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傲怔住,他看着白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勃然大怒。
“白贼,你在耍我!”
说话间,血色魔气迅速高涨。
灭世魔神法象,再次显现在这片天地间。
魔神伸出手,朝向白傲。
顷刻之间,魔气四溢。
这一瞬,整个天魔海,染成无尽血池!
冲天魔光,向那飘渺的白衫青年冲去。
李猜大骇,那血红魔光,亦是朝他正面冲来。
他感受着那滔天的杀意,只觉得头皮发麻,哪怕是血气魔光的一丝余波,也能让他灰飞烟灭了。
那道血气魔柱越来越尽,散发着狂躁炽烈,仿佛可以将世间一切屠戮殆尽。
魔神现。
苍穹变!
血色天魔海,无数生灵遭殃。
天空上,亦变得黯淡无光。
在被血色魔气笼罩的天地中,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整个魔域中土,一些大能面色顿变,纷纷向天魔海域方向飞去。
魔神降临的气息如此强烈,魔皇在与哪位强者在对战?
赤焰岛。
一双美目忽地睁开,她看向遥遥的天魔海域,绝美的面容露出惊异之色。
绝世魔女迈出雪白玉腿,从赤火的火焰中走出……
洪妖域。
一只巨妖冲天而起,它生八角、背六翼,一幅狰狞的兽面口吐人声:“天魔海域,魔皇大人在那里……”
嘶吼间,它背上巨翼猛烈扇动着,庞大身躯化为一道巨型龙卷风,向天魔海域方向移去。
鬼域。
一座阴森的大殿中,腾出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俯视殿下诸多强者,声音沙哑的开口:“血天魔功显世,魔皇在与人战斗,尔等随本座前去一探究竟。”
殿下黑影顿时欢呼雀跃,但在外人听来,这绝对是鬼哭狼嚎的惊悚场面。
……
……
而这边,那道冲天血色魔柱终于贴近白傲面前。
森严魔气凝固了整个空间,任何人都很难进行瞬间移动。
白傲唯有正面相对这道灭世魔光!
“哼!”
他面上没有丝毫慌乱,看着那尊屹立在天地之间的魔神法象,只是发生一道冷哼。
随即,纤弱的右手从白衫中探出,对着那道魔光直直一指。
刹时,天地剧变。
原本被魔气笼罩的天空瞬间转变成一片星辰,仿若夕阳转向黑夜。
而弱不禁风的青年身后,一道璀璨的白光亮起,九道金光虚影也同时在天空中浮现。
他们各持一样神兵利器,仿佛一座座金色古神。
这些,便是九圣法象。
亦是历代圣宗逝去的老祖。
他们耗尽毕生心血,将最后的感悟与意志融入九圣玄经中,才使得这功法变得如此强大。
“去!”
白傲低喝,手指上的炽热之光便随之飞去。
那道光芒化作流星,划破了整片天空,与那毁天灭地的血色魔柱,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但没有预想到的剧烈的轰鸣声响起。
整片天幕,都猛然晃动起来。
天魔海,亦被碰撞所产生的冲击波直接从中分成两半。
海水沸腾,无数生物从海中漂起,肚皮朝天,没有丁点的生机。
魔神法象退去百丈远,在虚空中连连倒退,每踏一步,整个空间都剧烈晃动一下。
白傲也直接被排开近百丈,待他重新稳住身形,朝慕容傲看去。
他刚才的劫星指,有了那至高的意境,对上魔皇的魔神象攻击,不落下风。
如果还是对待蛇皇聂枫时的那种程度,白傲自知慕容傲的这一击他不会这么轻易接下来。
慕容傲在魔神象中,他伸手,眼前空间呲啦一声裂开,里面有紫光溢出。
随后,一把黑紫色大戟被取了出来。
魔域至强灵器——天魔戟!
不仅是慕容傲,那尊魔神法象也做出同样伸手动作,大量血色魔气在空中缭绕,然后汇聚成一抦三十丈的天魔戟。
慕容傲侧身,斜视前方,持着的天魔戟直指白傲:“整个天魔宗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洞虚果,你这是在耍我!”
洞虚果,顾名思义,是洞虚修士炼化出来的果实。
修士修为过了洞虚境界,体内的真气便能汇成精华存于丹田中,然后转为洞虚果。
入微期修士,十年可炼出一枚,真秘期修士要五年炼出一颗,即使入神期的洞虚强者,至少也得两年才能炼出一枚。
而且这洞虚果对洞虚境界的修士来说极其重要,是提升修为的主要来源之一。
一般来说,修士只要炼出一枚洞虚果来就会被直接服用了,很少会存下来留在身上。
几乎所有洞虚境修士,身上的洞虚果都不会超过只手之数。
即使身为魔皇的慕容傲,留存下来的洞虚果也仅有百枚左右。
开口就要一千枚,怎么不去抢?
但白傲却淡淡一笑:“没让你现在就给我这么多,你可以慢慢还,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五十年,再不行就一百年。”
“这期间,我可以保证不对令郎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看到千枚洞虚果,就什么时候放人。”
“你妄想!”慕容傲眼中中怒火喷出:“别说一千枚,就是一枚我也不会给你,本座现在就要你放了空儿,否则,你就休想踏出魔域半步!”
慕容傲目眦欲裂。
千枚洞虚果,魔域不是拿不出来,但真的要凑齐交给白贼,必定会使整个魔域元气大损。
而得到这千枚洞虚果的圣宗皇朝,则会很快拉开距离。
这样一正一负,魔域就再无翻盘的可能。
“白贼,你现在放了空儿,本座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让你安全离开这里。”慕容傲努力使他声音变得冷静:“否则,三位天魔宗首座很快就要到来,到时候就没有你可以考虑的余地了!”
场面剑拔弩张,只要白傲说半个不字,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白傲面无表情,他没有回复慕容傲的话。
招手。
将包含慕容明空的冰块从白玉戒中再次取了出来。
下一秒,慕容傲瞳孔骤缩,他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