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如墨的黑暗散去,这代表着他原本的“人格”占领上风了,古方睁开眼缓缓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战场上。
突然,从进入扭曲百分之一百的状态后的记忆由散发着满足情绪的扭曲灾厄传导进脑海里。
而就在古方消化记忆的时候,扭曲灾厄乖乖地来到了古方背后的牢狱中,然后扭曲铰接在一起,化作了一面参差不平的黑暗墙壁。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其上是一张张因为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
待古方消化完这段记忆后,他才终于舒了口气。
在那种状态下,他的实力大概会提升两到三倍,但会变成极端不可控的人,只要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无论远近亲疏自己都会试图将其杀死,这也是他一直压制自己不进入那种状态的原因。
他想着,他或许该主动接受,或者说适应完全放开限制的自己,这样,起码到时候控制起来会方便些,避免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而且身体的损伤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大。
他挣扎着低下头,看向自己仅仅能站立着,却无法动弹的身体。
等看到结果后,他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如此。
全身骨骼碎裂了百分之六十,皮肤大面积缺损,肌肉大部分断裂,脏器也受损严重,并且他已经开始有失血过多的症状了,最让人难受的是,这种被扭曲灾厄侵染的伤势根本无法用神狱之力治愈。
他意念一动,几个包装好的药囊进入了他嘴巴里,然后破裂开来。
他心里想道:“也还好药物可以起作用,不然单凭身体这么恢复,肯定来不及。”
吞服了六个远古秘药,古方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活动了活动勉强被新生的皮肤包裹的手臂和腿脚,古方迈动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自己小屋在的位置,而之所以要慢慢走着去,那当然是先将自己的怒气消耗一部分,并且拜托那个状态下对他精神的影响,不然他可能会揍死安这个不听话的小猫崽。
他倒不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生气,他完全扭曲的状态一般来说会被逼出来,除非对方可以直接杀死他,所以,这无法避免的事情总不能拿家人撒气,真正让他愤怒的是,安没有听自己的话乖乖躲在随从空间里。
在那种情况下,如果完全扭曲还不行的话,再来几十个安也没用,这不是瞧不起她,这是事实。
安的成年之路才刚开始,作为他见过的评价最高的随从人选,古方很看好她,也相信她能够在自己栽了的时候带着白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
但她竟然跟自己来这一处,果然熊孩子不打,迟早成祸害
由于古方的遭遇,在他离开后,发狂的瘟疫将附近的瘟疫者全部拍成了肉饼,并且学着古方,驱使扭曲灾厄将它们吞噬,所以古方走在路上,一个瘟疫者都没看到。
古方无奈道:“这连出气筒都没了……希望白没有学她大姐钻出来,不然她们可能完了。”
……
“滚进去”瘟疫一脚将钻出脑袋的白给踹了回去,“古方回来之前,你就在里面待着。”
白透过打开的通道说道:“可战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瘟疫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如果安没有出来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没问题了,说不定古方恢复好以后还会举办一个庆功会……但就因为她自作主张跑了出来,所以,情况大不一样了,我敢说,你现在出来的话,绝对会被古方吊起来打,皮开肉绽那种,毕竟,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而且,这还是普通情况下,你们,尤其是安,最好祈祷古方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性格,不然……”
一旁低头站着的安听后,把头低得更低了。
她寻死觅活地要求过来,古方答应了,但却膨胀到忽视古方好意背后的残酷了,那种战斗,即便古方也得拼命,而寻常意义上的兵对兵、将对将,对这些变态根本不适用,说不定兴趣上来了直接掐死她来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
而古方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把她们保护起来,可她却亲手打破了这层保护。
古方在产生变化以前还阻止过她,可她直到那会儿也没能、没想着去理解古方。
“安、安是一个坏随从猫。”安一边用小爪子抹着泪,一边说道:“安让古方伤心了。”
见着一幕,瘟疫叹了口气:“大姐,这……”
“这就是她的错”古方的话打断了瘟疫安慰的话,“也不要安慰,只需要惩罚。”
古方冷冽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瘟疫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向着一旁的火炉旁靠了靠,希望能给自己带来些温暖。
而白直接关闭了通道,在甲板上团缩成一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古方随手一抓,直接将白给揪了出来。
他对着手中缩成一团的白说道:“在一旁看着,引以为戒。”
白听后露出脑袋,猛点了几下头。
古方将白放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慢慢走到了安面前,待停下后,他平静地说道:“我对你们还是太宽厚了,也太放任了,但还好,有补救的机会。”
安慢慢抬起头看向古方,随即被他的伤势给惊讶到了。
除手脚外,其它部位都是贯穿上,破损的内脏和白亮的骨头清晰可见。
安:“古方,你的伤……”
“闭嘴”古方暴喝一声打断了安的话,已经恢复的眼睛,黑色又即将晕染开来。
他深吸了几口气,压制住了内心残余的暴虐,然后伸出手抓住了安的后颈肉,将她提了起来。
古方把她放到眼前,问道:“你还是个孩子,打手心还是打屁股,自己选一样吧。”
安颤着声音说道:“那、那就打屁股吧,我的手还要握剑。”
古方点了点头,坐下后,毫不犹豫地将她平放在自己的腿上,从存储空间里取出一把带着刀鞘的长刀,抡圆了手臂抽了上去。
清脆的声音混合着惨叫几乎要掀开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