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病像一种反抗和无力感的表征,也可能是孤独。
孤独我以前讨论过,他在全家文化层次最低,我们对他进行了文化暴力,他对我们是无力的,相反我们对他就变得有力,他一直作为家里的出气筒,也可能在原生家庭也是这样。所以他在自己的家里也扮演了类似角色。
爸爸现在全身都不舒服,头疼,颈椎病,血脂血糖略高,(这是想到了拒绝ase的好理由,爸爸病了),消化不良,便秘,以前总是腹泻。我觉得腹泻是他派遣不良情绪的出口。因为他也总处在低位,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一瞬间又想,这倒是挺像的,又有一种爸爸需要我照顾的错觉),然而也接受了太多负面的东西。
妈妈和爸爸哪个是真正强大的,我的不社会化应该是继承了爸爸那部分,妈妈的社会化其实也还好,比我俩强的多。姐姐也是。
感觉姐姐对爸爸的病也是无力的,所以她漠然并且期待他自己能治疗。妈妈是有点力量的,即使总被喷,也在管他。
而爸爸唯一能找到的发泄点就是妈妈的疾病和(一瞬间想到ase现在确实没什么需要说的,最需要说的还不能说)对身体的嘲笑(也是对自己无胡须等身体特征的嘲笑)和关注。
人好像总要有一个地方着力才能活的下去(我想到了佛家的四大假合和对于生和有的执着)。
我昨天帮爸爸做了示范,和给他按摩了一会儿,希望他能学会为自己的身体负责,然而如果不生病,别人就不关注他,尤其是我。我也很难做。
关注是存在本身的需要,然而关注太多了,会压抑人本身的存在和力量。被忽视了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获得别人看到,爆发的方式不再管用的时候,他选择了疾病,也许是疾病让我们更靠近?
而我的病则不同,我在借病了卸掉我自己的一部分责任,不该我背起来的父母关系,太沉重了,背了很多年,父母都向我倾诉。所以,我不愿意当班干部,我习惯于承担那些本不属于我的责任,那只是义务和习惯而已,我没有从中获得快乐。而且我肩膀上太沉了。
姐姐是缺乏关注?发声所以扁桃体会出问题。妈妈除了累,还有什么导致肺子不好。她也缺乏自由和舒展,所以近来好很多。
谁也无法承载起另一个人的全部,如果自己承载不起自己的一星半点,那么别人再有力也会累。
爸爸的那颗大肚子让我想起了大肚能容天下之事的弥勒菩萨。
他承载了太多东西,有他懂的,有他不懂的,我开始想的是让他破除无明,但我害怕我讲不清楚成为他信奉负担,也许应该和他一起面对一下他的现在,过去和未来?他的当下好无力,自由由于腿脚和肥胖,让他没办法在空间和行动上自由,时间上只有生病才有完全的自由,这也是我后来生病的原因,我想背起自己的责任来,关于满足需求,欲望,我需要自由,其实自由是工具么,还是承载体?还是有本体的东西?听听他的想法,诉求,欲望,倾诉吧。
我们只关注他的身体,也就是他是不是活着,是不是健康,是出于对他的需要,还是一种固定模式,就像对ase,她一旦病了,我会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她的身体上一样。可能还是模式。
为什么对他的心不感兴趣?是源于不信任他的能力还是嘴巴。爸爸是个大嘴巴。藏不住事,但是也还好。总是觉得在他这里得不到,还有他的窥探欲望和那些原始野性的东西让我们畏惧。可能也主要是让妈妈畏惧?如果我小时候不反抗,妈妈不反抗,他会不会延续对我的家庭暴力模式,细思极恐。
不过,我们唤醒了他的畏惧这部分,他的眼泪是不是害怕,还是回想起来爷爷打他的场景,他为什么会在原生家庭里承担那样一个角色?
这部分责任卸不下,他真的越来越承担不起自己么?还是从未?无明,愚痴?不担责任?
他的家族太沉了,爷爷暴脾气,奶奶嘴碎(听听爸爸嘴里的奶奶),大姑暴脾气,二姑小心眼,三姑酗酒。大爷完全在小家里,对这个大家族不管不问。
再往横向和上属。
妈妈的家族,她没有爸爸,所以她在找爸?然而却当起了妈,也是佛家说的求不得么?因为她的知识或者有了孩子,她更快的背起了自身的责任和对家庭的责任。自己的自由得不到舒展。我爸想要自由又畏惧。他的自由还在游戏和外物里,比如电视小说,看别人的人生,他的孤独在老家那些亲戚里,记得他的那些朋友里,随着人的年纪增大,总是更换社交圈子,也是一种残忍。我们又不能时常陪伴。死亡不那么遥远,他的人生价值可能在我这里?我哪里背的动?在家唱歌吧。和妈妈的琴可以配合起来。下个全民k歌?
想到小组和凤仁,我觉得背不起来了,不过我之前的跳出来看问题还是有用,然后在组里活在当下,才有助于现在处理家里?
把爸妈从舒适区带出来,可能仅仅是爸爸,妈妈表示那里不是,对她的区别不大,只要能多见见儿子,我得一个个处理吧。各自梳理一下?我媳妇也是练琴的关键时期。她能不能克服,我们多视频和外父一家。还是不要在空间上接近了。
我们过分重视安全和生死,是无法获得自由的关键么?自由是伴随着风险的。然而我爸是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