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偷东西的人嘴上功夫很厉害,但是实战指挥经验几乎为零。这些人的行动缺少统一的指挥,并且事先也没有进行充分的侦查、准备。就在那个小偷指手画脚、胡乱一通的指挥下,那几个人才白白丢掉了性命。
能在末日世界中幸存下来又活到现在,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每一条生命都应该得到珍惜和尊重,而且这些伤亡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但这个小偷可能不这么想,在他的眼里,这些人的生命就如草芥一般,根本没有自己的及时享乐重要。
三个人都不禁为那些死去的人再次感到惋惜,大家都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些人每天晚上都会在村长家的院子里,借着篝火狂欢到半夜,喝酒、唱歌,还有一些女人跳着不堪入目的舞蹈,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大概有一个星期。
马克他们也被迫在山上呆了一个多星期,虽然都尽量地节省着,但是食物和水也很快就要枯竭了。没有办法的几个人重新制订了计划,如果这些人再不走,那么他们三个人就只能离开这里,重新找别的地方继续生存下去。
……
这天早上,依旧是马克最先醒来,他发现一股浓烟从村子里冒出来,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平时做饭的青烟。他赶紧抓起望远镜向村子里望去,村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村长家外面的那两辆马车也不见了,这些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村长家的院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滚滚燃烧着,巨大的黑烟柱直冲向空中。
他赶紧把西海和苏丽叫醒,三个人看着眼前不太正常的情况,决定下山一探究竟。
由于丧尸已经被那些人给清理掉了,所以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丧尸。但是这些人也把村子搞得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被抛洒、遗弃的各种东西,就像遭到了强盗的洗劫一般。
三个人来到村长家的院子,熊熊的大火依然还在燃烧着,而这些燃烧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些人辛苦收集来的粮食。看样子是带不走了,但是又不想给别人留下,所以就全部烧掉了。
这个情景跟马克和西海被倒掉的瓶装水如出一辙,自己带不走也不能给别人留下,这个人的心理恶毒到了变态的程度。
马克让西海和苏丽去找水桶和绳子,自己则去水井边把厚重的水泥盖儿掀开。三个人在火堆和水井之间来回快速奔跑着,直到累得筋疲力尽,才抢出了一小部分粮食。
没有了力气的三个人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把剩余的粮食全部吞噬掉,然后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火堆发呆……
突然,房子里面传来了一阵呻吟声,这让三个人立刻警觉了起来。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拿着武器悄悄地来到门前,这时只见客厅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三个人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相互掩护着往屋子里走去。现场并没有发现别的人,只有这个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呻吟的人。这个人感觉到了有人来,微微地抬了一下眼皮然后便昏死了过去。
苏丽留下来照看着这个人,马克和西海则分别去一楼和二楼搜索了一下。面对那个阴险、恶毒的小偷他们不得不防,万一这里面有陷阱呢?
但是整个房子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来这些人是真的走了。并且马克还特意去了一趟地下的密室,里面的黄金都没有了,看样子是被那些人给带走了。确认安全之后两个人回到大厅,和苏丽一起把这个人抬到了一楼的客房。
大家检查了这个人的伤口,他的身上有很多的外伤,有的伤口依然在往外渗着血。马克让西海先照顾这个受伤的人,然后让苏丽带路,他们两个人要去村里的卫生所寻找一些药物。
路上没有丧尸,两个人很快就到达了卫生所。这里反倒没有遭到洗劫,各种药品还整齐地摆放在柜台里面,这就让马克有些纳闷了。
“药品现在是很珍贵的东西,但是那些人为什么偏偏只拿走了黄金呢?而黄金跟那些钱一样,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他一边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一边开始收集药品,两个人一起收集了绷带、消毒药水、医用酒精这些东西,还另外找到了一些外用和口服的消炎药。虽然他们没有专业学过伤口处理这些知识,但也大概知道需要什么东西、应该怎样简单处理伤口。
两个人找齐东西便赶快往回跑,他们进屋的时候西海正在给这个伤者喂水。然后这个人缓缓醒了过来,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接着又昏死了过去。
事不宜迟,马克去厨房找来了一把剪刀,把这个人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剪了下来。出现在这个人身上的伤口让三个人都感到非常震惊,有锋利的刀刃切割的伤口,有的是弓箭这一类武器造成的贯穿伤。这个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前胸后背还有大量的淤青,应该是被钝器或者拳脚造成的。
但是有一点让三个人都很奇怪,虽然伤口很多,但是从外表看却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可能是有人故意不想让这个人死得那么痛快吧!
此时的苏丽也并不避讳,认真地拿着消毒药水处理这些伤口。刚开始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硬,但是慢慢的就熟练了很多。她逐个地清理着这些伤口,然后撒上止血药、接着用绷带包扎上。西海则紧紧地握着那个人的手,每次他疼痛的时候,西海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攥得很紧,但是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喊叫一声。
马克在一旁给苏丽打下手,她需要什么、他就给递什么。所有的伤口都包扎完毕之后,苏丽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衣服上也沾满了这个人的鲜血。她转身瘫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擦了擦头上的汗转身出去了。
这时的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马克去院子的仓房里找来了几根蜡烛。苏丽摸着黑在厨房里忙着,他先给厨房里点亮了两根蜡烛,然后又来到伤员的房间,在屋里也点了两根蜡烛。
他和西海站在床边看着这个受伤的人,这个人很坚强,他身上这么多的伤但硬是一声也没有吭。
整个村庄都被那些人给劫掠了,苏丽也只能用从火里抢出来的米给大家做了米粥。他们先给这个伤员喂粥喝,但是他只喝了两口便吃力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了。三个人都没有胃口,所以每个人也只吃了一点儿。然后又给这个人吃了口服的消炎药,又喂了他一些水。
夜渐渐地深了,他们留下一个人看护伤者,剩下的两个人去休息,三个人就这样轮流照顾着这个受伤的人。而这个伤者一整晚都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有时嘴里还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楚。
而每次他因为疼痛而醒过来的时候,或是马克、或是苏丽、或者是西海,身边总是有一个人陪伴着自己,这让他非常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