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道熟悉的白光闪过,有过一次经验的段以很快缓过神来,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
身体更是像被碾压过一样稍微动作便疼得厉害,最尴尬的还是他明显感觉伤得最厉害的却是身上最隐秘的那个部位。乱七八糟的记忆一下涌进来让他脑袋里一团糟,硬撑着掀开被子下床,脸色顿时又惨白了几分。
黏腻的液体顺着腿根往下流,段以僵在原地,气得差点骂娘。
他是个gay,虽说没真枪实战过但好歹也算阅片无数,现在这个状况可不就是所谓的‘事后’,还是属于办完事之后没清理的那种?
一切显而易见,把段以睡了的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
四八:“欢迎宿主来到新的位面。”
段以忍着身体的酸痛一瘸一拐地往浴室走去,“欢迎你妹,我……”
余下的话还没说完段以却猛地顿住,像是浑身血液在瞬间忽然流动开来一样,关于男人的一切记忆逐渐在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段以消化了一下,动作缓慢地将自己整个人泡进了浴缸里,他之前还以为每到一个位面都会像上一个那样失去原主对攻略对象的记忆,可现在看来好像只是因为上个位面的剧情需要。
热水很好地让周身的疲劳感得以舒缓,段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身体险些又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索性闭上眼将脑袋里纷杂的记忆整理清楚。
睡完就跑的那位名叫贺岑,跟他呢,属于包养关系。没错,就是段以包的贺岑,但段以还是在下面的那种包养关系。
这个位面比起第一个亲个嘴都要拉灯的位面可要‘成熟’多了,段以依旧还是叫段以,身份是被家里宠坏的天真烂漫富二代。大概也就是因为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家里人的有求必应让段以几乎有了一种近乎天真到残忍的偏执。
而他最大的偏执,莫过于贺岑此人。
两人大学隔得不远,段小少爷跟着朋友去参观校园,第一次情窦初开就一眼相中了贺岑,只可惜人家是个直男还是个钢铁直男。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任,却愣是无视了段小少爷一掷千金的献殷勤。
贺岑家里也经营跨国企业,虽然比不上几乎只手遮天的段家,可到底不差这点钱,自然不会将段以看在眼里。
转折发生在大四快要毕业的那一年,贺岑父母被朋友所骗,资金周转不开的同时那人卷款潜逃,接连不断的打击让公司几乎成为空壳摇摇欲坠,就连向来对公司事务毫不关心的贺岑都许久不在学校露面。
段以自小矜贵,可身在那个所谓的上流社会身边哪能没几个狐朋狗友?那些个人哪个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适时在段以耳边吹了几句,让段以去求他父亲帮贺岑家里渡过这个难关,条件嘛……
自然就是段以一直求而不得的贺岑。
段以是被宠坏没错可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他觉得这么做实在太过卑鄙,最后的结果适得其反也不是不可能,便也没同意这个做法。可他不知道,他的那群朋友却只当他这是表面矜持。
之后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超过了段以的想象,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以援助贺岑公司为由把人约了出来,又在贺岑和段以两人的酒里都下了药,一块丢进了酒店房间。
那一晚上对于段以来说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至今能想起来的最清晰的反而是那种将他整个人都撕裂开来的疼痛,以及灯光暧昧的房间里,他意识模糊之间贺岑猩红着眼说出的那句:段以,你真让我恶心。
那一幕在眼前一闪而过,段以看清了贺岑那张跟祁仟一样的脸,下意识地僵了一瞬。
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可这个进展未免有点太快了。而且,他现在完全就是来收拾烂摊子的好么?
想到这里段以有些自暴自弃,无意识地整个人滑进了浴缸里面想要冷静冷静。他一向水性不错,四面八方涌来的水不能给他带来恐慌,反而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一口气憋到最后,段以正想起来整个人却跟拎小鸡似的被提出了水面。他完全猝不及防,一口水一下呛进喉管咳得满脸涨红。
好容易缓过劲来,睫毛上的水珠让眼前的人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段以空出一只手抹了一把脸就听一道熟悉却冷峻的嗓音落在耳畔,“想死也别死在我的地方。”
除了贺岑还能有谁?
扶着手臂的那股力道霎时间消失,段以一手撑着被热水氤氲出一层雾气的墙壁才堪堪站住。
单方面的赤忱相见多少让段以有些不好意思,两手捂住下边,清了清嗓子,“那个……你有话要说能不能等我先把衣服穿上?”
贺岑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再龌龊的事情你都做过了,还会为这点小事害羞?却还是转身往门外走去,只是把浴室门摔得震天响就是了。
夜雨来势汹汹,大滴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段以和贺岑分坐沙发的两边,氛围有些微妙。
贺岑似是烦透了与他周旋,开门见山地丢出一句,“明天我要出差一趟,需要一周时间。”
在两人的协议里,贺岑离开市内都是要获得段以准许的。
当然,段以的筹码自然不止当初的‘出手相助’。他那群损友为了万无一失还在当时的酒店房间里装了摄像头,全方位高清,精彩程度堪比g某v。
公司出事之后贺岑父亲的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太好,这视频要是传出去几乎就跟直接要他命没区别了。
贺岑跟他父亲从小关系就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着这事发生。这才给了段以拿捏住他的把柄,维持现在这荒唐的关系。
段以用浴袍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好,一听也不是什么大事当下就点了头,“可以啊,你这都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出个差就没必要跟我报备了。”他想了想,又道:“飞机落地记得给我报平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