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嵋湖一个在屋里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书房做了神识扫描,那锦帛上的文字也已映在了他的脑海。
赵爷爷打开帛书平铺有桌面上,其他三个老者除了吴家生老先生外,都看向嵋湖,等待着他的请教。
面子可以有。在这些老爷爷、老专家、老教授面前,嵋湖自然要放低身段、不耻下问,“这也是从那墓中发掘出的?看起来还满好的呀。”不是嵋湖信口胡说,而是那帛书确确实实保存的完好如初。
贺、风二老全都参与了古墓的挖掘,对当时的情况非常明了。所以二老点头称是的同时,也给嵋湖讲解了一下古墓的大体结构与保存这些陪葬品措施,“主要还是隔绝空气接触,斩断了氧化过程。”贺老说完这句话,想起了在挖掘过程中的失误,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本来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完整的保存下来的,可是由于当时条件所限,再加上处理的过于草率,使得一些很有价值的物件在出土时,都被氧化掉了。”风老也跟着感叹道:“确实有点可惜,特别是才开始挖掘出的那些席子,还有后来那漆器鼎里的藕片。真让人心疼死了。”
二老的惋惜让嵋湖莫名其妙,经过询问才知道开挖起初没有防备空气的氧化,致使席上文字炭化和鼎里的藕片融化。
旧事重提,不仅让两个参与挖掘的贺、风二老叹息连连,就算是事不关己的赵老和吴老也摇头不止。
“别在这可惜了,还是看看这上面的东西能什么说处吧。”最先想开的赵爷爷提醒道。
贺老和风老是研究汉文字发展史的,对于古代文化也有一定的造诣,只是这帛书上的论述涉及到了黄老之道,使得他们处于了云雾当中、不知就里。
三位来指导的老者都在来的路上听赵老介绍了嵋湖的情况,知道他不仅在医术上有超人的一面,而且还与道家有所牵连,所以,当得到赵老的提醒后,齐齐的望向嵋湖,看他这个小先生还有什么惊人的见解。
嵋湖眼盯着帛书,但他的心神却在脑海里研读着那整篇的文字。可惜的是,生字太多,他无法把整篇文章贯穿起来。
“赵爷爷把你那边的纸和笔让我用用。”嵋湖感觉正是求教的时候,有这么多前辈在此,可不能浪费了。
一个个字被嵋湖描了出来,在描出的同时,也被这四个爷爷给读出和译解。
生字不少,等把所有的生字解析完以后,嵋湖有把自己不理解的生词给列了出来。
专家在此,这些生词当然是小菜一碟。
嵋湖没有问题了,当他要说出自己对这篇文章的认识时,赵爷爷却产生了迷惑,“小子,你也不把这些字给个注音、注释?还有那些生词,你也应该把意思标明记住吧?”赵老实在想不通这小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就为了应付、讨好这几个老家伙?
嵋湖当然知道这是赵爷爷的好心,但他确实已经理解记住了呀。
为了让几个爷爷不觉得自己自高自大,嵋湖还是把那张写满了生字和生词的稿纸收进了口袋,同时,对不满自己的赵爷爷说道:“只要拿出这张纸,我就会回想出各位爷爷的教诲,等这里完事后,我再仔细的回忆回忆,到那是就再也不会忘记了。”
等嵋湖说完,贺老替嵋湖开解并催促道:“不要紧,小家伙忘了,不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吗?只少近几年是死不了的,随时可以来请教。好了,现在说说你是怎么看待这篇帛书的吧。”
本以准备好说辞的嵋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对着赵爷爷问道:“赵爷爷,以你看这篇文章是何时成稿的?”
这是赵老的专业,每当有古文出现时,首先要研究它的成文年代,随后才会关注作者和作者所属流派,如非如此,想只就文稿内容搞清文章所道,那无疑于痴人说梦。
赵老再一次把目光看向帛书,然后对着嵋湖说道:“从帛书上的内容、用词以及通假字的使用来看,这很有可能成书于战国中、后期。只是还没弄清这是一篇翻译作品呢、还是就是那时的原作。”
对于赵爷爷说的前部分嵋湖是认可的,对于后面赵爷爷的迷惑,嵋湖则毫无疑问,“不可能是翻译作品。因为通过各个时期对黄帝那个时代的描述,那时根本没有‘道’的概念,对天地的认识也很有限,而这卷帛书上对道和天地的论述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所以,我认为赵爷爷说此书成文于战国后期是很切合实际的。”说完这些,嵋湖抚了抚桌上的帛书后,接着说道:“其实不用我说,各位爷爷也已心里有数。这就是一篇道论,阐述的是天地大道。只是,这篇论文不全,仅仅一个提纲,如果切实想把这东西发展下去的话,要么把这文章的后继找全,要么就费劲结合其它道家书籍进行整理。不过,我感觉没那个必要。道家修炼已经成为一个系列,而且还很成熟,何必为这半成品费脑筋呢。”
嵋湖说完,贺爷爷接话道:“这不是论述的治国之道?”嵋湖笑笑说:“可能吗?就是黄帝有天纵之才,也得有国可治呀。没有治过国去论述治国之道,那不是胡扯吗?”
嵋湖的话让屋里的人沉静下来,原本他们研究的结果就是治国之论,现在嵋湖一来就否定了他们成果,实在让人难于接受。
还是赵爷爷先清醒过来,他对着嵋湖辩道:“刚才不是认可这是战国晚期的作品吗?那是可是有国可治的。”嵋湖回道:“假借黄帝之名弄出这治国之论,不怕当时的能人贤士看出来?是他傻还是他傻呢?除非他知道我们现代人在研究他这片文稿,而且还不知其历史背景,那样作者就可以糊弄过去了。但是,谁没事这么无聊呢?那时的文化人有这么轻闲吗?”
帛书的主题已经被嵋湖肯定了,四老虽然难于接受,但也无可辩解。
话题转移,他们开始分析帛书的词句,从中找出了不少‘老子’、‘荀子’的言语,进而他们的结论又涉及到了作者的身份,认为,虽然这篇文稿侧重说的是道、是天地之理与人之理,但此人应该属儒家人氏,只是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写了这篇不伦不类的东西,而且还传播开来,流转到了当今时代。
天色已晚,也到了吃晚餐的时候。
“老哥几个在这里先喝茶,我去食堂搞点吃食。”赵老这个东家还算称职。
嵋湖拦下了欲要出门的赵爷爷,对赵爷爷也是对所有的爷爷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去做饭,一会就好。”说完,又从茶叶盒内捏出一片茶叶,再次把茶瓶的水冲进壶内,这才对赵爷爷说:“你就在这陪着喝茶,不用到厨房帮忙了。”嵋湖打算用道法做饭,当然不能让赵爷爷发现。赵老也有自知之明,多次在嵋湖家的小院蹭饭也知道这小子做饭很有一把刷子,现在既然小家伙不让自己帮忙,自己也落到轻闲不是。所以,赵老对嵋湖说:“那你赶紧去做吧,我在这里泡茶即可。”
潭州人习惯吃粉,所以,嵋湖用道法把所带树米碾成粉,然后再进一步用灵水合成面,凌空化丝。同时,一心两用,又把从仙府内搞的鱼炖了起来。他打算,先吃鱼,再用鱼汤下粉。
鱼锅与酒精炉一起端到了客厅的桌上,而粉也用竹筛装着放到了桌子的一角。
“你小子......?”赵爷爷惊诧,但话最终没说出来。
嵋湖再从厨房里出来时,一手一个提着两个大坛,把大坛放到自己的脚下后,对赵爷爷说:“有喝果酒的杯子吗?”赵爷爷说:“我哪会有那东西。怎么,这是果酒?”说罢还指了指嵋湖的脚下。
“”那就用你原来招待人喝茶的茶杯吧。”嵋湖说完,看着赵爷爷进去厨房,而自己则拿起一个坛子摆放到桌上自己的面前。
杯子拿来,嵋湖打开酒封,一股清香弥漫全屋。
“好东西,一闻就知道这酒不错。”不是赵爷爷要给嵋湖长脸,而是那清香吸进鼻孔再顺入到内腹确实让人感到很舒服。
“老赵,你好东西可是不少呀。怎么原来你不拿出来呢?这太不够意思了吧。”
“是呀老赵,中午还说有福同享、有难共当的。你这样可是不对的。”
“就是,就是。得改。”
......
一片声讨,赵老有理也不敢说。
嵋湖不会光看热闹,他怕赵老一时忍不住把自己推向前台,那样可就不妙了。
“各位爷爷,要是不想喝的话,咱就吃鱼好吗?”嵋湖这是正话反说,看谁挺得住。
听嵋湖如此说,本来就不多话的吴爷爷开始调解,“我说老哥几个,别再开批斗会了。这酒要是再跑会味可就没劲了。还有这鱼也不能炖的太老,那样吃起来也不鲜嫩了。”
话虽不多,但效果可是杠杠的。
酒好喝、鱼好吃,用鱼汤下的粉也是色香味俱全,当然,对美味称赞后,批斗赵老声音还有有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老赵,这会就不再多说你了。你老有则改之、无则加冕哪。”“老赵,虽然这次原谅了你,你可不能再犯了啊。”“老赵以后一定会有福同享的。”
看也看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本想问话的,但一想到嵋湖没有跟自己主动言明、自己问了反而不好。为此,赵爷爷掩下心中的好奇,趁兴回到卧室拿出了一块玉、一块洁白无暇的玉。
嵋湖接过这块玉,然后不解的问道:“赵爷爷,你是想让我给你雕刻成玉佩吗?”赵老神秘的小声说道:“你可别胡来,这也是从古墓中挖掘出来的,千万不能搞坏了。”“那你老的意思是...?”“让你拿回去研究研究。”“什么意思?”“这东西与那古墓中的所有东西都不沾边,很突兀,而且通过测试无法测定是什么年代,数据显示很混乱,有时显的年代很早,但有时又显得年代很晚。所以,我们几个老家伙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但看过来、看过去就是找不到头绪。你脑子灵,让你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