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生命,远离武僧。永平决定以后一定要紧密团结在以行空为首的大通寺高层周围,和武院划清界限,所以他和杨淩交待完方丈的要求,立刻离开。
杨淩想了一下,毅然决然道:“去!我的命在姚横眼里不值钱,这个姚将军犯不着算计我,我是自己把自己看高了。”
罗天厚还要说什么,杨淩一摆手,径直爬上梯子,翻身跳到寺外,大步向军阵走去。
午后的阳光很灿烂,那些士兵背着阳光,看不清楚模样,只有刀枪剑戟明亮刺眼,杀气冲天。
姚横有些失神。午后阳光洒在那个少年武僧身上,那走来的少年脸上居然带着笑意。
卜杰赞道:“壮哉少年!孟子说:虽千万人吾往矣,就是说的这样人吧!?”
姚横骂道:老卜你特么少拽文,明知道老子大字不认得几箩筐,没事就和老子嘚瑟。涨他人威风可不是你性格。”
卜杰问道:“老姚,换你空手走向敌阵,你会怎样?”
姚横一翻白眼道:“我傻啊,那不作死嘛。”
卜杰笑道:“宁死不屈,临危不惧!你可以的。”
姚横呸了一口道:“放屁,你打这么多年仗了,一要开战你就控制不住反复摸箭囊。当我不知道你是紧张?你没事就说什么大丈夫当马革裹尸,笑对人生什么的,没见你哪回真在沙场笑过。”
卜杰道:“你那眼神能和我这箭神比?我心里笑了你看得见?”
杨淩走到姚横马前的时候,这两人还在不屈不挠的互骂。
没办法,杨淩只好干咳几声,吸引这俩货的注意。姚横转头道:“小子你好胆色,你刚才下了墙头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小子不敢来呢。”
杨淩道:“我是武院掌院,出来必须向方丈汇报。不然方丈以为我临阵投敌咋办?”
姚横飞身下马,问道:“方丈会功夫吗?”
杨淩摇头道:“不会。”
姚横把缰绳丢给卫兵,骂道:“怂货!他不会武功你怕他个屁。俺在少林寺的时候,就把方丈当个屁!”
卜杰一脸看不起:“杨淩你别听他胡吹。你知道他这样做的结果吗?”
姚横洋洋自得道:“结果虽然经常挨慧远打,不过不耽误我把方丈当个屁啊。”
杨淩见这俩家伙又要进入拌嘴模式,不由莞尔道:“人家都说兵贵神速,你们后有追兵,前途叵测,我怎么看你们两位完全不着急呢?”
姚横无所谓道:“有什么叵测不叵测?魏泽亲兵卫队两千五百人,自称无敌铁军什么的,不一样被咱彻底打残投降了?现在魏泽就是护送咱们,没胆子再和咱们硬碰硬。只是咱们到现在都没选到中意的地方落草,就特么一天天满世界闲逛呗。”
杨淩举起大拇指赞道:“牛!这是任它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啊。我说,你们就这么千八百人,真不怕追击你们的大军忽然杀过来?”
姚横道:“去他娘的吧,就后面那四五千人?敢杀过来别看咱人少,一样杀他们个丢盔卸甲。”
杨淩有些纳闷道:“他们为什么不多派些人马?”
姚横斜了杨淩一眼:“你个和尚哪知道边军的事。边军没兵部命令,是不能私离防地的。也就是魏泽在晋省一手遮天,才敢这么干。可是他再胆大,调动边军的人数还是有个限度。再有折损,就更不好搪塞了。所以他们许多探马坠咱们后头,咱们停下他们也立刻停下,生怕多走一步。我说老卜,”姚横又转向卜杰道,“我说你跟追兵有亲戚咋滴?我几次说杀他们个回马枪,你都像杀你亲儿子似的,横扒拉竖挡。”
卜杰叹道:“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咱们不打蒙元,自己内讧已经不对了,总不能错上加错。其实他们是护送咱们呢,等咱们落脚了,他们马上就收兵你信不信?咱们边军怎么说也都是兄弟,还没这点香火情?”
姚横气道:“那是一帮孬种,魏泽咋摆布他们咋是,老子耻于和他们为伍。”
卜杰道:“算了,你反了你能好吧?别让这小兄弟耻笑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正事?什么正事?”姚横忽然明白过来道,“啊对,杨淩,慧远两年前给我去信,说你是那罗王转世,神力绝伦。让我万一有机会可以把你请进军中,边关又增一员猛将。我就不信了,你真有那么神?我在寺里那么久,都没见那个菩萨显过灵,慧远说你是监斋菩萨果位,我怎么感觉是忽悠人呢?来来,让我来考考你。”说着拉了弓步,挽起袖子,伸出右臂。
姚横身高虽然赶不上罗天厚,也有一米九左右。身材尤其雄壮,一条胳膊如同椽子粗细。胳膊上肌肉虬结,看着就有一股力量感。
这把我喊来还真是角力啊,杨淩放下心了。
卜杰看出杨淩小心思,解释道:“杨淩,咱们佩服的是好汉,你面前的是宣大边军第一猛将姚无敌,当年也曾是少林俗家弟子第一人,可不是鼠窃狗偷之辈。怎么会有宵小的心思?你是多虑了。”
这样一说杨淩还真来精神头了。生命无忧我还怕你个鸟?来吧,不就是角力吗,罗天厚俺都照收拾不误,你算老几啊。
杨淩忽然有些欲欲跃试:这姚横没防着自己,可不可以把他突然拿下,要挟他们退军呢?
这念头一闪现杨淩立刻压了下去。不要说兵马环伺下不成功就是乱刃分身,就算成功了,这些人退军了,自己是放人不放?
放了他会卷土重来,杀了他也是大军回来报仇,怎么算怎么是麻烦啊。
杨淩虽然心里乱转念头,表面还是一样踏了弓步,两人手臂搭上手臂。
这可不仅是比臂上力气,腿上功夫更重要。如果脚步虚浮,双臂力气再大,也是一扳就倒。
卜杰也跳下马,在一边做个裁判,问了句:“准备好没?——开始!”
“嗨!”两人同时发力,瞬间两人脚就陷进沙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