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音的目光太直白,晏向远轻轻咳了一声。
他爸现在是还不知道他妈在查什么,不然肯定要大发雷霆。
在正式接管晏氏集团前,撕破脸皮毫无意义。
要是分家,岂不是白白便宜外人?
别说现在还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就算有实锤,也得委屈他妈先受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
等他真掌握了晏家的权力,自然有他妈风光的时候。
傅音却转头瞪了他一眼。
这么出众的儿子,过去她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寒心。
晏向远心底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
可她的委屈、羞愤,他却丝毫不知。
别的女人怎么想她不知道,但她为了家庭牺牲了事业,甘心当背后的女人,最骄傲的就是提起丈夫和儿女的时候。
晏太太这个身份既给了她荣光,也寄托着她告诫自己绝不后悔的信念。
她能忍受这个位置之前有人,因为过去无法改变。
她会用时间证明她才是最适合的那个。
可晏石渊如今的所做所为算什么?!
她看似说晏闻清不负责任,但明明白白指责的是晏石渊。
晏向远在这种时候还冷静地计算着名利,提醒她不要失态,怎么不叫她心冷呢。
论钱财,光她名下现有的资产,这辈子都花不完。
可她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
“事情都过去了。”
晏石渊没跟傅音解释王家不适合继续合作的前因后果。
他管理晏氏二十多年,独自做的重大决策数不胜数,没跟人商量的习惯。
对晏闻清夸下海口找别的合作商其实也没报多大期望。
儿子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混日子,有多大的能为他自认心里有数。
倒是晏向远这次真让他刮目相看了。
晏石渊只当傅音想趁机替晏向远要好处,敷衍道:“等闻清回国,我找时间再说说他。”
他站起身:“对了,闻清不在,就让牧雪来参加年会,明晚我有件事要宣布。”
晏向远心里一喜。
上次晏思哲去雪山差点出事,最近王董的长子意外身亡。
晏石渊好几次承认自己老了,明显透露出想退休的念头。
难道他准备明晚在年会上宣布?
别说这次他大获全胜,现在晏闻清压根不在国内,会选谁当继任者不言而喻。
“好的,爸,我呆会给大嫂打电话。”
把晏石渊送出门,他转身才发现傅音收起了笑意,冷冷注视着他。
“妈,您别生气,”晏向远讨好地说,“我爸都想退休了,他现在这样的心态哪有要对不起你的意思。”
他亲自给傅音泡茶:“而且我找人查过了,方太太离婚这么多年,婉拒了所有的追求者,比谁都洁身自好。
她还一直吃斋念佛来着,是真正的清心寡欲,您……”
“就我妒火滔天,”傅音拿起包,“他们要真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这么多年刻意不见面做什么?!”
连茶都没接,她头也不回离开了。
她今天来是想让晏向远替她拿个主意,现在才知道是问错了人。
这两天她所有心思都放在查晏石渊和方沁过往的事上,果然有了点发现。
当初方沁和方书恩爸爸相识相恋竟然是晏闻清妈妈牵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