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洌继续问道:“他给你们的命令是什么?”
“生擒你们兄妹……送到城外的秘密庄园……其余人都要杀掉……免得被‘北堂王国的女战神’知道。”
澜姐?秦洌愣了愣,没想到澜姐的赫赫威名居然反倒成为了孤儿院被血洗的原因之一。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就算孤儿院与方澜没关系,纳宁二世子也未必会放过老院长和孩子们。
秦洌问清楚了那秘密庄园的位置,又追问道:“‘未来的魔王’是什么?纳宁二世子怎会认为我是‘未来的魔王’?”
“不知道……喂,你快给我一个痛快!”队长已痛得脸都变形了,他全身骨头断了大半,内脏出血,痛苦实非常人能忍受,哪怕他出身雇佣兵也熬不下去了,每一秒都让他出生度日如年之感,只想着尽快结束这生不如死的状态,反正供出了纳宁二世子就够了,哪还会认真答秦洌。
秦洌见问不出什么,便极干脆地起身离开。
“喂……你不是说会给我一个痛快?”队长已痛得浑身抽搐,他见秦洌竟然要走,连忙大叫起来。
“我有答应过你吗?我只是问你想不想痛快了结而已。”秦洌冷冷丢下一句,反正这家伙伤成这样,绝对活不过五分钟,就让他好好“享受”剩下这堪比地狱的五分钟吧。
“你……你无耻……你……啊啊啊——!”队长哪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无耻,但最后一丝痛苦了结的希望破灭,他再也忍不住了,心理崩溃之下涕泪齐流地哭喊起来,不断地想用头撞地,但他伤成这样哪能动弹得了,连咬舌自尽都成奢望。
秦洌嫌他太吵会吓到孤儿院的孩子们,伸刀到他嘴里,用力搅了搅,这才任由他满嘴鲜血呜呜地惨叫,自己提着匕首去给其余还有气的黑衣人补刀——只要一想到前两次重生经历里的泠和老院长、孩子们倒在血泊里的惨状,秦洌的心就变得一片冰冷坚硬如铁石,下手半点不留情。
刚搞定了所有黑衣人,便听到有个女孩子急声叫道:“秦洌,小心点,那两个黑衣人下来了!”
秦洌回头,却是泠从驾驶舱里探出头来朝他这边大喊。满地的血腥味让她的脸色有些煞白,但她还是直视着秦洌,提醒他即将到来的危险。
“知道了。”秦洌不知道小丫头有没有看到刚才他那凶狠的手段,但这时也顾不上多想了,他捡起两把冲锋枪,让胖虎二号三号在前面开路进入楼梯,从前面攻击,他在后面偷袭。不久后楼梯处密集的枪声接连响起,旋即又停息下来。
偷袭战毫无悬念地结束了,不过胖虎二号也报废了,只剩下胖虎三号与秦洌一起回到地下室。
秦洌抛下手中的冲锋枪,一抬头,却意外地看到泠站在驾驶舱外,正紧张地看着楼梯口这边。
秦洌大吃一惊,急忙爬上去,扶住泠训道:“泠,你跑出来干嘛,现在PI的驾驶舱离地面有五六米,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泠望着他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咬咬贝齿,掏出一条手帕替他拭去脸上的血迹,这才把手帕塞给他:“你自己擦擦衣服,脏死了。”
秦洌这才看到自己身上沾上了不少的鲜血,浑身都是血腥味,而眼前这小丫头虽然表面嫌弃,却用最坚定的行动表示了与他并肩作战的态度。
秦洌心中温暖:“谢了。OS的调整怎样?”
“还要五分钟左右。”
“好,你回去继续,我去看看院长他们。”
秦洌跳下地,他怕吓着孩子们,干脆脱掉沾了鲜血的外套,只留下贴身的无袖T恤,径直走向那堆木箱组成的防御墙后。
木箱后的孩子们都极听话地用双手捂紧双耳,直到见到秦洌才松开。老院长轻叹口气:“让你受苦了,孩子。”因为时间紧迫,直到现在秦洌还没向她解释过任何事,但老院长一句也没问,只是心疼地拍拍秦洌的手。
“倒是让您呆在这里受苦了。”秦洌宽慰了老院长几句,又安抚了孩子们一会,再三叮嘱他们务必要藏在原地、未得他的指示不要出来。
他已计算过,以公牛B2的火力,只要不是以320MM的超高脉冲炮笔直贯穿射击孤儿院,光以其肩膀上的火神式机炮根本没可能打穿厚厚的土层、伤害到地下室里的老人和孩子们。
秦洌匆匆回到PI的驾驶舱时,泠还在调整OS,她忧心道:“之前的测试和刚才的运作,PI的电池已用了10%的电量了,你刚才只启用了60%的功率耗电量已这样快,全功率迎战五架二代AS,怕撑不到五分钟。”
秦洌看看手机时间,离五架二代AS的到来还有近二十分钟,他将整个战术在脑海里反复过了几遍,自信道:“放心吧,只要你能优化好OS,我收拾他们用不着四分钟。”
不用四分钟就能击溃五架二代AS?泠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她是有看到PI的战力,但并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秦洌轻拍着中控台,自信道:“你要知道,PI可是专门针对他们设计出来的啊……”
不过,四分钟取胜,关键是陈澈能送来PI适用的武器。
秦洌抬头望向驾驶舱外,陈澈,你可别让我失望。
……
同一时间,兵部AS技术学院,陈澈正端着一碟包子从饭堂里出来,边走边吃,边走边吃,吃得津津有味。
他身高只有一米七三左右,身形瘦削纤细,偏偏穿着大一码的学院制服,显得松松垮垮的,原本严肃笔挺的学院制服硬是让他穿得痞里痞气无精打采的。
他那远比寻常男生长的头发颇显凌乱,一看就没认真梳理过,几乎挡住了眼睛和半边脸,加上细长的眼睛总是半眯着就像永远睡不醒,使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懒洋洋的颓废艺术家气息,让人不忍卒目。
早晨兵部规定的基础训练是从七点半开始的,包括长跑、格斗、枪械训练等,颇为辛苦,不过多数学生都是靠关系进来的纨绔子弟,哪会这么早起床参训,所以陈澈在校道上只遇到十几个出身普通的学生。
陈澈身为贵族却穷得响叮当、还没什么教养的“名声”早已传遍学院,那些学生只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昂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根本不屑与他打招呼。
陈澈浑不在意,他把最后一个包子塞到嘴里,随手把一次性纸碟和喝完的牛奶瓶往垃圾筒一扔,这才打着呵欠,漫无目的地乱逛。
走过训练场,往日如小山般站立在南面的那架一代AS已消失不见了。陈澈想起清晨五点多时听到的轰鸣声与地面微微震动的声音,多半就是这架AS移动引发的声响。
“时间差不多了。”陈澈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离七点只剩下一分钟了,他伸了伸懒腰,一张校园卡从他身上掉落。他弯腰去捡,低声说了句:“准备行动。”他的声音原本就带着一种独特的阴柔中性,这时压低嗓音更显阴冷。
旁边正要专心修剪着花草的几名杂工马上收拾工具箱,向着库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