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你不怕失去自由么?也许你从未有过!
无:在学习强国里学了一点哲学课程,里面讲到柏拉图的理想国。柏拉图提出了命运学说,和佛教的轮回说有相同也有不同的地方。他的命运说里,也有天堂和地府的受生和果报,受生待够一千年重入轮回选择。
选择是把所有的命运,包括投生动物这种选择放在你面前。决定选择的可以说不是上一辈子做的好事和坏事,因为那可能只是因为习惯和环境。
决定选择的是你对什么样的生活是好的生活的认知。
所以最后决定命运的是你从过往的经历中有没有看出来究竟什么是好的生活方式!这和原生家庭的理论很像。
胡姐:刚从我妈家怒气冲冲跑回来。
打开冰箱,想热昨天炖好的牛肉。
翻遍冰箱也没找到。
我就猜着又是我妈给我弟弟带走了。一问,果然是。我大怒,狠狠把冰箱门摔上,质问我妈“你凭啥把我炖好的肉给他拿走?他每天下饭馆,缺啥了?他们家吃的都是挑最好的吃,你连毛都没见过。我炖好的肉,都没往家里带,想每天做饭热几块,你为啥不问我,就连锅端了!他是你儿,我是谁?你把我当成啥了?连用人也不如!”
胡姐:
我妈说“我就是亲他。
我儿给我送水,给我修暖气。”
我可以不干活儿,也不想生这样的气了。
这类事,经常发生。
她眼里根本没我。
无:不好意思啊,昨天有点忙,后来信息被淹没了[捂脸]。她要掌控感,和自由支配生活的权利?边界有点不清晰。那倒也不是没有你,送之前她肯定想清楚了。她除了对你,自身是无力的,为什么你会成为她有力的选择对象?因为你人太好?软弱可欺?在她的掌控之下?安全感最充足?怎么得罪也跑不了?抓到了你的软肋,需要妈妈?
对亲情看的太重?
胡姐:有道理,我昨天差点把她手机上我的电话号码删除。
我气哼哼地告诉她,从此不许给我打电话,打了我也不接。
今天上午,打来电话,我还是老实接了,我以为她忘了昨天的事。
没想到她居然说“你不是不理我了么?我还等你给我做饭呢。”
“我今天值班,在青山了。”
她说“你骗我,不想管我了。”
然后又说,我吃了饭了,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无:挺无奈的。(孤苦无依的老小孩,通过控制,怕你跑了)
胡姐:有点像猫和老鼠,她完全能控制我。自己的妈,无奈!
无:让我想起了我爸,我爸三十多岁了,我爷爷还打他,为了照顾生病的爷爷奶奶,他放弃了所有的晋升,发展的机会,然而我爷爷还是最不喜欢他。昨天想起来,我爸是不是抱来的孩子?
胡姐:是家里的长子吗?
无:我爷爷原来一直埋在一个土堆里,后来我爸攒了点钱,给换了个墓碑和棺材,我大伯也不管。次子,我爷爷奶奶疼爱的那些人谁也不管他们,我爸结了婚还是在照顾这一家子。答应我妈的彩礼也给我奶奶看病用掉了。所以两个人年轻的时候非常穷。也是一直吵架的根源。
胡姐:他始终在讨好家长,牺牲自己不够,还加上自己的家庭。(这是对自己的指责)
无:而且我爸特别耿耿于怀自己的各种发展机会没有了,他年轻时候也风光过,做过武装部的通讯员,大革命大串联还组织一帮人去过北京。还有个同学做了商务部部长,总说要带我去北京找同学帮我升官。其实我不爱当官。
这么说有点残忍,我听着不舒服,不过我觉得你像是在说自己。也就释然了。人能意识到自己做什么,该做什么,想做什么,还能做出正确的取舍是困难的,我爸只有小学文化。
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我曾经也评判他俩的对错,现在不了,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无需对他俩的婚姻错误负责,又不是我撮合的。
至于对我造成的影响,也还好,不太大,更多是我母亲对父亲那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造成的伤害。但是有一天我想清楚了,我爸其实也可怜,他没文化,其实一直以来我和妈妈姐姐,经常和他讲道理,他是讲不过的。也是一种文化压制。
没文化是不是他的错,他必然要背上责任,对自己的人生,对家庭,对子女,对妻子的责任。然而更多是社会问题。
得摆脱提线木偶和布娃娃的命运,她很在意你,只是在意你的生死,并不在意你的心。好像你没有心一样。
孝顺没错,处理不好自己组建的家庭和原生家庭的关系,实际上是一直没有背负起自己的责任来。也许他当时对前途也是迷茫的。听父母的话,起码有个人为我的失败的人生背锅,我觉得着眼于这一点自己不用背负起自己的责任来,对自己,自己的妻子,孩子,这是他真正失败的原因。
然而这又是他一个人的错么?也不是。
胡姐:我刚刚骑单车在路上,没办法看手机。
无:所以时代在进步,我们都在改变。我最近看的那个课程,一直推荐给你的那个,是在讲这个的。人如果不用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或者有处推脱,比如命运,比如父母,比如神,那么他不会意识到那些事自己的责任。而我觉得意识到自己对自己的责任是改变的真正开始。也是启蒙的真正意义。
胡姐:我的悲哀是过去自己不敢做选择,耽误了时间。现在敢选择了,年龄又失去很多机会。
无:嗯嗯,只要意识到,什么时候都不晚
胡姐:母亲在给我上最后一课。关系就是生死,看懂了,就活的有意义。
纠缠的关系,也比没关系强,至少活着。
无:如果我们是不足十八,我们把所有问题归结于父母,是合适的,她们毕竟是监护人。然而我们已经成年,这样做就不合适了,因为它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我们自己的人生应该怎么过的问题,她们对不对,错不错,不能给我们的人生带来任何改变。所以纠缠这些问题,我觉得毫无意义。放在关系层面我还没有想过。
胡姐:明白这个事实,就知道我为啥跟她纠缠了。我们都怕丧失关系,是怕孤独,怕死。
无:你不怕失去自由么?也许你从未有过。
胡姐:先活着,再考虑自由。
无:也对。
胡姐:自由得先确定边界。
无:你是不自由的,这个概念也许基于母亲给你种下的恐惧,也就是离了我,你就活不了了。我觉得这个东西有问题。
胡姐:所以,我首先要关系,其次要自由。
无:总觉得不对。
胡姐:我想到一个放风筝的画面。
无:我的父母原来也是这样的,我的真正突破就是自己开始骑自行车。
胡姐:我有想过。要是我妈死了,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这可能跟风筝有点关系。
无:我受到的这方面的暗示更多,她们由于生我的时候很大了,我爸三十六,我妈三十三,所以一直害怕有一天会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总是吓我,让我觉得只有呆在父母身边才是安全的,夜晚出去,走太远,都是危险的。所以我总做噩梦。
但是自由的那颗心是限制不住的,我无需为她们的恐惧负责。我可以在她求助时帮他,但绝不是成为她们为了满足自己安全感的提线木偶。
胡姐:你不怕失去自由么?也许你从未有过。这两句深深触动我!我没有过。我需要听母亲安排,听爱人安排(比如吃饭睡觉的时间)
看上去,是关心,但要是我不听,他就不高兴了。
无:所以我毕业选择了内蒙古,一到了这里,我如龙归大海,离他们远了,我一下放飞自我了,只有实在匮乏了,才回到他们身边。充充电,再出发。我想她们需要我,是多过于我需要她们的,因为很多时候,急需要面对死亡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胡姐:你身体的种种不适,也是暗示的结果么?
无:不是,是骤然获得自由以后,太嗨了,以至于透支了自己[捂脸]。
胡姐:考验自己的底线来着。
无:我一旦拥有了自由,就放飞自我,尽情的熬夜,吃想吃的东西,每天不睡觉的玩游戏,思考,乱串,实在是自由太匮乏了。
也不会安排自己的时间,因为以前没有过,只是知道它好,不知道它也是双刃剑
我的糟心在我媳妇怀孕,把父母接过来照顾孩子开始。自由又没了[捂脸]。
胡姐:重新带上枷锁更痛苦。
无:是呢,于是我就崩溃了。病还有一个原因,它也是争取自由和别人不要干涉我,我都快死了,你还不让我干这干那的,有意思么?这是一种抗争。(她对妈妈有没有这样的干涉,母亲要死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胡姐:你既然都知道,就可以规划自己的生活。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不会爱孩子。可能是你打小就被限制有关。
无:我对自由尤其敏感,你这时是自由的,只要你远离你的母亲。嗯,我不是不爱,我是深恶痛绝那种爱,但我也没见过别的方式。
胡姐:我呀,结了婚,一直住父母家。因为孩子的父亲在外地。
无:小孩子的自由需要限制,但是限制到哪种程度,我没有概念。嗯有个领导过来了,一会聊
胡姐:好的。(我不发动,她就没音了(⊙o⊙)!)
无:嗯嗯,认识过去是为了改变未来,母亲一个人是很可怜,但你有自己的孩子和老公,一直纠缠在这里,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你的那种四面开花也是。
母亲固然时日无多,但每一个阶段对于儿子和老公的陪伴也是一样不能牺牲掉。我觉得应该这样,掀一次桌子,如果谁都不管,我也不管,要不你们一起给我报酬,诚然这是我的妈,但那也是你们的妈啊。要不就三家一起出钱请保姆。你也像你弟弟那样,偶尔去看看。
你要知道,现在去解决死亡这个话题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这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
领导走了。这么说,我眼皮一直跳,也许建议不对啊,毕竟我不足够了解。毕竟控制了太多年。
胡姐:我应该自己稳定情绪。母亲重男轻女改变不了,忽略我也无法更改。
我对她是尽义务,不是爱,也不是责任(责任是大家的)。
我自己能做,并且想做就行。
无:对,如果事实暂时无法改变,那么就改变相处的模式和自己的心,先跳出来看问题。
胡姐:我不和弟弟攀比,就没这么愤怒。
摸着自己的良心做人。做个对得起自己的实在人。
无:你先整理说的,我捋一捋,我总觉得我有哪说错了。我有点膨胀了,以为自己能指导你的人生,可是我是理论化的,建议很可能不切实际。我在打有些字的时候浑身发冷,这也许是一种提醒。
还是那个问题,我能看出问题,分解问题,我善于打碎一个旧世界,但打碎的后果我考虑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