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科技时代,机器人的制造达到相当高的水准,外形几乎乱真。而人的身体也可以任意改造,塑造成机器模样,比如易甲,就把自己给整成了机器人的外表。
但是,机器永远是机器,它和人有本质区别。
最重要的,就是人有灵性,这种灵性,在眼神和表情里,最能体现出来。
人眼里闪出来的智慧之光,灵动之光,是任何机器也模仿不出来了。
现在,丁远竹从一台机器人的眼里,就读到了这种灵光。
那是一排机器人等候进入星舰舱室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那一台机器人排在队伍末尾,看外形——与别的机器人一模一样,毫无分别,但是就是那眼神中的光芒一闪,恰巧让丁远竹给看到了。
嗯?
这不是机器人,这是人!
一个有智能思维的人!
当丁远竹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的时候,登时一阵惊喜从心里涌出来。这件事——无疑,这个假扮机器人的人,是赤芒王者的敌人,也就是自己的人!
自己人!
自己人混进了敌人队伍里,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正在对赤芒王者一伙下手!
没用一秒钟的时间,丁远竹就做出了决定,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台机器人走过去。
要同自己人取得联络。
那台机器人显然发觉了丁远竹的行动,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丁远竹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是自己人,找你有话说。
机器人面无表情,方形脑袋的前额上亮过一阵微光,显现出一行字体来:
eπi+1=0 Euler's Identityψ(x,y,z) K、L、M、N……
复杂的数字与公式排列,眼花缭乱,但是丁远竹是谁?他是物理学家、数学家,只看了一眼,就把这些复杂的方程式给记住了。
显然,这是机器人向他做出的暗示。
丁远竹会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离开机器人队伍。
此时,正是一片混乱,大批的飞行神兵、机甲阵、机器人拥挤着等待进入星舰舱室,谁也没有注意到混乱中丁远竹和这个看上去平平常常的机器人,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
丁远竹回到星舰上。
他在脑子里反复计算着刚才看到的数学公式。
&yψ(x,y,z) K、L、M、N……
没有电脑可用,只好在心里默默盘算,一步步演推,这对于普通人来讲几乎比登天还难,但是丁远竹有科学家的头脑,面对复杂的公式数据,丝毫不乱。逐渐推演出了结果……
傻大头凑上来,“喂,刚才小霸精……”
“别捣乱,”丁远竹正演算到关键步骤,瞪了大头一眼,“你呆会再说。”
eπi+1=0 Euler's Identityψ……
这种“盲推”非常费脑子,丁远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得出初步结论来,公式数据得出的结果组合起来,是一组多频组合密码,翻译过来是:
今天晚上零点在九号舱室见。
哈……原来是一个秘密约定。
好,好样的,这位“机器人先生”一定也是个高级科学家,他能把语言给编成如此复杂的密码,需要通过精密计算才能得出来,也够有两下子了。
松了口气,擦了把汗。
走到傻大头跟前,“大头,刚才你说什么?”
傻大头瞅瞅周围没人注意,凑近他耳边说道:“刚才小霸精带着一架小型飞船,从另一个舱口进来了,那艘飞船就在大厅外侧的观测台上。”
飞船!
这正是目前最最最需要的东西。
有了飞船,就可以逃离星舰,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
丁远竹眼前一亮。
星舰上的飞船,都在机甲大库里面锁着,想偷一艘根本不可能,如今……在大厅外侧……哈哈,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走,你带我去看看。”
两个人兴冲冲地来到大厅外侧,果然——就在观测台的旁边停着一辆小型的宇宙飞船,体积很小,直径不足十米,呈粉色盘状,灯孔观察孔,都做成梅花形状,小巧玲珑,非常漂亮。
“这一定是女人乘坐的,”大头笑嘻嘻地说。
“管它是谁的,咱们今天晚上找机会偷出来。”
“没问题——咱们俩英雄所见略同,”
为了不引起负责警卫的飞行神兵的注意,俩个“英雄”迅速溜回来。
“打,打死他——”
忽然一阵尖叫。
丁远竹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见大厅里,有几个人正在扭打在一起,拳打脚踢,甚是激烈,一边打斗一边大叫大嚷。
打架的,是拉布兰、尤杜夫妇和华碧君子。
旁边还有几个看热闹的,跟着起哄、呐喊。
拉布兰象是疯了一样,和华碧君子剧斗,两眼血红,咬牙切齿,这也难怪——他女儿被这个伪君子所害,一直追踪到这里,怎么会不拼命?
华碧君子在两个人的合力围攻下,渐渐不支,这家伙原来也没什么真本事,只靠骗术唬人,没过多大功夫,便被拉布兰夫妇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打,打死他,打得好——”傻大头在旁边跟着呐喊。
“好,”丁远竹也喊。
痛打奸人,这事儿——痛快。
打死一个少一个。
眼看着华碧君子被拉布兰夫妇围殴,身上挨了不知道多少拳脚,口鼻流血,堪堪昏迷,忽然旁边有人大喝,“别乱打架,这是骑士选拔赛,谁再捣乱,我桑柘公要管一管。”
大踏步走过一个人来,却正是第一个夺得犴灵骑士金椅位置的桑柘公。
这人是个大有本事的人,一手“绳技”技惊四座,格斗功夫绝伦,令全场钦佩。
只见桑柘公大踏步走过来,身子往前一纵,一手拽住拉布兰,一手拽住华碧君子。动作轻巧而准确,一抬之间就将剧斗中的几个人分在两处。
功夫之强令人惊叹。
尤杜扑过来,大叫:“不用你管,我们自管报仇……”
“嗵,”桑柘公飞起一脚,踢在尤杜的腰里,把尤杜踹得向旁边歪斜几步,跌坐在地上。
丁远竹一见,不禁勃然大怒。
拉布兰为子报仇,天经地义,凡有正义感之人无不为这夫妇二人站脚助威,这桑柘公身负绝技,却无是非之念,强行干预,脚踹女人……这不是助纣为虐么!
不假思索,丁远竹一个箭步窜过去,喝道:“桑柘公,你住手,他们夫妇为子报仇,其心可怜,天地共鉴,你不分青红皂白,乱搅什么?”
桑柘公扭过头来,冷冷地瞅着丁远竹,骂道:“滚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粗野里透着不屑,敌意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