯了一下右眼,向着王恃仁说道。
“是,先生。”王恃仁看着方静的表情,心中了然,随既开始喊着将士们开始搬钱财,自己与另外几个将士把金宝放了下来,王恃仁扶着金宝,几名将士挡住金水的视线,具体王恃仁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估计不死也残,反正金宝此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主家,救命。”还被吊在树上的一伙人,嘴里轻声的呼喊道,金水有没有听到就不知道了,至少在场的人都很少有人听见,也就方静听见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