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直到这时才解释:“他们一上来就砸了我的车玻璃,压根没给人开口的机会。”
也就是目的十分明确,摆明了要找她的麻烦。
傅音可算明白过来了。
牧雪应该是说到做到,真把录音给删了。
但她安排人去教训牧雪,反倒又给了牧雪可乘之机。
明明不是她派去的人纵火,牧雪却打定主意把帐赖到她头上来。
简直无耻!
傅音目光一冷:“听起来像是专门针对你,那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四五十岁,有钱的女人。”
牧雪无辜地摇头:“我嘴笨,可能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只是害闻清受伤,心里过意不去。”
两人话里暗藏机锋,晏石渊只一声不吭听着。
傅音一看这情形,也不跟牧雪多废话,转身道:“我正好有朋友在警局,明天请他吃饭聊聊。
说什么也得查清楚到底是谁找麻烦找到我头上!”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承认了那些人说的是她。
但那又怎么样,牧雪敢把白的说成黑的,她也可以反咬一口,说这些都是牧雪栽赃陷害她——反正本来就是事实。
牧雪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一层。
以前她直来直往,看不顺眼的人也不屑于做表面工夫。
和司景辉牧霜都是第一时间就翻了脸。
如果她一直是生活无忧的千金小姐,当然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但她只是有幸拿了别人东西的……一个被遗弃的孤儿罢了。
在想着怎么活得有原则之前,她得先把自己手上仅有的东西顾好再说。
生活不是非黑即白,想达到目的有一万种方法。
牧雪跟在晏闻清身边,感觉自己脸皮也厚了不少,飞快道:“其实就怕阿姨会这么想,闻清才不肯让我多嘴。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要不是问心无愧,阿姨怎么会不避嫌亲自去找人帮忙。”
言外之意,你找的人能信?
傅音听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好了,别争了,”晏石渊终于开了口,“既然把嫌犯的脸都拍下来了,还怕找不到?
让警方正常走程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谁都不许再插手。”
牧雪一愣,晏石渊的意思,这就不追究了?
傅音得意地瞪了牧雪一眼,心里却不是滋味。
晏石渊要真相信她,就不会说不查了。
偏偏这事还真和她摘不开关系,就算证明不是她派去的人纵火,那她为什么针对牧雪,甚至为什么去那个停车场……
她能找借口,但晏石渊绝对不好糊弄。
这事从一开始,她就处在被动的位置。
倒是牧雪也没讨到好,她只能开解自己,权当看了场笑话。
回去路上,牧雪对晏闻清老实交待,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晏闻清高冷点评:“天真。”
牧雪:“……”
她有心甩脸色,最后还是耐着性子求教:“那你展开讲讲,我错哪了?”
晏闻清:“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牧雪心虚:“有错那么多吗?”
她像个勤奋好学的学生,自我反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