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冲他道:“还要吗?”
那“黑人”连忙点头。
“自己过来拿”
“黑人”向这边走出一步,但是很快便停下脚步。
看了江浪一眼,身体一矮,忽然间消失不见。
江浪走过去,看着那些杂草,原来后面有一个洞口,那个“黑人”应该是从洞里钻出去了。
“给你不要,怎么过来偷呢!”江浪喝了一声,脚后跟踢飞一块石头,然后才转回身。
“哎哟”一声,那“黑人”速度挺快,这会功夫已经到了江浪方才所坐那处台阶。
一只黑手正抓向台阶上那一包风干肉。
江浪并没有使出太大力气。
那只伸出手腕被江浪踢出的石头击中后。
“黑人”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几个连续翻滚,跳到后墙上。
江浪坐回台阶上,看着站在墙上瞪着自己的“黑人”
墙上被强烈的阳光照着。
看得清楚很多,这“黑人”原来是个脏兮兮的半大孩子。
脸上也不知是污泥还是天生如同黑炭,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
那“黑人”总算是弄明白,江浪不太好惹。
瞪着江浪,握紧小拳头“哼”了一声,向墙外跳去。
江浪抓起那一大包肉,三两下捆扎起来,随手扔到墙外。
墙外传来“嘭”一声。
熟悉的“哎呀”声传了过来。
江浪一愣,难道他躲在原地没动!
不会那么准吧,本来是好心送给他,别砸到什么要害!那就造孽了!
江浪连忙跳上墙,只见那“黑人”直挺挺躺在墙外。
好嘛!那一大包肉掉落在“黑人”头顶附近。
幸好这一包肉上午已经和孙虎烈喝酒时吃掉不少,只剩不到十斤,不然真能要了命。
江浪看着“黑人”也是无语,怎么就不长点机灵,刚才已经砸到脑袋一次了好不好。
江浪蹲在地上,伸手拍拍“黑人”的小脸,还别说,脏是脏了些,皮肤还挺细腻。
拍了几下还未见“黑人”醒来,正要继续拍、
“黑人”从昏迷中醒来,看着手正伸向自己的江浪。
模糊的视线里,江浪化身成一个一脸邪笑的登徒子。
“你想干什么!声音清脆。
“黑人”一边喊,一边跳起来,一拳打向江浪头脸。
江浪身体后跳,站起伸手格挡,并没有使出全力。
“黑人”小拳头还挺硬朗,拳头被江浪挡住,一脚踢向江浪。
江浪一看,这小子还挺狠,干脆一脚迎着“黑人”那只脚踢出。
两人双脚直接相遇,对了一脚。
江浪倒是没事。
“哎呀”那“黑人”抱着脚跳了起来。
江浪坐回台阶,看那“黑人”眼里闪着泪花、使劲揉着脚。
过了一会“黑人”才放下脚,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狠狠瞪着江浪
“你这坏人,为何屡次三番戏耍与我”
听她声音轻柔婉转,原来是个少女。
江浪道:“我刚才想把肉扔给你,谁知道,你跳过去,也不看看头顶,站的位置怎么那么合适”
“不管怎么说,砸到你,这事的确赖我,我先给你陪个不是”
江浪说着站起来,给她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哼”这少女虽然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但是仔细一想,自己昏迷时,这男人其实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心里对他多少有些放心。
“好吧,大家虽然萍水相逢,相逢即是有缘,东西都在院子里,别给人偷了,我们回去聊“
两人回到院子里,江浪做回台阶上,少女坐在台阶另一头。
江浪拿去水囊,向她扔过去“我这里还有些水,那肉虽然是风干的,但是吃起来难免口渴”
少女伸手接过水囊,看了江浪一眼,
她拧开水囊上塞子,先是喝了一小口,在嘴里含着,不知道是在细细品尝味道还是品尝里面有没有什么药。
片刻后,似乎她确定这水里没什么东西,才抱着水囊,狠狠喝了几口,看来真是渴的急了。
她胆子渐渐大起来,看着江浪问道。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江浪斜了她一样,心想吃我的喝我的,说话还挺冲。
“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少女道:“我住这里几年了,这是我家!”
这理由挺强大,江浪道“我在你家呆到天黑,然后去个地方,白天去不太方便”
“白天不太方便!”少女重复着江浪的话,霍然站起身,一边后退,一边瞪着江浪。
“好哇!看你人模人样的,原来你是个采花贼!”
“你说谁是采花贼!”
“我要去清渠岭,采什么花,山贼之花吗!”
“再说,就我这一表人才,谁被采还不一定呢!”
“我知道了!你要去投奔山贼”
这一次,少女目露凶光,恶狠狠看着江浪。
江浪恨不得给她一脚:“你还有没有脑子,我投奔他们,呆在这里啃肉干喝凉水,还不赶紧上山吃肉喝酒,用得着晚上去吗!”
少女眼睛眨了眨:“那么,你是去找他们麻烦的!”
“我和那些山贼有些小纠纷,上去放把火,杀几个山贼”
“你说的可是真的!”少女瞪大眼睛。
“比梅花还针!”
“我也想去杀山贼!火最好别放,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就别去了,说和谁有仇,我帮你顺手宰掉,我琢磨那山上也没什么好人!”
“他们的大王,还有那个不男不女的压寨夫人,最好是把山贼全都宰掉,一个不留!”
江浪心道:你说的那个大王不知道手里怎么样,可不太好办,他那老二韩山四我都弄不了”
“哎,你发什么呆呢!”少女看江浪不说话,急切道。
“寨主我可以试试,压寨夫人,八成是个女人,杀女人的话,有点不太好吧!”
“哼,那是你不知道,整个山寨,那女人最坏!对了,还不知道,是不是个女人呢!”少女气呼呼的说。
忽然想起一事,江浪看着少女“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说什么?”
“你不会就是那个和尚吧,我抓过几个山贼,他们说以前清渠岭有座山神庙,里面两个庙祝被杀了一个,跑了一个,多好个姑娘,可惜是个和尚!”
“谁说庙祝就是和尚了,庙祝和和尚是两回事好不好!”
“那个被他们害死的是我爸爸,清渠岭原本就是我家的,你知不知道,山神庙又不是和尚庙,庙祝可以结婚生子,还可以一直继承下去。”
说了一大堆,少女清晰越发激动,渐渐有些泣不成声。
到最后,已经听不清她到底都说些什么,忽然把头埋在两腿间,放声痛哭起来。
江浪手足无措看着少女,这少女父亲被杀后,不会是独自在这废村里躲了五年吧,那时候她也就十岁上下吧!
哭了好一阵,少女才抬起头,泪水将她脸上的黑灰冲掉不少,露出些许斑驳肌肤,雪白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