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到,在黑黢黢的小屋里,嵋湖靠坐在床头,左手剑指,憋气于腹,用意识引到气到剑指,在夜视下,一缕白光从剑指冲出,瞬间击到房顶,“嗤”的一声,天空的月光顺洞而下,斜照在右边的墙上。此时的嵋湖也吓得有点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如果戳到人身上那还得了,那不就直接把人给毙了。想想有些后怕,一再自警,今后且不可再乱试,要小心、再小心。
第二天是劳动课,三班和四班全体同学在两个班主任的引领下,去学校的定点农场打坷拉,农具自备。这东西各家都有,虽说是城里人,但都时不时的是要到农村接受教育的,所以农具也成了每家每户的常备之物了。
吃过早饭,嵋湖扛着镢头,早早的就来到了学校。对于劳动课,学生们都很有兴趣,比体育课还受欢迎,这可能是孩子们的天性使然,更向往大自然的自由吧。当嵋湖来到教室门前时,差不多两个班的学生都快到齐了,只等老师一声令下,就可向农场出发。
杨长洼就是今天学生要上劳动课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学校实验农场,这里地域开阔、山水相间,很有一番秀丽,只是现在季节不对,景色有残。
据说很早以前这里是一个大村,全村人都姓杨、是一家人,这周围的土地、堰塘和远处的山坡全归他们家所有,通往小城的马路也是他们修筑的。他们既是此地的管理者也是劳动者,他们创造出丰富的物质也享受优渥的生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大山里的土匪,以往宁静有序的生活被打破,全民进入了备战和战争状态。不知当时的胜负如何,但最终,这个曾经繁华的村子破落下来,至今已不见过去的任何遗踪。
长长的大部队进到了农场里,大部分学生早已经没有了刚出发时的那种兴奋,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或坐或站,大小、长短不等的镢头有的变成了拐杖,有的却被弃之以旁。两个班近百的学生三、五成群散落在四周,全都好似被打败的残兵,没有一点精神劲。这还能参加劳动?恐怕再走回去都难。有几个女生好象是精力有余,悠悠的这看看那看看,不时的还评说几句,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这几个是被许多男生认定的好看女生,她们的农具全是男生帮着扛过来的,现在还能走走、转转,完全是得到照顾的原因。香香也是其中的一员,她的镢头一出校门就跑到了嵋湖的肩上,还真有先见之明。不过想来也是,就算嵋湖拒绝她的好意,她也不会亲力亲为的把镢头扛到这里,如果她愿意,一定会有不少的男生们争着代劳。
班长和劳动委员把各班的学生拢到一起,四班的潘老师作了简短的讲话:“同学们先休息十分钟,等会由农场辅导员领大家去劳动。另外,刚才在来的路上,有些同学积极的帮助其他同学,表现很好,希望大家向他们学习。”“向你学习啊夏同学,希望你继续发扬。”香香也在嵋湖的耳边说小话。“我无所谓,只是你还是小心点,别把手磨破了,那味一定不好受。”这是个娇娇女,积极性高,嵋湖很怕她不知轻重的把自己弄伤了。香香有准备,从裤兜里掏出一双白纱手套,举到嵋湖眼前说道:“有这保护,我不会被磨伤手的。”“哼哼哼,等着瞧。”有手套要好的多,不会把手掌皮磨破,但如果用力过大、过久的话,磨起泡还是难免的。冷笑讥讽过后,不过嵋湖还是负责任的让香香跟自己一起干活,这样可以随机而定,真要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及时处理。
辅导员来了,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黑黑的脸、粗粗的手,还有那裸露在外青筋突起的小臂,裤腿高绾,脚穿一双黄球鞋,一看就是一个常年与土地打交道的农民。来到学生近处,也不跟带队的老师做什么交流,可能是习以为常的原因,说了一句“跟我来吧。”然后就带头向另外一块才犁过的地走去。来到地头,仍然说话不多,只是向那片地指了指,来了句“就在这。”说完就走了,可能他有活还得干,不想在这里与这些学生磨噌。
轰轰烈烈的大劳动开始,已经歇过劲来的学生,纷纷跑到地里抢占有利位置,然后奋力地举起手中的镢头,砸向各自看中的坷拉。嵋湖拽着香香走到地边,开始沿边沿向前推进。嵋湖在外,香香在里,因为靠边的坷拉多,嵋湖只能自己能者多劳了。
“怎么这多坷拉?”这是经过一会的劳动有些累了,香香扶杖而立,不满如此多的坷拉。“哼哼”嵋湖闭口轻笑,不理这个少见多怪的问题。见嵋湖没有接自己的话茬,香香又说“你就不累?”显然是对嵋湖的表现有些不满。“这不是一时半会的活,要慢慢打,象你那样上来就狠打猛敲的,不累才怪。”“你?”香香很瞪了一眼嵋湖,对嵋湖敢教训自己,更加不满。嵋湖横移到香香的面前,背对着香香打着前面的坷拉,对少歇后准备继续干活的香香说道:“跟在后面,慢慢的打,累了就跟在后面歇着。”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香香装模作样的混,不必硬撑着去表现自己。“你可真狡猾。”这是怎么说的?是表扬吗?“人要有自知之明。”一语多关,怎么理解全值凭各自的心意了。
半个小时之后,这块地全被趟了一遍,是否所有的坷拉都打尽了,那只有这里还要继续劳作的农民才会知道,总归是劳动课下堂了,学生可以放学回家了,不过回家也不件轻松的事。无奈,不经一番跋涉苦,哪得饭香扑鼻来。
回家的路上,香香不仅她的镢头又到了嵋湖的肩上,就连她自己都快挂到嵋湖的身上了。好歹嵋湖还是有点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