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一脸兴奋的拿着电报走进院门,当她正要给嵋湖报喜时,嵋湖却不识眼窍的先开了口,“爷爷问题解决了,那么姑姑是不是也要回大城了?”姑姑惊讶,仔细一想也就没了惊奇,有神念在,只要一扫什么事能瞒得过?
姑姑刚回来就接到了电报,并没有看见扔在小桌上的录取通知书,所以当听到嵋湖如此发问时,姑姑夏冬菳盯着嵋湖反问道:“你不愿意?”嵋湖赶忙说:“不是,到哪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是有件事要跟姑姑商量商量。”说着从屋檐走回屋里,拿起桌上的通知书递给跟进来的姑姑。
“哟,录取通知书?这是喜事呀,那就去上呗,有什么可商量的。”说完这句话后,灵光一闪,忽然说道:“看来你的天方是没白出,这好事是一个接着一个来呀。”此时完全忘记了老天爷找过的麻烦,只顾着现今双喜临门的喜悦了。其实还有一喜,只是被她忽略了,她不也进县委大院了吗?
望着高兴的姑姑,嵋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姑姑,我不是太想学这个中文专业了。而且我也不想去京城上学。”这孩子变化也太快了,只是过个年就改了主意,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姑姑夏冬菳对嵋湖质问道:“那你想到哪上学?又想学什么专业?”嵋湖低下头看着脚尖小声说道:“车爷爷上次来信说他现在在三江大学空间物理学系教学,据车爷爷来信所说,三江大学还设有历史、哲学、国学、医学和外语等。我想到那里去。”看来这孩子是想好了的,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但,“那这通知书不就作废了?这通知书可不能到三江大学上学。”嵋湖说道:“要不多长时间高又要高考了,到时再去考一场而已。”说的如此轻松,姑姑很想说几句灭灭他的火,话到嘴边时,她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既然要重新参加考试,那你胜到时去大城上学?”嵋湖答道:“也行,只是不知道哪个学校有这个空间专业。”姑姑想想后,说道:“时间还早着呢,到时再说吧。”
嵋湖对于在哪上学、或者说上不上大学并不太在意,只是想到自己现在也算俗人一个,总得有点正常人的样子、有点事干,所以选择过去、选择过来还是觉得继续待在学校比较妥当。至于学习人世的科学空间理论那也只能算是一个参考,从某个角度来说,科学的空间理论未必比得上传统的唯心主义空间论,因为仙府空间和储物空间的存在已经证明了这点。不过,嵋湖自我认为他是不会在大学虚度的,至少他可以把大学的图书馆装到脑子里,这样也许能为他在一定期间解决一些实际问题提供思路。
“道法自然,人亦自然。”站在屋里发癔症的嵋湖心中忽然开朗,接着又自言自语道:“雨露阳光万物生,斗转星移周天行。吃穿住行皆有法,逆天顺意是本心。”
姑姑由自己的卧室出来,听到嵋湖嘟囔的最后一句,不由的心头一紧,对着嵋湖问道:“你又要去惹什么祸,一次教训还不够吗?”这句话可真把嵋湖说癔症了,他想了一下前因,这才笑着对姑姑说:“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我不会再轻易惹事的。”“那你刚才怎么又说逆天?”嵋湖摇头说道:“夸张、夸张。诗词用语有夸张的成分这很自然呀,‘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都是夸张。”姑姑听到嵋湖如此解释也算是稍稍放下心来,但预防针还是要打的,“以后做什么事要量力而行。不能只看眼前利益而忽视了后面的不利后果,虽然有时你也是为了顾全大家,但前提是你不能有事,如果你出事了,即便你的所为给大家带来的利益再大,也会让大家都很不舒服的。”“姑姑,你今天怎么下班回来这么早?”嵋湖忽然插了这么一句,姑姑看着嵋湖说:“那你怎么也提前放学了?”嵋湖把手上的录取通知书在另外一只手上摔了一下,然后举到姑姑面前,说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提前回来了。”后面的不用嵋湖说姑姑也知道他这就是借故逃学,不过对此姑姑夏冬菳也是无奈,谁让她侄子太聪明了呢,既然已经把高中的课程都学完了,也只能随他的便了。
“我把那个稿件交给向主任后没事可做,感觉好像家里有什么事就回来看看。还真是有事,竟然还是喜事。”姑姑说到这里又兴奋起来,刚才那点担心彻底的烟消云散。听到姑姑说感觉家里要有事,这里嵋湖忽然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后,对姑姑问道:“你当时确实有些莫名的感觉?”“是呀,怎么了?”嵋湖高兴的哈哈两声,然后对姑姑说:“你的神能竟然是灵感,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你就可以有预测能力了,只要你想什么事,那事的结果就会出现在你心里。”那不就成算命的了?”“有些相似,但实质不同。当你的这个能力达到最强时,就能把未来要发生的事的过程和结果完全在脑子里显现出来,也就是说,整个事情及像在你的面前发生一样,你会看的非常清楚。”姑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那有什么用?只是早一些知道结果,又没法改变结果,实际用处不大吧。”“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要想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果,在知道那个果的基础上,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改变因,那不就等于改变了果?”有点绕,但姑姑这理还是懂的,一概只为美容而修炼的她对此并不太感兴趣。所以,她对嵋湖说:“不说这些了。我今天看你写的有关政治形势发展的部分,发现你对一些政治发展的方向说的太清楚了,而且还很肯定的说明一定要往那个方向发展,并在这个前提下,你还提出来了大力发展县域经济、开发拓展流通渠道,加大群众物质供应等。是不是有点冒失呀?”
闲着也是闲着,难得能与姑姑讨论这种大事,所以嵋湖在整理了一下思维后对姑姑说道:“家大业大、人多,有些事情难免有些看法不一致,这就造成了意见和矛盾,进而会在一定时期内出现内部的不稳定,而正是这种不稳定的存在使得政策多变,难于把一些事情做好、做彻底,严重的话,会损害这个家的很多人的利益。但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一定的规律,在不稳定一段后就会出现一定时期的稳定,在稳定期间内大家都会考虑一些根本性的问题,而这根本性问题就群众的生活问题、社会生产力的发展问题。经过我对近年来的政治形势分析,目前不会出现大的政治动荡,因而生产和生活这个基本问题就会成为社会一段时期内的主要问题,而生产问题又是解决生活问题的关键,所以,我推测到,近期乃至更远一些时期内,发展生产,增加生产和生活资料将成为社会的主要任务。同时,恢复教育文化的秩序也会同时进行,这一点通过大学开始实行高考招生已经得于证明。”说到此处,嵋湖停下话头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有些大的方面情况不是太清楚,这只是就现在掌握的资料得出的结论。如果政策出现反复的话,那只能是说有些情况是我们没法预料的,但我敢肯定的一点是,虽然有波折,但大的发展方向绝对不会变。”
姑姑夏冬菳对嵋湖说的大政方针不是太注重,她所想的就是自己和自己家人的生活安定,只要不影响到自己这个小家庭,其他的事也不是她应该操心或能操得了心的,所以她更关心嵋湖的那份文稿会不会给嵋湖带来麻烦。
“这不会有麻烦。这个关键口,谁还有心来搞‘钢铁工厂’‘帽子工厂’?那种东西在一个特定的形势下玩玩还行,没有玩的条件谁还那样做那就是玩火,还不等把帽子给别人戴上恐怕自己就会烈火焚身了。”
姑姑放心了,嵋湖既然这么有把握,她也没什么可担心了。不过,“如果李书记他们按照你文稿上的去做的话,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政治上的风险?”
嵋湖没有马上做答,他低头想了一下后才对姑姑说道:“风险肯定是要有的,虽然说国家已经指明了发展方向,但有些东西不是一会半会能改变得了的。所谓的风险存在与否、有多大,主要取决于他们的动静有多大、上面的直接领导是什么样的人、政策的明晰度有多大、那些高级领导如何看待眼前的形势与政策。另外就是各级怎样了释解其中的政治与经济的关系。不过,即便有些麻烦也只是小打小闹,不会像以往那样出现危及他们政治生命的事。”“这种风险你为什么不再文稿上也写出来?”姑姑的这个想法嵋湖不是没想过,只所以后来他未把这部分判断写进去,是因为他不想让那些人被吓住,何况,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冒险的呢?
“没必要。要想干点事,不承担点风险怎么行?”
他们两个在家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也只是有点像杞人忧天,而拿着文稿认真阅读的李书记却更加忧心,他不是担心一旦政策实施后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而是担心这种有政治风险的政策根本就难于通过。虽说报纸上已经明确的表示目前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但仅凭一个会议、一张报纸能把人思想纠正过来吗?
“政治的禁锢、思想的僵化、意识的虚幻,再加上所谓的看风使舵,根本就不能认识到目前社会已经开始进行转变。”老李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想想自己又笑了起来,自己何尝不是在跟那小家伙多次接触后才受其影响出现变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