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你的人。”
淡默的语气从缝隙中传了出去,白傲伸手,在黑漆如墨的石门上轻轻一点。
咔咔咔咔!
无数裂纹在石门上浮现,下一刻石门便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地。
“白……白宗主?”望着出现在石门外的俊逸青年面容,聂枫瞳孔微缩,语气尽是不可置信。
他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圣宗宗主?
他为何在这?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蛇皇内心仿佛坠入冰窖。
“不错不错,十年不见,你便从入微中期修炼到真秘境界了。”
白傲平静的看了一眼床榻下两位瑟瑟发抖的少女。
蛇皇靠着这般手段从入微突破真秘,前后耗时不过十年。
相比于闷头苦修的血蝠老祖,进阶之速快了不知多少倍。
又快。
又爽……
突然回想到自身,原宗主也有几位双修,亦是采阴补阳的方法。
难怪他修炼速度如此快,千年时间便从洞虚修为突破到凡仙境仙。
白傲倒不介意原宗主是通过怎样的方法来提升修为,毕竟那家伙已经不在。
但那些双修伴侣已后的安排,却让白傲颇为头疼。
“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毒蛇宗现在已经不保,再解决掉你,荆州便再无毒蛇宗之名。”
收起思绪,他淡淡说道。
而掌心中,再次凝聚成一道白芒。
森森寒意散出,白傲微微一笑。
那柄玉剑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白傲手中。
“去!”
长剑再次化为一抹寒光,闪电般射向正襟危坐的聂枫。
剑光的速度快过光,即使聂枫竭尽全力躲闪,却仍是被剑芒锁定,在其手臂上留下一道拇指粗细的血口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聂枫惨叫声回荡整个宫殿。
在真气催动下,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但却有一股凌厉的剑气钻入身体中,将全身气血搅得天翻地覆,让他痛苦不堪。
差距。
这就是差距!
即使他尽全力躲闪,仍是逃不过这极其随意的一道剑气。
第一次,他感觉到洞虚境界距离大乘期的遥远。
这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白傲的眼神若无其事,但却时刻盯着聂枫胸前那蓝色玉佩的变化。
起初。
那玉佩放出的符文屏障轻易的挡下了他第一道攻击。
虽然只是随手一道剑光,但不可否认的是一道来自大乘期强者的攻击。
足以杀死任何一位洞虚境入微期的修士,哪怕真秘期修士来接也必定会身负重伤。
但那符文屏障却如此轻描淡写的挡下这一道剑气。
必定是样宝物。
所以白傲又打出了一道剑气来试探,但这次蓝色玉佩却没有帮聂枫挡住攻击。
看来这玉佩不能连续发动,应该是有次数限制的。
或者需要一定的消耗和代价,所以聂枫只能发动一次。
这个蛇皇身上的秘密肯定也不少。
白傲打算跟他好好玩玩。
径直走向前,直接坐在了晶石座椅上,看着面色沉重的聂枫,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聂枫,话说你不怕死吗?怎么不求饶一下。”
聂枫一怔。
他没想到白傲会这么问。
难道他有意招安?
良久,聂枫开口说道:“圣上,可否饶吾一命?”
白傲斜脸看了聂枫一眼道:“不能。”
聂枫呆住。
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伤口已经恢复过来的他静静的看看白傲,无奈的耸了耸肩。
骨骼之间发生摩擦,发出咔咔的声响。
对方的强大远超乎他的想象,但他尊为蛇皇,必须要有自己的尊严!
“看来白宗主是想把本皇当耗子耍了,根本就没想过留本皇这条命吧!
既是不辞万里从圣恒宗赶来荆州,想必你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正如你所说,过了今天,魔域大地便再无我毒蛇宗了。”
抬起头,聂枫嘴角扬上嗜血的笑容,冷冷地说道:“但你想让本皇在你面前跪地求饶,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本皇什么时候沦落到乞求他人怜悯而求生?
竟然你放下身价来杀我一个洞虚修士,那本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来吧!让本皇看看白宗主的九圣玄经到底有多强!”
下一刻,聂枫双脚猛踏地面,化作一道黑影暴射而出。
淡默看着那如洪荒猛兽般直撞而来的聂枫。
就那样静静的坐在晶石椅上,仿佛没有察觉到聂枫那突刺而来的黑影。
即使聂枫距白傲只有咫尺之遥。
白傲依就没有动手。
两个少女美目睁大,死死的盯着座上的青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二人自小深居毒蛇宗,是聂枫精心培养的炉鼎,自然不知白傲是谁。
但她们知道她们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蛇皇聂枫。
那可是洞虚境界的绝世强者啊。
这个青年面对蛇皇的拼死一击,竟不躲不闪,甚至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难道他比蛇皇还要强大吗?
聂枫眼中有一丝惊喜划过。
他的手成鹰爪状,已经紧贴白傲的眉头。
甚至能感受到汗毛的存在。
这一招天鹰魔爪只要抓下去,定能碎他头颅,取其首级!
但就在这刹那间,白傲动了。
他手脚都未有丝毫动弹。
只是眼睛微微睁开,看着面前狂喜着的聂枫。
轻喝一声。
“滚!”
这一道声音,初听绵绵无力,但转瞬间却变得如涛声惊雷。
整个空间都随着这声低喝颤动起来,荡出无数涟漪。
声音在整个宫殿传开,两位少女也是阵阵耳鸣,心神不稳。
然后白眼一翻,竟直接晕厥过去。
聂枫身上黑蛇心法所化的血气屏障,在狂风海啸般的声波面前变的脆弱不堪,只瞬间便被震碎得干干净净。
余波击打在他身上,聂枫的身影也如风筝断线一般倒飞出去。
在空中喷出漫天血雾,连同被声波震碎的五脏六腑一起。
场面看上去血腥无比。
将一座晶石桌撞得粉碎,聂枫的身形才堪堪止住。
但他却没有就此倒下。
从废墟中艰难地站起,满身血迹的聂枫扶着墙,盯着前面这个让他重伤的青年。
他七窍流血,牙呲欲裂。
“你仗着大乘修为来压我,靠着这卑鄙手段来袭我荆州。
根本不配做圣宗之主!
就算你杀了我,本皇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