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扑!扑!”
不绝入耳的破水之声,无数的人头从七色海中冒出,随即爬上岸,其中渡舟借弦与和正国武功高绝的人踏海而行,缓缓踩踏到了大陆。
“......”
上野见辉破出海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嘴角抽搐,他本是以智将出名,并不以武力见长,踏海而行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之前分批上岸之时,渡舟借弦提议众人从外围游泳上岸,因为如果大船靠岸,就会留下痕迹,等于给圣翼皇朝留下了行踪,而大船也不可能停靠在南部岸边,不然若是被圣翼皇朝绕后偷家,大船失守或是损坏,和正国的军队就真的只能留在中原回不去了。
“上野大人,要不要吾给你搭把手?”
岸上的渡舟借弦轻笑着伸出了手,甚至另一只手上的羽扇还嫌海水不够冰冷一般给上野见辉扇了扇风。
“不必了。”
上野见辉挥开渡舟借弦的手,拒绝了渡舟借弦的“好意”,拖着湿漉漉的衣物踏上了岸,一名和正国的高手走来把手搭上上野见辉的肩膀,替他蒸衣除湿。
“渡舟借弦,现在吾等该如何做?”
上野见辉这股上岸的军队有接近上万之数,和正国的高手不可能一一给麾下驱寒,虽然南部没有下雪,但这天气也没有温和到能容忍这样的挑衅。
“从这边走,往目标地点前进。”
渡舟借弦从腰侧掏出一份地图和一个纸人,这个纸人上刻着道术和数字,而每一个为和正国军队带路的人都有一个纸人,这道术是单向的,只能从下一个联系上一个,这样可以保证队伍若是被圣翼皇朝发现之后不会出现混乱,除了这个队伍能联系的上家知道此事,其余队伍还是有条不絮的潜入。
而知道此事的队伍就可以趁机绕开出事队伍的地点,在上岸之前,渡舟借弦就已经规划好了每一个队伍前进的路线,相聚虽然不远,但也绝对不近。
“先寻一处地方把衣服晾干,这样下去,恐怕武士们坚持不住,病魔缠身。”
“可。”
渡舟借弦点点头,上野见辉这也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就算他否定,和正国也会如此做,再说这与渡舟借弦的目的没有冲突。
“恐怕你们走不了了。”
突然,岸上的树林之中传出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一条人影从树林之中缓缓踏出。
“目殇公...恭候多时了。”
来者竟是目殇公,林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利箭头,对准了岸边的和正国武士,数不清的圣翼皇朝将士手持长枪长刀踏出树林,呈合围之势把这批上岸的和正国武士包围了起来。
“渡!舟!借!弦!这是怎么回事?”
上野见辉瞳孔收缩,阴冷的话语从他的嘴角处一字一句的发出,和正国的高手围在上野见辉的身侧,神情戒备的看着这批突然出现的圣翼皇朝军队。
“.....这怎么可能?”
渡舟借弦面带惊骇,上野见辉见状虽然没有打消怀疑,但好歹表情好上了少许。
“这可是中原地界,你们那么大的船队在海上航行,竟妄想瞒天过海?”
目殇公嗤笑出声,圣翼皇朝的军队往前压上,此时还有好些和正国武士还没从海中出来,泡在海里不知如何是好,可目殇公没有给他们选择的空间,手一挥,弓弦弹动声响起,乌压压的利箭破开气障直扑和正国的武士而去。
“咻!咻!咻!”
“噗!啊!”
惨叫声,求饶声响彻在这片海岸之上,七色海因为从不同的角度与不同的时间看去显现出来的颜色不同而闻名,但不管如何,今日的七色海只有一种颜色,是被和正国武士侵染的鲜红之色。
目殇公并听不懂东岛的语言,只觉眼前的惨叫格外的呱噪,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神色,枉死出鞘,旋舞而起,在半空之中被目殇公伸手一接,就地插下,背过身躯,伸出一个手指指向上野见辉。
“侵吾中原,你们做好埋骨的准备了吗?”
上野见辉怎么也没有想到船队的行踪已经被圣翼皇朝发现了,普一入侵就出奸细,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在计划拟定之时,船队就已经实行绕后奇袭,就算被圣翼皇朝发现,他们怎么可能来的如此之快?除非...
“是你!”
上野见辉瞳孔泛红,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渡舟借弦,此时渡舟借弦的嘴角划出一抹奇诡的笑意,上野见辉刚欲有所动作,却是顿觉全身一僵,倒地不起,于此同时倒地的还有他身边的正和国高手。
“渡舟借弦。”
目殇公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看向渡舟借弦的眼神有些莫名。
“目殇公大人,久仰久仰。”
渡舟借弦挥舞着羽扇笑着说道,船队看似全速前进,其实在他的引导下驶入了多个逆旋流的海域,给目殇公的到来争取了时间,而给目殇公传讯的也是他。
目殇公看着渡舟借弦,眼神变幻,按理说渡舟借弦是北风雄狮的军师,此时应该拿下他,但自己能如此准确的抓到这批绕后的东岛武士的头目,多亏了渡舟借弦的通风报信。
渡舟借弦并没有用飞鹰传书那么明显的方式,而且他也找不到目殇公的位置,他只是把自己要写的信封装在防水的袋中,由心腹趁着夜色没人注意直接跳船入海到最近的城池寻当地城守让他联系支援的人。
由于两方刚合作,而且语言不通,北风雄狮突然少了个人,东岛的人也不甚清楚,再加上一方是入侵势力,一方是丧家之犬,上野见辉甚至丰臣庆也虽然知道北风雄狮目的不纯,和他们不是一条心,但至少有圣翼皇朝这个共同的敌人,怎么也想不到渡舟借弦会去给圣翼皇朝通风报信。
“你信中说道,不满木皇冀真联合外族入侵中原所以才通风报信的?”
目殇公双目凌厉,紧紧的盯住了渡舟借弦的眼睛,渡舟借弦的眼中古井无波,丝毫没有受到目殇公逼视的压迫。
“正是,中原的事情,中原人自己解决。”
“哼,木皇冀真可不这么想,而且其他上岸的部队现在何处?”
目殇公冷哼一声,不可置否,不过身为中原霸主势力的三公之一,他现在也不能对渡舟借弦做什么,这是坚持,也是大义。
“虽然合作,但东岛人也不可能对吾全盘托出,所以其他的部队,吾也不知道现在何处,目殇公大人,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吾能走了吗?”
渡舟借弦轻摇着羽扇,表面虽然平静,手心还是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层的冷汗,目殇公就这样盯着渡舟借弦良久,猛地一摆手。
“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