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苏黎的挽歌

一个宇宙中的黑暗区域，持续了百亿年的黑暗，突然开始转动。

当然，宇宙中的绝大部分生物的科技或者视野，都没有能力去发现这个变化，或许又是百万年后，才会有一个正准备踏出平行世界的种族，会突然发现宇宙中的中子寿命相差了十秒钟，然后追寻着蛛丝马迹找到一片废墟。

一个苍白扭曲的如同白色深渊的人形生物，就像那一颗颗星辰一样，悬浮着，但是由于视野的问题，它处于不可探测的状态里。

它保持着静止，就像是一个雕塑，只有身边围绕着它转动的世界显示着它的不同寻常。

就在一切都仿佛会旋转到永久的时候，苍白人影的身前，出现了一道光亮。

这道光亮就像是一根利剑，刺向了无知无觉的苍白雕塑。

苍白雕塑动了，就像是一个古树巨人，发出了难听的嘎吱声，抬起了手臂，张开手掌，抓向了那一道光。

..........

洛力克城，美人鱼湾大道。

杜远苏醒过来，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身下的触感是一种硬纸板一样的垫子。

右手支起身体，杜远晃了晃头，有一种精神上的干渴感，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响声。

“你醒了。”

黑暗的一个角落里，响起了周洛冷静的声音。

“现在的你，是谁。”

“...我想应该是我，没错。”

周洛没有回答，过了一阵让杜远感觉到心悸的沉默之后，才重新开始回话。

“在你失去了知觉之前，你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你再一次出手使用了魔法，在赫默医生的白大褂上写下了我们现在很危险，继续前进会出现更多的危险，需要找到一个黑暗的地方暂时躲避。”

周洛的声音停顿了一会，

“至于后面的一句，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杜远，你的身体里很可能躲藏着另外一个意识，这个意识不知道是你与生俱来还是在什么时候产生，但是他在对你产生影响。”

“这就是说，你在欺骗着周围，这很可怕，因为这样一来，你的所有的行为，都可能不是再出自你的决定，而是你身体另外的一个意识，”

“在进入洛力克城的时候，从你建议我们去酒吧开始，我就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但是并没有怀疑什么，现在想来，从进城开始就不同寻常，我们直接避过了重眼突击队那帮人，还顺利在他们之前就找到了突破口，这太过顺利了，呵呵，之后，我进入了下水道里寻找你们，”

“我遇到了不计其数的怪物，但是在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几乎是半点损伤都没有。我本以为这是赫默医生指导的路线，或者说有着地图的指导，才让你们顺利躲开了危险，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我和赫默医生核对了你们前进的道路，发现一直是你在自告奋勇在前探路，这又是不同寻常的点。”

周洛的话里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波动，杜远在黑暗里看不到他表情，

“在那之后，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也确实没有再积极下去，毕竟遇到了我，但是之后的事情就很奇妙了，”

“在任务完成之后，我们自然是需要汇合，提醒苏黎那一边也同时撤退，到这里，我发现几乎所有的计划都是顺理成章，直到苏黎那一边联系不上，我们赶过去，遇到了蜘蛛怪，你又一次展现了你的施法能力，并且在之后对战重眼突击队的时候，你连续得起了作用。”

“最后的一次，则是这一次，你几乎明示了对面有危险，让我们不要前进了。”

周洛说得杜远一愣一愣的，

我有这么厉害?

怎么好像事情的发展都是围绕着我转的?

“杜远，作为同伴，我很高兴自己的队友能够如此给力，能够第一时间突破线索，能够第一时间帮助队友创造自信，甚至是打破僵局，不管你有没有留力，计划也一直在朝着正确的，光明的，美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我需要信任，这里面的所有动作，都是你在被涉及到你自己的生命危险或者利益的时候，你才发挥作用，而我，几乎是直到你这一次明示，才知道了你做了这些事情！我可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我需要一个队友应该拥有的信任。”

“杜远，我还能够相信你吗?”

周洛的话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这同样也是一种尊重，杜远自然知道周洛这么说了，就不能去嬉皮笑脸地回答了。

可是问题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被信任啊！

确实，我也才刚刚知道身体里有这么一个意识！

就之前的情况来看，他又不归我管...

但是我又不是什么脑子很转的过来的人！

这你让我分辨他能不能让人信任，我咋知道身体里的意识有没有骗我...

我又不是心理医生...

这里好像不给出一个答案就会凉了的样子...

杜远挠了挠头皮，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问了，

“周洛啊，不是我不想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可以不可以被相信啊，他可能影响我了，说出来的答案也不一定是真的，怎么办。”

“你只要说出你自己的态度就好，在你的过去时间段里，几乎所有的情况下都是以你为主，包括之前的重伤情况下，赫默医生能否治疗好你都是一个伪命题，所以我的判断是，你应该是一个主要人格。”

周洛的话里有一种自信，这说明他确实在全力寻找着突破口，杜远和周洛接触了这么久了，也知道他什么人了，

尽管杜远并没有听懂他到底啥意思...

杜远自己想了想，自打高中开始，自己没考过满分，应该自己确实就是主人格了吧...

越想越没毛病，自己就是主人格，至少现在还是，因为自己关于高中的数列问题是没裂项相消法还是记不起来...

“没问题，你可以信任我。”

杜远点了点头，脸上轻松了一点。

随着杜远点头，房间里一下子以一种缓慢的速度亮了起来，这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盘丝洞，到处都是周洛蓝色的丝线，周洛和赫默医生根本不在这个房间里面，发出声音的只是一台传呼机。

“你可以出来了，我不知道你对于半神能够感应到什么程度，呵，感应半神的力量范围，真是想都不敢想，但是我想这总能多一点机会。”

房间的门，应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