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缓缓从窗户的门帘后走出,迈步走向陈建儒。
陈建儒盯着眼前棕发拄着拐杖的老人,目光不断的闪烁着,喊道:“玛蒙,你怎么进来的?!”
“别紧张,我只不过想要亲眼见到这场盛会。”玛蒙微微一笑,揉了揉拐杖上方的蛇头,转头看向瓶罩内的‘伪天石’,说道:“看来,这么多年你也得到了些东西啊。”
陈建儒惊疑不定地盯着玛蒙。组织这么多年大费周章全球搜索一切‘天石’的消息,而这颗‘伪天石’可是他私自收起来,从未跟玛蒙说过。
玛蒙走到床前,伸出干枯的手指头轻轻敲着瓶罩,说道:“可惜,是块假的。”
随着玛蒙的动作,瓶罩的伪天石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发出的光芒开始黯淡下来。
“别,住手!”陈建儒见状,惊怒地盯着玛蒙喊道。
玛蒙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陈建儒,见他眼睛开始发出机械的红光,不在意地收回手指,问道:“唤醒呢?”
“已经派人去取了。”陈建儒见玛蒙收回手,悄悄地松了口气,现在陈硕面临最关键的时刻,他可不允许任何不确定因素的破坏,就算面对的是玛蒙。
玛蒙拄着拐杖走到陈建儒面前,附耳轻声道:“那么就去备好一切吧,你也不希望你儿子这时候出现意外是吧?”
听到这句话,陈建儒惊恐地瞪大瞳孔,双手握紧拳头。
玛蒙浑然不在意陈建儒的表情,自顾的走到实验室内唯一一张舒适的软椅上,说道:“我这老身子骨,可架不住咯。”
……………
沪海市大学城,老道士在自家医馆的后院里,借着月色慢慢磨着手中的药材,不远处的石桌上摆着台老式收音机,放着京曲,嘴里时不时跟着哼两句。
“这两天怎么感觉不到苏亦尘那小子的能量了?”老道士将磨好的药材用油纸包好放到一边,吐掉口中的枣核,随后用满是药草味的手捏起一颗红枣丢入口中。
“罢了,以那小子的身手不会有事的,我瞎操心啥。”老道士不停手里的动作,嘴不停的蠕动着。
许久之后,老道士终于将手头里的所有药材磨好后,站起身伸着懒腰,嘴里发出舒爽声,正欲将药材包收回屋内时,见到盘子里仅剩几颗红枣,一把抓起丢进口内,“切不可浪费食物。”
不远处,一收到陈建儒命令的杨争和杜宇泽飞快地朝着‘唤醒’的位置驱车驶来。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杨争推开车门,手里拿着陈建儒给的仪器,抬头望着房门上的医馆牌匾。
“确定就是这里么?”杜宇泽站到杨争身旁,低头看向仪器,一个红点不停的闪烁着。
“是!”杨争确认再三后,确定这医馆内藏着上次从自己手中夺走的东西,面无表情地将仪器丢进车内,迈步走向大门,伸手去推紧闭带着年代感的大门。
“咚!”一道沉闷的声音传来,杨争整个人撞到房门上,右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
“你在干什么?怎么推个门,也推不开?”杜宇泽不解地走上前问道:“在搞行为艺术?”
杨争向后退了几步,阴沉地说道:“少废话,你去试试!”
杜宇泽看了眼杨争微微泛红的额头,谨慎地伸手推了推大门,发现推不动大门,动用上双手,使出力气。
杨争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先前撞到大门他就觉得古怪了,之后更是用上自己三分的力气,要是寻常的门早就已经倒了。
“嗯?!”杜宇泽卯足了劲,口里发出牛叫声,结果医馆大门还是文丝未动,不禁喘着粗气,喊道:“来帮忙!”
这时,一位买完夜宵经过的学生,惊奇地望着两人在阴影下撅着屁股推着一堵墙壁,口里还发出闷哼声,情不自禁摇着头感叹道:“又是两个喝醉的,同行的同学咋就丢下他们两人呢?”
这位同学好心想要上前询问一番,轻声问道:“同学,需要帮忙么?”
“滚!”杜宇泽喘着粗气,扭头瞪大双眼吼道。
“得嘞!”同学看到杜宇泽狰狞的样子,中年模样也知他们不是学生,不想再多事的他急忙提着夜宵转身向学校跑去,“神经病!”
“他娘的,我就不相信连一扇门都对付不了!”杜宇泽再次使上几分力气。
而在墙的另一头,老道士一手提着拂尘顶在墙壁上,口里咀嚼着红枣,含糊不清道:“假象咯,都是假象啦!哈哈哈!”
原来将药材收进屋内时,老道士便察觉到两人,玩心又大发,布下一场假象,让杨争和杜宇泽两人将医馆一侧的墙壁误认为正门。
“噗!”老道士将咀嚼干净的枣核抬头吐出,翻出墙壁。
“噔!”老道士吐出的几颗枣核准确无误地砸在两人的头顶上,随后跌落到地上,滚了几十厘米才停下来。两人的视线也跟着枣核移动,等到在回头时发现自己面前的是堵墙时,面无表情地后退几步,四目看向对方,尴尬的气氛弥漫整个街道。
老道士感受墙另一头的力道消失后,缓缓地收回拂尘,眯着眼睛打着哈欠。
“要不,把先前那学生抓回来!”杨争默默地移开视线,厉声道。
“人早跑了,你上哪抓去?咱俩撅起屁股推墙的样子也早就让人看了去。”杜宇泽没好气地瞪了眼杨争,“我就说嘛,以我们两人先前使的力气,怎么说也得推开大门,更何况这堵墙也应该塌了。”
杨争挠了挠脸上细小的鳞甲,狰狞地笑道:“那么说里面的人不是寻常人了。桀桀,我会将他抽筋拔骨的!还没有人能这么戏弄我!”
杜宇泽则揉了揉太阳穴,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丢进自己的口中,感受到脑中的疼痛消去后才应声道:“别忘了陈建儒的命令,东西要紧。”
“放心,东西我会拿,人我也要收拾!”杨争厉声道。
“我这老人家可经不了你们俩大汉的折腾,何况我的药材更经不了你们的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