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锁链在地上爬行,缠绕在血红的雾气藤蔓上,燃起的三色火焰将这个世界的阴冷都驱散了不少。
火焰从孔洞中如同潮水般涌出,一落到地上就化为火海,一只只咆哮的火灵随之出现,开始向这个世界散布更多的光和热。
王座上的魔低头看着安行远,眼中的神情非常复杂。
魔似乎不在乎火焰在不断增加,他的目光放在安行远的欲魂身上,扩散的威压也在不断变强。
欲魂被魔道力量浸染,只要借用魇魔鼎为己用的时候,能够展现的实力非常强大,也许就等同于劫仙。
这只是猜测,毕竟安行远不曾见过劫仙的实力究竟如何,他们展现的威能究竟多大,但面对这尊巨大的魔的威压,安行远没有感到丝毫威胁。
能够轻易抵抗魔的威压,对方的巨大个头也许只是一个吹出来的骇人模样。
“是我带来的又如何?”
面对王座上魔的言语,安行远选择了反问,既然都是魔,那么相互捅刀子就是常态,安行远才不会认为对方是个什么“好人”。
“有点胆量,承认了这些,你就不怕我将你一下按死,筑基境界的小子,你脆弱的经不起我吹的一口气。”
王座上的魔抬起手指着安行远,他胸膛上的竖眼中显化出一圈圈的血色光华,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和他人说过话了?”
安行远突然问了一句,王座上的魔愣了一下,他没反应过来安行远为什么说的话会这样具有跳跃性。
“嗯,你为什么要这样问?你以为这里是空无一物吗?”
大概这只魔的脑袋很久没有运转了,比安行远的核桃脑仁儿都还要不中用。
“你这样回答了,我就相信你不是很久没有和他人说过话了,既然如此,你与我说这么多话是因为你天生话多,还是你长着一个空壳子,想要恐吓我?
脆弱如我,经不起你吹的一口气,你的嘴究竟多臭,吹一口气都能将我臭死。”
摊着手用很惊讶的神情说出这几句,王座上的魔愣了几个呼吸后变得极其的愤怒,他身上的赤红纹理迸射出大量电光,三只眼睛的神情同时变得凶狠冰冷。
他听出来了,安行远骂他嘴臭,作为一个修为极高的魔,他早就没有与凡俗人那样因为肉身生理问题带来的烦恼,但愤怒却依然还有。
“激怒我需要付出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好一会儿后这只魔才吐出这句话,安行远听了之后呵呵笑了两声,反正没打算和这个家伙好好相处,也就不需要装成儒雅随和的样子。
“你真的好像一条拴在门边,肆意狂吠的狗,如果真的你这样厉害,倒是快来要我一口。
对了,你还是先解决这些火焰吧,否则过一会儿你多半会被烤熟,另外,我有点兴趣尝一尝你的肉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和狗肉一样。”
这时候的火焰锁链已经爬上了王座,开始向这尊魔的身上缠绕,燃烧的火焰虽然还没有伤到这只魔,但安行远相信,随着火焰锁链数量不断增加,伤到这只魔是必然的事情。
面对安行远这种恶毒的话,这只魔却没有立刻动手,依然是“心平气静”。
“哼,无知的蠢物,区区火神宫的手段也想要伤我?”
说罢这只魔头上的两只眼睛各自滴落一滴血红的液体,也许是泪水,也许是血水。
它们向下坠落的过程中从一滴变成亿万滴,如同一片暴雨般的浇了下去,将所有爬上王座的火焰锁链浇灭。
“啧啧,厉害啊,还没开打就哭了,这般神通果然非凡,若你能够双膝一屈趴在我面前,我大概可以宽宏大量让你不哭。”
又是一句杀伤力巨大的话丢了出去,王座上的魔听了之后变得咬牙切齿,再也保持不住先前的云淡风轻。
吼!
原本俊逸的脸变成布满鳞甲的恐怖模样,赤着的上半身闪烁着电光,光鲜饱满的肌肉变成干瘪满是灼烧痕迹的可怜样子,而下半身更惨,整个都只剩下黑乎乎的骨头架子了。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这样厉害的幻术手段。
你这小魔的心性实在是太差,居然几句话就让你气的现出原形,喂,看到你这个可怜模样,我允许你说出自己的名号了,省的将来别人说我弄死了一个无名之辈,坏了我的名声。”
一句接一句都很恶毒,王座上的魔咆哮着,随着展现出原形,整个空间中的魔气都激荡了起来。
天上地下无处不是翻涌的黑色浪潮,滚动的赤红雷球,只是一扑之间绝大多数的火焰就被扫灭,恐怖的威能展现无疑。
安行远以为自己会被这些魔气灭掉,但当魔气浪潮和赤红雷球来到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了很奇怪的一幕,它们居然没有对自己无法造成一点伤害。
“嗯,怎会如此?”
安行远全是愕然,原本已经确定自己会死回去,现在却发现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居然不受丝毫伤害。
对方绝对没有刻意的不对自己动手,这就更加奇怪了。
更加奇怪的是王座上的魔对这一幕并没有意外,眼中的愤怒也一点都没有减少。
“你早就知晓你伤不了我,或者你是魇魔尊者?”
安行远看着王座上的魔很认真的问了一句,因为一时间只能够想到这个可能的答案。
饲魔岛的魇魔鼎已经分化出了十二个魇魔尊者之位,其中有几名已经彻底陨落了,在魇魔尊者之上还有一个所谓的魔主,但这个魔主并没有出现过,甚至对方是否真的存在都是未知数,当然,即便对方真的存在,那个魔主也未必是真正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
这是安行远的猜测,但魔主这个事物必定不是绝对的虚幻,因为它维持着魇魔尊者在正常情况下无法互相伤害,而刻意的互相伤害会被反噬。
王座上的魔无法伤害自己,安行远自然有种疑问,对方是否就是一个魇魔尊者?
安行远的话让王座上的魔满是愕然,他没想到安行远居然如此的无知,问出了这样的话。
伤不了这个小虫子自然早就知晓,但魇魔尊者是什么东西,根本没有听说过好不好。
“魇魔尊者,那是什么?
我名为大赤魔帝,小魔,可听过我的名号,现在还敢狂言否?你这个还没能完全掌握帝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