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时节,炼铜的炉子造好,张昀安排人立即开始冶炼。
煤矿和铁矿也相继找到,张昀命令立即开挖。
大量俘虏进入矿区,由他们承担开挖工作。
春暖花开时节,微山湖东侧变成了大工厂、大农场、大牧场和大兵营。
张昀在各部工作进入正常后,就开始了队伍训练。
此时,汉灵帝去世,皇子辩即皇帝位,何太后临朝听政。袁绍、袁术与曹操暗中怂恿大将军何进诛杀十常侍,朝廷内斗在暗地里紧张激烈进行。
各地因为处于农闲时分,张牛角黑山军在河北一带风起云涌,青兖两州黄巾军大有和黑山军汇合趋势。其他地方农民起事遍地,朝廷越来越无力掌控天下。
唯有徐州地界风平浪静,成为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陶谦命令下邳相笮融把下邳、彭城、广陵两国一郡粮草运往州治郯城,这些粮草一方面用于救济灾民,另一方面用于军粮。郯城方向由于闹黄巾,田地大都荒芜,百姓流离失所,陶谦急需大量粮食救济。大军驻扎于郯城,防备青兖两州黄巾南下,准备的粮草即将告罄,军队没粮,会滋生叛乱。笮融明目张胆地把运过来的粮草全部截留,并搜刮民间大量钱财留作已用。在下邳大兴土木,修建豪华佛寺,铸造金铜大佛,衣以锦彩,并试图举行浴佛节,招揽信徒。
笮融扣留粮草,就是断了陶谦生路。
陶谦在盛怒中赶来下邳,在威武亭都尉府派人催叫张昀立即返回都尉府。张昀得到通知,骑马带上亲兵,从微山湖畔紧急赶回。
都尉府,张昀拜见陶谦,然后与麋竺陈登打招呼。
陶谦站着和张昀说话。
陶谦叹气说:“笮融相把粮草全都截留,导致我在郯城几近断粮,你知道这事吗?”
张昀怔了怔,在现代得知的关于笮融的情况,在脑海中清晰呈现,这个人可不是好东西,当曹操率兵过来攻打时,必然会携带物资逃往广陵,到了广陵会把广陵太守赵昱杀害。
笮融只是个小人物,曹操一来,就会被吓跑,关键是都城正在酝酿着巨变。
张昀想得很远,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号召能力还不够强,张昀的目标是通过至少整一年的时间积蓄力量,才能站出来。假如处理掉笮融,下邳国相谁来当?张昀吗?张昀清楚,由于年轻,他暂时绝无可能当地方一把手。
再说了,笮融是陶谦同乡,陶谦处理谁,都不可能处理笮融,他需要笮融牵制徐州势力,二是处理笮融有可能会导致聚集于此的百姓发生动乱。
张昀首先告诉陶谦,他正在微山湖畔专心开荒种粮,那里已经开辟了几万亩沼泽,在荒山上养了大量家畜。笮融相做的事情,他绝无可能知道。
陶谦并不知道张昀在微山湖畔正在暗中冶铜炼钢,但却知道张昀正在制造水车与独轮车。这些器具对社会有着重大意义,心中对张昀佩服不已。
陶谦问张昀笮融怎么处理。
张昀建议把笮融相叫来,了解情况后再相机做决定。
陶谦、陈登和麋竺在都尉府下榻,晚上一起喝酒,谈形势。
汉灵帝新丧,刘辩新帝刚即位,何太后垂帘听政,大家对朝廷忧心忡忡。
张昀对朝廷即将发生的大事是清楚的,但他并不多说什么。
朝廷大事聊过后,大家开始聊农事。陈登主管农业,他一心想着怎么把徐州的农业生产抓上去。
陈登希望张昀能够尽可能多地生产农业器具,以提高徐州的农业生产能力。
张昀告诉大家,他正在全力以赴生产农具,已经制造了上千具水车,五百多台人力脱粒机,将来他还想制造独轮手推车,斧、铲、镰、锄、锛、耙全都上万,希望州府能够采购,并统一以低价卖给农民。其中说到的独轮车,已制造了一百辆,张昀暂不想卖,需要用它们来运矿呢!
陶谦对独轮车极感兴趣,向张昀打听,张昀描述独轮车,告诉陶谦一辆独轮车,可以抵多个劳力。
陈登建议,由州府出面采购,陶谦同意。
麋竺家田地最多,下邳北侧由于打仗全都荒芜,急需大量农具开垦,麋竺当即提出,恳请能先卖些给他,使他家可以把下邳北侧抛荒田地开垦出来,好种秋粮。
陈登家也需要大量农具,陈登也提出先卖些给他。
陶谦没办法,只能同意,先供麋竺和陈登两家,再由州府采购卖给其他农民。具体怎么操作,由陈登决定。
第二天上午,下邳相笮融来到,与大家相互施过礼后,陶谦开始责问笮融,为什么私吞粮草。
笮融张开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巴,大谈修建寺庙的重要性,认为可以有效抵御黄巾蛊惑,使徐州百姓不至于跟随黄巾闹事。至于粮草,只是暂屯下邳,马上就安排人运往郯城。
陶谦对笮融所说将信将疑,由于笮融是朝廷任命的官员,陶谦只具考核权,却不具备任免权,再说了,笮融是他陶谦看中,并竭力向朝廷举荐任用的官员,总不能刚任用就向朝廷申请撤销其职务吧?这个脸不能打。陶谦心中叫苦,嘴上向笮融诉苦,恳请笮融赶紧把粮草运往郯城。
中午,陶谦和陈登、麋竺一行返回郯城,笮融返回下邳,张昀召开都尉府人员会议,听取他们的汇报后,对他们的工作进行了评点,傍晚前往老家。
在老家,张昀在自己的房内和爷爷说话,跟随张昀一起出行的王氏给两人泡茶。
王氏是张昀的帖身婢女,张昀到哪,她都会相随。张昀很喜欢王氏,而且习惯了王氏的照料,生活起居对王氏都有依赖。
张昀把微山湖畔情况跟爷爷说后,爷爷笑得胡须乱颤。
王氏看着张昀抿嘴笑。在王氏的心中,张昀已是她心爱的男人,今晚又可以和张昀睡一起了。
爷爷说:“昀儿,你真行!不用多久,你就会成为徐州最强者。”
张昀笑说:“还早呢!现在是积累力量的时候,队伍还没有好好整训,武器还在制造之中。打黄巾我确实行,但是与正规军打,还不是对手。必须有自知之明,我可不想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冒尖。我正在思考,能不能缩编队伍,从现有队伍及俘虏中选拔特别健壮聪明的,重组队伍,规模控制在五千人之内。”
爷爷点头说:“队伍的事情我不懂,你看着办。微山湖那边我建议你先种一季旱粮,不要让田地荒废了。”
张昀问:“种什么粮较好?”
爷爷说:“粟、黍、稷、梁、秫、芋、桑麻与豆类。”
张昀点头说:“您替我采购种子,我来安排播种。”
爷爷问:“你在家准备住几天?”
张昀笑说:“就住今晚,那边事情太多,什么事情都要我操心呢!”
爷爷笑说:“你一成家,爷爷就只能独自一个人生活了。”
张昀笑说:“哪能呢?您假如愿意,现在就可以搬到微山湖畔去我们一起住。”
爷爷摇头说:“我放不下这边的田地啊!等我老了,干不动活后,再和你一起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