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时候,姑姑已经把做好的瓠子面片放在外面的石桌上凉着。嵋湖一进院门,肩头上醒目的夏小红就被姑姑给看见了,“咦?这是...。”想说松鼠,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因为哪有红色的松鼠?还有就是那尾巴也不是毛茸茸的。嵋湖赶忙接口道:“这是小红,夏小红,我取的名。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应该是鼠科吧。”人的话语是带有意念的,所以当话传出后,伴随着相应的意念扩散。此时,嵋湖的话中的意念就被小红捕捉,“吱吱”,小红很是不满嵋湖说它是鼠类。“哟,还能听懂话?真是个小可爱。”姑姑的这话,小红爱听。也不等嵋湖发出指示,夏小红竟然擅自的从嵋湖的肩头跳到了姑姑的怀里,仰首看着姑姑夏冬菳发出“吱吱”的昵叫,姑姑当即就开心的用双手托住小红,溺爱的打量着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红发、碧眼、青爪,叫夏小红也算确切。恩!不错,以后就当是我们夏家的人吧。”好吧,一个腻人的动作换来了一个‘人’的身份,成了这个家庭的一名新成员。
夏小红成了姑姑的伴,每日姑姑去上班后,夏小红就成了守门而望的“人”。至于嵋湖,好似成了仙府的常住人口,成了名正言顺的少主。嵋湖不是怕外面天热来此避暑的,而是因为在他的小计划被迫停施后,又起了新的心思,“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而那石门整体是一个转移阵法。如果能把这个‘门’随身携带,不就等于随身带了一个空间吗?”事实清楚、道理明晰,但想得偿所愿,此时的他还是力有不逮。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本以为阵法水平不低的嵋湖,翻遍脑海,把以往灌入的有关阵法知识统统想了一遍,发现全是初级的东西,那些个曾经让他乐此不疲的“高、新”阵道,全然与这转移阵法不在一个档次,接不上茬。嵋湖发起了愁,没书、没老师,还没有葫芦!光有勤径和苦舟、没有书山和学海也是枉然。
“我说郝爷爷,你们门派就没有更高层次的阵道书籍?”嵋湖又跑到郝老道处,想从这里寻找意外之喜。“在下山时,我的阵道水平比现在还低,拿来的那些阵法道书,也都是我能看得懂、学得会的东西。至于是不是有更高层次的阵法、阵道,我想应该有吧,只是现在到哪里去找呢?”郝爷爷也不敢肯定原来门派中,是否有嵋湖想要的更高层次的阵道、阵法古籍,但他的推想还是在谱的。
已经无处可找,因为收郝爷爷他们门派书籍和法器的那个县的宣传部,嵋湖已经光临光,那小屋的书籍都变成了他的东西,但是,那些记载道书道法的书籍都是用于修炼的,而有关阵道、阵法的书籍一本也没有。“郝爷爷,当时收走你们东西的是所在县的文化部门吗?”郝爷爷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谁把东西收走的,我们走时,那些仓库、书阁、大殿是被封存,门上都贴有县革委的封条,至于后来怎么处理的,我们都不知道。”线索就这么多,嵋湖很劲的思索也考虑不出个所以然来。唉!嵋湖无奈的叹息。
嵋湖此时的思想就像无头的苍蝇东碰西撞,忽然他对着郝老道说道:“你老知道还有什么门派也修习阵道吗?”郝爷爷皱眉眯眼,脸上的褶皱更加密实,摇头,然后肯定的说道:“没有其它的门派修习阵道,只有我们门派有这门道法。”然后对盯着自己的嵋湖说:“你小子到底是想做什么,怎么突然对阵法这么上心了?”嵋湖不愿意撒谎,最近他已经为遮掩一些不能说的事实说了不少的谎话。但此时该怎么回答郝爷爷的问题呢?
嵋湖没法说,所以就不再说。站起身,头一摆,然后腾空而起,回家了。郝老所幸头道看着天空中远去的嵋湖,只到再也不见嵋湖的影子,这才回过头来,再摇摇头,唉了一声,端杯喝茶。
黎明时分,当嵋湖飞至临近小城的南河边,一阵隐约的尖叫声传入嵋湖的耳中,寻声而视,在靠河边的一个土丘后面两个人正在撕打,一个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腿踢脚踹,手也不停的推抓捶打,披头散发,伴随的对抗还有尖叫和辱骂声,不用细看就知道这是个女人;而另外一个,也就是那个想制伏女人的是个男子,并不粗壮高大的身材也在翻滚着爬扑扭按,时而被踢、时而被抓,时而又被踹的很远,然而,男人毕竟是男人,天然的强劲还是让他一直处于优势之中。嵋湖悬在空中,发现那男子只所以不能把那女的制伏,并不是男子的力量不行,而是,他怕伤着了她,每次动手按、扭,总是小心小心翼翼、力道偏弱。
嵋湖没有任何举动,也不再观看,因为这种情况他见多了。“又是一对野鸳鸯。”新社会,说是自由恋爱,但从来没有哪一对恋人敢明目张胆的谈情说爱,或者说敢在大街上并肩而行。所有的恋爱者,都是偷偷摸摸的在野地、在夜间相聚,河边、树林、山脚甚至沟壑都成了野鸳鸯的嬉戏之地。至于,刚才的闹剧,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到深处、意乱神迷,如非虚情假意,只要女方少做挑逗或发出一丝诱惑,男方一定会欲火焚身、强尝禁果,女子一般不会轻易满足对方。只所以要撕抓一会,那也许是一种矜持、一种态度吧。
刚刚跃进院中,一团黑影扑来,嵋湖并不理会,“吱。”夏小红落到了嵋湖的肩头,神念传音“家里还好吧?”“吱吱。”好吧,这是表示正常的意思。
挥手鼓风,把石桌上的露水吹干,嵋湖一屁股坐在上面,开始静坐冥想。
“回来了怎么不进屋,不知道入秋后外面有露水?”姑姑起来看到院中静坐的嵋湖头发已经露湿,不由得埋怨,嵋湖运气把头发身上蒸干,“没事。在院里静坐很畅快。”姑姑不再搭理他,回到屋里收拾后,出来洗漱、做饭。
嵋湖当然不能等吃待喝,所以也跟着姑姑进了小厨房,添柴烧火。姑姑把锅里舀上水后,就开始淘米,“你这一跑出去就是十来多天,就不知道回来看看?”实际上这是没话找话,也算是一种娇爱的方式吧,嵋湖很应和,“我忘记时间了。”“说是说,你知道小红吃什么吗?这都到家都多长时间了,喂它什么也不吃,可别给饿死了。”“喔?还有这事?可我怎么没有发现它有什么不对?”“除了晚上我修炼时它也旁边呆着外就,它天天在家似睡非睡的卧在你摆的阵法那里,那里都成它的窝了。”嵋湖听后,心中似乎明白了原因,这小家伙是把灵气当饭吃了。“没事,不用管它,死不了。”姑姑白了嵋湖一眼,“你怎么知道死不了,时间不吃东西肯定会饿死。”嵋湖只好给姑姑解释清楚,“它好像是一种灵兽,主要以灵物为食,一般的食物它是不会吃的。不信,等会你把我带的灵果喂它试试,看它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