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芍...”

蒄霁喃喃了一遍，脸色怪异，你这还好意思说我的名字拗口。

“不好听？”

药芍一愣，他的名字当然是自己取的，他本是这片山谷主人的药童，好似是小时候被人遗弃在山谷之外，被心善的谷主捡了回来收养，但谷主自己本身遭遇和他差不多，上一任谷主也没有为他取名字，于是对药芍说道，若是有朝一日待的腻了，自行取个名字便可。

后来谷主寿终正寝，药芍也就成了新一任的谷主，但药芍也与原先的谷主差不多，这一宅就是数十年不曾踏出这片山脉，偶尔出出谷外采药也是避开人踪。

直到蒄霁问起，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前...不...药芍，与我想象之中也差不多，也只有这样的名字才契合这方山谷。”

蒄霁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药芍看着蒄霁笑了也跟着笑出了声。

接下来的几日，白昼蒄霁帮助药芍熟悉剑谱、打理药田，傍晚蒄霁向药芍学习辨药明理，他发现药芍对药理这方面才更像是医中先天，比他的修为要扎实多了。

而这都在蒄霁的伤势恢复之后划上句号，本来应该如此....

“要走了吗？”

药芍拿着一把小锄头，把药园内的杂草割除，此地钟灵毓秀，不止对药材的生长有好处，对杂草也是如此，割完一茬又一茬，一日不打理杂草就快把药材淹没了。

“嗯...怕是外面的人要等不及了，要是他们铤而走险，恐怕你也会有危险。”

背对着的人影一顿，轻声说道，这里只有一把小锄头，所以蒄霁是直接用双手去拔杂草的，他那柄宝剑被药芍各种嫌弃，索性就把它丢在靠近谷口的地方，直接上手。

“我好歹也是一个先天高手。”

“虚的。”

“那也不是等闲能对付的了的，而且...”

“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我也不想让那些人的鲜血洒在这片山谷之内。”

“.......”

药芍沉默，这片山谷是他那如父如师的上代谷主传给他的，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这片山谷横遭变故，但蒄霁两次鲜血淋漓的出现在谷中，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药芍毕竟在谷内生活了数十年，在谷内，他还可以借助地形周旋，出了谷外，到时候拖后腿的是谁就说不定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摸到了先天的门栏，正需要一场畅快淋漓的搏杀，这些人终将是我的踏脚石。”

蒄霁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中的泥土，轻松的说道，随即走向谷外，路过谷口抄起一柄已经被杂草覆盖的宝剑。

“锵。”

宝剑出鞘，血色光芒闪烁，剑身颤动着，好似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展威能。

就在蒄霁快要消失在谷口的时候，药芍幽幽的声音从谷内传到蒄霁的耳中。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还能救。”

“呸，就不能说点好话？”

......

“哈哈哈，小子，你还敢出来？”

蒄霁行走在山林之间，步伐悠闲，脸色轻松，仿佛只是出来踏青，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走出山谷之时就已经被暗中的眼睛盯住，这些觊觎他功法的人真像暗处的老鼠，阴影中的毒蛇，驱之不走挥之不去。

“有何不敢？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杀不完。”

蒄霁挑了挑眉头，出声说话的男子正是之前对他威胁最大的人，鎏金刀关迅，刀是好刀，可惜人是烂人，在江湖中的名声臭到发指，鎏金刀的名号还是百年间其父闯出来的。

“嘿嘿嘿，江湖里这种为钱卖命的家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得到你的功法，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有那个本事？”

“你今天可没有夹尾巴逃跑的机会了。”

蒄霁往后一看，通往山谷的道路此时已经守着数十人，这数十人神色麻木，但观手中的厚茧却不是等闲之辈，守着谷口，要是想从此处突破，那就要做好舍肢的准备了。

“真难为你为了突破先天还从罪岛手中花大价钱买奴隶。”

罪岛，是中原的地下组织之一，其主要从事买凶杀人、训练死士、贩卖奴隶等黑色交易，其主人是谁至今无人知道，只知道圣翼皇朝历史上曾被买凶暗杀过那一任的帝皇。

最让人震惊的还是居然成功了，然而圣翼皇朝震怒之下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起来，顺藤摸瓜找出了罪岛的一处秘密集会，并血洗了当时在场的罪岛人员。

之后罪岛销声匿迹了数百年，只零星的接取一些贩卖奴隶的事情，不过你要是给的价钱够高，他们也不是不敢再一次去袭杀某些存在。

言归真正，蒄霁的道门功法【枯木逢春】别的不行，对伤口恢复自行疗伤一块造诣颇高，要不然蒄霁的伤势也支撑不了那样的流血量，而这不是最让鎏金刀关迅眼红的，而是【枯木逢春】的改善资质。

江湖中人靠天赋年纪轻轻就挤入高手之列的毕竟少数，大多是靠长年累月日复一日的苦练靠大毅力成就威震一方的高手之名，但更多的却是苦练多年却毫无长进，心灰意冷之下剑走偏锋之人。

而鎏金刀关迅此人正是此列，受其父威名影响，却苦于自身毫无天赋也没有恒心，无意中知道了蒄霁的【枯木逢春】能改善资质，步入先天是迟早的事情，就算其威能在同级别的功法之中不算出众，对关迅来说也是梦寐以求的。

花掉了其父多年积累的银两与人际关系，联系到了罪岛买了死士，就为了得到这一部功法，不得不说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哼，等我入了先天，一切都是值得的，失去的都会重回到我的手中。”

鎏金刀关迅狠声说道，他也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了，不然被先天高手恐吓，大部分都早已放弃，就他还一直守在谷外。

“道门功法岂是你这种满怀暴戾之徒能修习得了的，你就算学了也不可能踏入先天之境。”

“废话少说，等我把功法从你口中逼问出来，踏入先天之后再去这座山谷之中把那先天高手也给除了。”

蒄霁神色一冷，手中长剑“唰”的一声划过一道红光出鞘，指向鎏金刀关迅。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