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燊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东方润说从头讲,那他就名正言顺的照做,这样的话,谁也没法说他趋炎附势、讨好西门家的三少爷,因为有东方润顶锅。
众学生齐刷刷看向东方润,均是心中哀嚎着,完了完了!这新来的肯定也要求从头讲啊!便宜那个西门琅啦!老师好坏!
“老师想从哪讲就从哪讲。”东方润朗声答复,烫手山芋他不接,再扔回去。
他的话,出乎了所有人意料,老师和学生们都当场愣住,这什么话?说了等于没说啊!新来的不想老师从头讲?却是为何?
西门琅苦笑,这东方润一开口,就把他孤立了,他不该寄希望于对方身上啊!此子真傻比!
众学生放心了,感觉很欣慰,那位昨天新来的没有为一己私利出卖旁人啊!品德高尚!
江燊暗叹,问了白问,对方虽年少,但甩锅技术一流,他不得不自己背锅了。
“你昨天才来,按理说是希望老师从头讲的,好,我就从头讲。”他砸开黑锅,自己背一半,另一半强行丢给东方润。
西门琅暗暗得意,但不表露出来。
众学生哗然,老师疯了!这是在跪舔西门琅啊!要点脸吧!
他们愤愤不平,七嘴八舌的说:
“不像话!太不像话!”
“老师你不能这样,不能忽略我们的呼声啊!”
“不符合校规!”
“我要告诉校长!”
有人要向上面举报了。
“我不希望!”东方润大喊一声,这黑锅他不背!
他的声音盖过了别人的声音,可老师还是装听不见。
“安静!”江燊发火,怒目横眉。
众学生强忍怒气,先后不说话。
“我不希望!”东方润重复着大喊,他的声音响彻教室,特别刺耳。
江燊不能再装听不见,说:“你不是说随便老师从哪讲吗?”
“那你也不能说是我希望的,你从哪讲跟我无关。”东方润说话一点不客气,无论如何也不背锅,再说了这是西门琅的黑锅,他死也不背!
“……好,好!”
江燊觉得自己的老师威严受到了挑战,气得浑身发抖,但他反驳不了对方的话,只能生闷气。
“西门琅,是你提出的要求,而老师满足了你,你不感谢老师吗?”东方润提醒众人,罪魁祸首是西门琅,老师只是帮凶。
装死装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点名了!西门琅大怒,回头冷喝:“老子做什么不用你教!闭嘴吧你!”
“然而你却教老师做事。”东方润笑了笑。
“……”西门琅顿时语塞,坐好了低头看书,继续装死。
众学生心潮起伏,那位昨天新来的态度很强硬啊!不给老师面子,更不给西门琅面子,太耿直了吧!不怕得罪西门家吗?当真不怕死?
……
教室里。
很静很诡异。
江燊很头疼,心里恨死东方润了!那小子背半个黑锅都不肯,难当大任!
现如今,他已骑虎难下,都说了从头讲,不能反悔啊!在西门琅和众学生之间,他选择前者。
“为了照顾新来的同学,我从头开始上课。”他力排众议,维持原意。
“照顾西门琅就直说!”东方润拍案而起,正义的他不能坐视不理。
江燊当即怒吼:“你坐下!叫你起来了吗?没规矩!”
众学生吓得半死,没见过老师发这么大的火啊!个个噤若寒蝉。
“没规矩的是你!”东方润吼得更大声,还用手指着老师,他硬被对方拖下水,很不爽。
“你说什么?”江燊想打人了,他极力控制着自己。
“为什么不敢说照顾西门琅?请你指名道姓!”东方润不甘示弱,冷静提出要求,话语清晰明确。
“这是你和老师说话的态度吗?你是老师我是老师?”江燊厉声说。
“你不敢说?”东方润反问。
江燊确实不敢说,他就是要拖着东方润一起背黑锅,然而后者不识相,他快要无计可施了。
西门琅隔岸观火,很快活,那东方润果然是傻比,去哪都得罪人!
砰!
江燊拿起厚厚的书本,狠狠的摔在讲台上,发出闷响。
东方润冷眼看着,不发表看法。
江燊低头,双手分别扶着讲台两边,一句话不说。
众学生都不敢说话。
过了两分钟,江燊调整好了心态,说:“我从头开始讲,不想听的可以走。”他死活不说照顾西门琅,此乃他最后的尊严。
东方润缓缓坐下,老师的话,挑不出刺。
陆续走了一多半的学生,只剩下12个。
东方润没走,他还要认真听讲呢!他只是不想背锅,不是不想听课。
西门琅如愿以偿,暗爽。
江燊无视了东方润,耐心讲课。
“先讲讲法阵的起源,”他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法阵,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与功法技能并无本质不同,只不过,它需要通过某种载体,才能发挥威力。”
他顿了顿,接着说:“据传,法阵历史久远,最早是刻在石头、石片上,或者树皮、骨头、兽皮、兽壳等事物上,这些都是最早的修士摸索出的、使用法阵的方法,直至青铜器、铁器等金属物的出现,法阵便被刻在此类兵器之上,并沿用至今。”
东方润忍不住问:“为什么刻在骨头、树皮这么奇怪东西的上面?”
西门琅回头,瞥了东方润一眼,似乎颇有不屑和鄙视,问的什么傻比问题?
江燊不想回答东方润的问题,可不回答不行,按照对方的脾气,估计会一直问,而且越问越大声……算了,回答一下也无妨,省得麻烦.
他还是不看东方润,看着书,说:“其实只是一种尝试。”
“路是走出来的,那时候可没有修行前辈的经验供人学习,全凭自我探寻,无论做什么都不奇怪。正是因为这些古人的不断尝试,以及后人的不懈努力,才打造出当今一整套的法阵体系。”他补充说。
“哦。”
东方润若有所思,又问:“那现在还有人将法阵刻在骨头、树皮之上吗?”
“嗤!”
西门琅笑出声,毫不掩饰的讥笑,嘲弄东方润的无知,对方的问题实在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