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姐妹俩,该不会是故意设了个套让我钻吧,”傅音冷冷道,“说吧,想从我这儿拿什么?”
牧雪平静地说:“牧霜死了。”
短短四个字,平地里炸了雷,傅音悚然一惊:“什么?”
牧雪走到她面前,还是用那副表情,又重复了一遍:“牧霜死了。”
傅音看她这不冷不热样子,有一瞬间怀疑这是不是她又在搞什么鬼。
可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但他们一路同行,也没听到风声啊。
傅音心底转得飞快,舔了舔嘴唇:“不会是她杀人不成,反被杀了吧?”
至于杀什么人,彼此心知肚明。
牧雪缓缓说:“也许她的同伙就是想我这样认为。”
咖啡煮沸了,咕噜咕噜直响,除此之外,餐厅里鸦雀无声。
“不关我的事,”傅音听着那声音,心里没来由一阵焦躁,“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她主动打电话给我,只说让思哲躲两天,她什么都能解决。”
牧雪忽地一笑,走过去把咖啡机关了:“你会无缘无故相信一个二十岁小姑娘说的话?
弑子这种事,没把握你也敢做?”
傅音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又没事,我……”
“我不是来和你争论的。”
牧雪不管说话还是动作都慢条斯理,有一瞬间,傅音觉得站在那的人更像是晏闻清。
“你明天不能把人约出来,明晚录音就会出现在爸爸的邮箱里。”
牧雪把咖啡滤了一遍:“替别人担罪不是你的风格,到时候,爸爸自然也会查究竟是谁要他儿子的命。”
她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傅音面前:“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才给您这个机会。”
傅音沉着脸:“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留备份,以后再拿来威胁我。”
牧雪看了一眼她的手机。
傅音不自然地握紧了:“我也是跟你学的。”
她话音刚落,楼梯上突然传来动静,一道人影走近,是晏闻清。
傅音吓了一跳,做贼心虚端起了咖啡,想也没想就要喝。
“等等,”牧雪伸手制止,关切地说:“小心烫,您也太着急了。”
晏闻清看了两眼:“您晚上不是不喝这些东西的吗?”
傅音笑了笑:“尝尝牧雪的手艺,没想到这么厉害,平时深藏不露的,闻清你可真是有福了。”
牧雪也回了个笑容,不再多言,转身端了另一杯咖啡:“你下来做什么?”
晏闻清接了过去:“你说替我煮咖啡,结果一去就不见人影,我来看看。”
“凑巧,刚煮好,”牧雪冲傅音说,“阿姨,我们先回房了,您也早点休息。”
两人并肩走远了,傅音把咖啡杯一放,浓黑的液体在白瓷杯里荡起了涟漪。
她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竟然会栽在个小丫头手上。
你要见牧霜的同伙是吧,那就干脆让你有去无回!
她站起身要走,脚步又一顿,转身抓起咖啡杯,将那滚烫的液体全都倒进水池。
最后连杯子都扔进了垃圾桶,才总算是顺过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