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胖揍,让四个人的脸都长成了一个样。嵋湖的手艺好的没法说,打脸的力度、角度掌握的极为精准,硬是把长的拍成圆的,圆的拍的更圆。
可惜的是,嵋湖没有把握好造型,没能把这几个歪瓜裂枣搞得更英俊一些。
眼睛一条线,唇厚有血涎。
脸胖衬耳小,老母难识颜。
“好了。面子也长了,酒也上劲了,该到讲你们英雄故事的时候了。”嵋湖拉过一个高椅坐下,不愠不火的下达了最高指示。
三个穿工装的一起看向那个曾是一脸黄肉、着绿军服戴绿军帽的家伙。
正当他们不知何去何从时,嵋湖翘着二郎腿又发了话,“哦,对了,你们另外两个伙伴呢?你们四个可真不够意思,有酒有肉的时候,竟然把另外的好兄弟给忘了。不够哥们、不名够哥们呀!”
嵋湖说完,屋里又陷入了沉寂,无奈,他只好强行指派,“你,就是你,以你为主说,其他三个人做补充。快点,别耽误老子的时间。”
被指到的就是那一身绿的家伙,在接到点名后,他爬起来,强睁小眼盯着嵋湖,嘴里语言不清的嘟囔道:“这位兄弟,我们都看着面生,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噗”“扑通”,从上到下的一巴掌拍在了头上,不仅又被拍到了地上,连屁都被拍了出来。
嵋湖懊悔的说道:“我操,劲用的不对。这不是自找不如意吗?”真的是自找不如意,一个臭屁,让屋里的空气更加污浊。无奈,本不想费事的嵋湖直好撑起气罩,把那薰人的气味阻隔于外。
被拍的绿家伙在地上一阵翻腾,被拍的有点短的脖子无法让他扭头,在同伙的拉扯下才转过身对上了嵋湖平静的眼光,但只会挤那一条缝的眼,长嘴噘起却发不出音。
嵋湖很会体谅人,看此情况,他又重新伸出了手指,一个看似与那绿家伙比较铁的哥们成为了那绿家伙的代言人。
“哥们能给个提示吗?”说出的话仍然是含混不清,但好歹能半听半猜的知道其中的意思。
嵋湖没干过审讯的活,但却没少看类似的书,此时他老练的说道:“一件一件来,只要别说漏了就好。否则,那可真不好了。”这不是标准的电影对白,话中缺少威胁的口吻,让人一听,就感觉嵋湖太过温柔,没有一点强势的样子。
不过,那只能是没有对上嵋湖、没被嵋湖教训过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看法和想法。有时,平静和温和的表情,更让人胆寒。
此时,那四人就有深刻的体会。
“前年,我们偷了厂里的废铁,卖给了废品站。卖了多少钱不记得了,反正是让我们吃喝了好几天。”
“大前年,在女浴池的墙上挖了个小洞,我们几个轮流看那些女的洗澡。”
“去年夏天,我们在公园截住了一对青年,把男的打昏,女的、女的给轮搞了。”
“还是去年夏天,在江边”
嵋湖又隔空拍下了巴掌,不是气愤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而是让他在边起清醒一下,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封闭了他的嘴巴。
“该你做补充了。”嵋湖又指向了下一个。人人过堂,谁也躲不了。
“晚上,我们三个橇了一个商店的门,把里面的烟酒搬了很多。”
“在傍晚的路上,遇到女的,我们都得去拍那人的屁股,谁要不拍响,就得请客。”
“有人想管闲事,但被我们几个好好教训了一顿,每一次都会把那些好管闲事的打死过去,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管我们几个的事。”
实际上,嵋湖完全没必要在这里听他们啰嗦,只要他一问,那些人就会回事那些他们干过的“好事”,那时,嵋湖已经捕捉他们发出神念中的信息,只要是他们回想过的事,嵋湖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之所以还要问,就是想让他们连贯思索,这样,嵋湖就能得到更多、更祥细的情况。
“张宝、李强他们两个说是又找到了一个好妞,要在去电影院的路上堵人。”
最后的一个口供问完,嵋湖就消失在屋中。而四人则在嵋湖消失的瞬间昏了过去。
英雄是寂寞和孤独的,因为豪气过旺,无人敢近身冒犯、只可敬而远之。
三天后,那审讯的小屋被强行破开,昏迷不醒的四人全被送往了厂部医院,在医院里还有他们另外的两个同伴在那里躺着。
要是这四个人还会清醒过来的话,他们应该感谢另外那两个,正是那两个昏睡在电影院门口,才让有关人士想到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想到了了解一个他们的近况,有幸的是,正是由于有关人士的多事,才使得他们能在厂医院相逢。
一个专用大病房成了他们新的据点,曾经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的他们得到了最高礼遇。推糖、吊针、冷敷、灌药、擦屁股、换尿布等一系列服务那是应有尽有医生、护士不喊就到,随时、随地伺候着他们。
肿消了、容改了,经过广大医护人员的集体努力,终于把他们从病魔手里抢夺了回来,他们醒来了、站起了,还会哈哈哈、嘿嘿嘿的大笑、小笑了。
只是,曾经见人从未笑过的他们,一笑不可收拾,再也停不下来,每天都是笑呵呵的、笑哈哈的、笑嘿嘿的。
嵋湖按时到了京城车站广场,按时乘公交回到了姥姥家。
“你这孩子,就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知道你妈妈还在担心吗?”嵋湖进门,姥姥开口,虽然是话中满是质问,但嵋湖还是感觉一阵温暖。
嵋湖搀扶住姥姥走向她的专座,然后歉意的说道:“我想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哥哥也不是什么大病,所以就没费那个事。”“真是个小孩子,考虑事就是简单。”姥姥说完这句,又冲着书房喊道:“老头子,你这会给敏敏去个电话,就说三子回来了,京生也在那里没事。”
屋里应了一声,接着就听书房里的姥爷跟接线员说道:“给我接军医总院内三科。”一会,就听到姥爷说道:“三子已经回来了,他说京生也没事。喔,具体什么病三子没说,喔,那就等你回来自己问他吧。那好,那好。”
挂掉电话,姥爷步出书房,对正与姥姥说话的嵋湖说道:“你妈妈中午回来吃饭,到时你可得把话给她说清楚,要不她是放不下心来。”儿行千里母担忧,此时真的很应景。
在客厅里,嵋湖与姥姥和姥爷叨叨了几句,这时,姥姥催促道:“你姐姐还在上面复习呢,你上去看看吧,这两天她可不少为你去关外的事嘟嘟。”
嵋湖知道姐姐为什么有情绪,不过心里没谱、缺少自信的事。
“姥姥,把茶叶拿来,我来泡茶。”嵋湖没有上去,在他的神念中,姐姐已经坐立不安,估计要不多长时间她就要跑下来。
姥姥应言而行,并没有因嵋湖没听自己的话上去看姐姐有什么不满。
茶香又起,更纯的清香味让姥爷有些奇怪,他老人家错愕的看了一眼嵋湖,然后把嵋湖递来的杯子举到鼻前闻了闻,这才不解的问道:“三子,我怎么感觉这茶味有些不一样了?”
嵋湖没有马上做答,这时,跑下楼的姐姐抢答道:“那是因为弟弟用了他们小城的水。”回答完姥爷的话,才上前摇着嵋湖的肩膀问起见哥哥的情况。不得已的嵋湖只得再次把跟姥姥说过的话再次复述一遍。
说完大体情况,这才又小声的说道:“要是猜的不错的话,放署假的时候,就会回来两个人。”姐姐看嵋湖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话中有话,所以她很配合的问道:“谁,哥哥会带谁回来?”嵋湖扫了一眼正一心品茶的两老,这才吐出两个字,“嫂子。”
“啪!”姐姐双手一拍,猛然站起来对着嵋湖大声问道:“真的?你见了没有?什么样,有我好看吗?”
老两口都被突如其来的巴掌声和问题连连的问话声惊着了,挪开嘴边鼻头的茶杯,姥姥责怪的对姐姐说道:“姑娘家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了,自那伤病好后,天天都诈诈唬唬,一点文静气也没有了。”
姥爷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既不加火、也不熄火。
似乎是长期在姥姥家居住的原因,对姥姥的嗔怪姐姐早已经有了免役,她上前抱住姥姥,摇着说:“嵋湖说哥哥找住嫂子了,您说是不是个惊喜的事。”然后又看向姥爷说道:“是吧,姥爷。”
姥爷开口了,他看着姥姥说道:“这还真是个不小的大喜事。真要是这样的话,我看呢,还是让敏敏跑一趟吧,至少在事前得让敏敏看看。”意外之意,成不成不在哥哥,而在于妈妈。
嵋湖深感失误,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提前透露一下风声,就引起了大家这般的重视,要是在近期妈妈就去相亲的话,说不定会浪费了自己的一片苦心,搅黄了哥哥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