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
这边开门见山,那边倒像突然哑了,一声不吭。
牧雪看着傅音开车走了,轻促地笑了下:“曾小姐,吓到你了吗?”
曾岚笙顿了顿:“我说呢,你们这一家都是狐狸,哪个都不容小觑呀。”
牧雪:“哪比得上你们在背后运筹帷幄,听说你赶时间?”
曾岚笙应了声:“边海的腿受伤了,干他那行不比别人,在国内治疗不放心。”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牧雪声音陡地冷了下来,“你送了我一份大礼,我还来不及回礼呢。”
曾岚笙颇有兴味道:“你和晏大少是一家,不分彼此,他替你还了。”
牧雪早料到晏闻清会出手,倒不意外。
“你确定他送的东西你拿得到手?”
“怎么,”曾岚笙轻笑,“你要帮我们?”
牧雪:“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最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你的恩,我是报定了。”
“啧,”曾岚笙叹道:“牧小姐,从你这话里我可听出别的意思了。”
“恩?”
“有恩要报恩,那有仇……”
“你在担心什么,”牧雪问道,“跟我有仇的就是杀了牧霜的人,难不成正好是你?”
曾岚笙笑个不停:“怎么会呢,据我所知,晏大少才是最后一个和牧霜在一起的人。
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只说要去医院。
好歹合作一场,这是她最后一个心愿,我怎么也得替她办了不是。
牧小姐,我看这件事就是个意外,天寒地冻,晏大少也想不到把一个小姑娘留在那儿会发生什么吧,唉,挺可惜的。”
牧雪面无表情听完,缓缓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曾小姐,希望到时候真相和你说的没差别。”
“呵,”曾岚笙意有所指,“你有这份心,我也记着了,下次一定找机会亲自见见你。”
挂了电话,牧雪坐在车里出神。
她最开始以为是边海做的,没想到竟然是个陌生的女人。
牧霜平时就和这些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
她从小到大不缺钱、不缺人喜欢,到底图什么呢?
牧雪想不明白,也没法再去问个明白。
在牧霜出事前,她们的关系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可人一死,什么爱恨都没有意义了。
牧雪深吸了一口气,察觉一道视线盯着她,转过头发现有四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拿着铁棍走了过来。
她轻轻皱了下眉,领头的那个已经对准挡风玻璃砸了下去。
“砰砰”两声,玻璃像蛛网一样碎开。
牧雪再在车里呆下去,很可能就会被碎玻璃伤到。
她打开车门,几个混混围了上来,腻人的视线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哟,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见惯了大场面,一点都不怕啊?”
那人说着就想伸手推搡,牧雪算准了距离,等到足够近,确认不会失手才把钥匙狠狠掷了出去。
“啊——”
男人伸手去捂面门,铁棍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这实在出乎所有人意料,其他三个人愣了一秒,怒不可遏:“给我往死里打!”
牧雪已经趁这工夫撒腿往后跑,喊了一声:“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