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学习？”

“是的。”

“他拨动命运线付出的是什么？”叶轻眠好奇道。

“星光能量。”段语月道，“轩加菲纳的体质特殊，在我们所在的魔法文明中，每个人的身体都可以贮存能量。然而你父亲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没有瓶底的瓶子，再怎么注入能量，也只会漏掉。这种体制我们叫做散魔体。”

“后来他完善了自身的这个缺陷，补上了一个瓶底。不过却可以在正常体制和散魔体之间切换。他同样擅长星光魔法，可以引动繁星的能量灌体，当处于散魔状态时，这些能量会流逝。这部分离开了身体的能量，就是他使用诅咒术时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以完美规避诅咒术的代价，只享受它的力量，随意的操纵命运。”

“想要做到这一点，首先你要拥有散魔体。而且需要对星降一族的星光魔法具有极高的造诣，而达成前者的基础是你能拥有一个正常的体质。最后还要有一颗属于你的主星可以无条件的为你付出。”

“然而就算你拥有以上所有条件，也同样无法像你父亲一样操控命运。因为繁星之巅至高的规则是星封印之石，然而他被你打破了，所以你不会再受到星光的庇护和认可。”

叶轻眠听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好像要进入了一个玄幻的世界，然后听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还没等踏进新世界的大门，门就被关上了。

段语月安慰道，“其实还另有他法可以助你使用那个能力，不过大多是一些歪门邪道。所以对你来说，最适合当下的，还是鬼族的非物质生命体系。你就踏踏实实的学这个吧。”

“非物质生命运用到极致，能否匹配时空圣经？”叶轻眠期待着的问道。

“恐怕不能。”段语月的答案令叶轻眠略有失望，“时空圣经的力量层次高于非物质生命，前者属于五维，后者只是四维。但梦世界所谓的圣经力量，只是时空圣经的分支，所以还达不到那种高度，所以依靠非物质生命也是有一定抗衡的能力的。”

段语月继续说道，“如果是直接以高维力量直接插手第四维的圣经，非物质生命的运用对其是无可奈何的。但如果是以高维力量通过圣经操控当前维度的规则，这种间接的力量是可以被打破的。”

“我知道有一种圣经叫做流炎现在。那簇火焰，是高维力量直接生成，它的燃烧不需要氧气，不需要依附于可燃物，这种凭空而生不熄不灭的火焰是非物质生命力量无法消除的。另有一种极其普遍的圣经叫火焰现在，是通过高维力量干涉当前维度的规则，提高局部温度致使目标燃烧，这种火焰的存在依托于物理法则，这种圣经产生的火焰可以被干预。”

“流炎现在可以被叫做直接圣经，意味着由高维力量直接干涉。火焰现在可以被叫做间接圣经，是由高维力量利用当前维度物理规则间接生成的。”

“非物质生命运用到极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无视一部分圣经的力量，因为后者只是时空圣经下的分支力量。但如果是完整的时空圣经，就不是你的抗衡的了。所以想要对抗顶尖的圣经能力者，还是需要自身也同样是圣经能力者。不过这并不代表非物质生命的运用毫无用处，因为它是存活最本质的东西。”

“太复杂了。”叶轻眠感叹了一句，然后晃了晃脑袋，强打起精神道，“继续练习吧。”

段语月笑着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看得出你虽然想努力，但内动力不足。所以现在独自练习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叶轻眠一愣，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就听段语月温柔却不容质疑的说道，“战斗吧。”

圣树岛外。

黑色屏障旁，苏漫城带着从循环世界里出来的一群研究人员，正焦头烂额的分析着，一排排让人看不清用途的仪器不停的运转着，地面上的线路如同密布的蜘蛛网，毫无章法的排布在沙滩上。

苏漫城最近几天的研究进度可谓突飞猛进，因为槃游的到来，命运现在为苏漫城提供了巨大的助力。

苏漫城甚至觉得，这样一种能力用来战斗实在是可惜了，如果他能跟自己到循环世界搞科研，一定会很有前途。

当初武器化病毒最初的时候，如果有槃游在，或许都见不到那些令人头疼的沟沟坎坎。研究的过程就是一个试错的过程，就好像面对一个有万千洞口的石窟，只有一个洞口能通向桃花源。而在圣经命运现在的福音下，苏漫城闭着眼睛随意挑一个洞口走到最后，就能是唯一正确的能直达彼岸的那个。

不过令人感到沮丧的是，即使有命运现在的支持，面前的黑色屏障也显然不是短期能被攻破的，而且苏漫城猜测如果继续研究下去，不免会触碰到第一战区病毒最初的红线。

加之这个被黑色屏障包裹的岛屿又无法转移到循环世界，所以苏漫城现在面临的难题是一个比一个难解决，甚至如果不是不知道能躲哪去，他早就想撂挑子了。

游艇上，佘璇看着远处苏漫城的身影，情绪不是很高，她现在已经不对苏漫城抱有什么希望了。花织给了苏漫城十天时间，现在还剩下最后一天，苏漫城八成是给不出什么交代了。

“你尽力了。”槃游安慰苏漫城道。

苏漫城一目十行扫着手中的数据和报告，愁眉紧锁看都没看槃游，“现在的花织，可不会在乎我们是不是尽力了，她只等结果而已。”

“至少你已经确认了这个黑色屏障是由非物质信息构成，这就是巨大的进步。你的存在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我相信花织也不会因为为难你，或许再有一段时间你就能找到破解屏障的方法。”

对于槃游的乐观，苏漫城不置可否，虽然封锁了无数轮回的青城雨天已经在苏漫城的记忆里消失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本能的对情绪失控的花织感到恐惧。

“不行啊”苏漫城把手中的资料随意的扔在地上，开始凝视着黑色屏障发呆，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就好像意识离开了身体。

几分钟后，槃游发现苏漫城的状态有些不对，下意识的伸手去拍了一下苏漫城的肩膀，但却激起了圣经主动浮现。

但圣经浮现的颜色，却令槃游一愣。苏漫城的最优选择是现在圣经，本该是金色的光晕此时却是泛着橘红色光芒。

“过去圣经？！”槃游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了自己并没有看错，但是这却让他更加难以置信了。

在远处的佘璇和金秀什立即赶来，当她们发现那个陌生的圣经波动是出自苏漫城时，同样瞪大了眼睛。

苏漫城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佘璇和金秀什靠近，但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看客。

此刻苏漫城的过去圣经还只是一个雏形，但是这意味着他已经被过去过去阵营所认可，具备了随时能觉醒过去圣经的基础。

他很清楚，这股力量是白滴滴造就的，去年被困在精神病院，和白滴滴唯一的那一次接触后，苏漫城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想到却是在花织给出的巨大压力下让这股力量破茧了。

叛营，多重阵营圣经力量的能力者不被轮回规则认可，因为这是挑战轮回统治者的基础，是最终进化的前置步骤。然而苏漫城作为白滴滴和礼游戏的保险，却被人主动赋予了成为叛营的可能，而如今这份可能变成了现实。

然而苏漫城对此却并无多少欣喜，他实在讨厌卷进自己控制不了事件当中。如果白滴滴和礼游戏失败了，那么他们会拼死拉着柒鱼将升维的进程拖延到下一届轮回，那么自己作为保险，就要走上争升维的路了，一片未知和茫然，这并不符合苏漫城的心愿。

更让他觉得烦躁的是，如果白滴滴和礼游戏成功了，那么他们会怎么处置自己？烦烦烦，想着想着，苏漫城的意识也开始死机了。

槃游赶紧扶住直挺挺倒下的苏漫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看向佘璇。

佘璇隐隐知道苏漫城的死机状态是多时间线自我融合的过程，加之有白滴滴对他布局，所以理论上并不会有什么危险，“让他休息下吧，应该没事的。”

槃游背起苏漫城，看了看远处海面上的蚊子般大小的游艇，不禁苦笑一声，打算在沙滩上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将苏漫城放下。

“沙滩上有救生筏，你送他去船上吧。”佘璇说道。

槃游张了张嘴，似有话说，但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告诉佘璇自己不会划船。

十几分钟后，佘璇看着槃游的救生筏在海里打转，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回头对金秀什说道，“堂堂落叶之纱的首领竟然连个筏子都不会划。”

“前首领。”金秀什笑眯眯的看着海面上随波逐流的槃游纠正道。

“让灰宫告去接他们一下吧，我怕槃游过会漂走了。”佘璇无奈道。

“我过来之前，他把自己喝多了，现在恐怕是在睡觉。”金秀什回答道。

佘璇冷笑一声，“他这几天没有跟外界联系吧？”

“没有。”

“呵，真是老实的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