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诏书言辞恳切,说刘昀是他的大哥,是大汉柱石,说他漂泊无依,食无精粮,衣无完缕,居无定所,极为困顿,他想依靠张昀。一有机会,他就想东归。至于未来,天子在诏书上并没有多说。
张昀看诏书,眼眶湿润,一国皇帝沦落如此,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感慨?
天子将会东归,三国演义说天子将被曹操迎去。
他会走哪条路?怎么找得到他?
从徐州到陕西路途遥远得很,张昀假如率领队伍过去,不说别的,就是粮草都供不上。
所有人都认为必须勤王,但所有人都清楚,现在过去勤王,根本不是时机。因为诏书上有一句天子一有机会就想东归,东归到哪去?走哪条路?洛阳还在李傕势力控制下,队伍怎么过去?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最终达成一致意见,由孔融代张昀写封信表达勤王之心,派一得力人员率一屯警卫骑马前往长安方向,遇到天子后,保卫天子,确定其路线和最终目的地,再派人回来报告。
孔融的文笔不容置疑,他是当世最大文豪,孔融略加思考,一封书信一挥而就。
写好信后,孔融朗读,所有在场人员听后全都动容,潸然泪下。其情之真,之切,可昭日月,其护驾之心虽披肝沥胆也不足以表达。
张昀不得不佩服,大才才会有大手笔,换成张昀,这信还不知会写成什么样呢!
得力人员自然地位不能低了,大家想来想去,认为陈应去最为合适。路上少不了与诸候打交道,能力差的,队伍都出不了洛阳就会被诸侯消灭了。
王府外,大家为陈应送行。
张昀与陈应握着手,说:“二哥,前路迢迢,关山重重,我不仅希望你能接到天子,保卫好天子,还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们能够再相见。”
陈应豪气冲天,朗笑说:“主公,请相信我,也请相信您的警卫队,不管前路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一定要见到天子,把您的信呈上,把您勤王之心表达清楚。”
张昀点头说:“此去,有可能一年半载都不能回来,我会在家等你的消息。你最要防备的是曹操,他现在靠洛阳最近,一定会派重兵前往。一旦与曹操相遇,曹操坚持抢夺天子,就让他抢去。你带的人数量少,抢不过他。”
陈应怔住,眉头紧皱。
张昀叹气说:“据理力争即可,不必动兵。”
陈应点头说:“明白了,看来想抢天子的诸候不在少数。可惜我们离洛阳太远,假如近些,谁都别跟我们抢。”
张昀点头说:“顺便考察地形,为我们将来与诸候逐鹿中原,做些功课。”
陈应点头说诺。
陈应一行远离后,张昀才返回王府。
张昀躺卧榻上思考。
陈英坐张昀身边,替张昀揉腿。
陈英问:“二哥会接到天子吗?假如能接到,您想怎么安排?”
张昀抚摸陈英的手背,看住陈英的眼睛,摇头说:“不能确定,但二哥是有智慧之人,他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接到天子。只是正常情况下,天子明年才会过洛阳,最终会被曹操接去,定都许昌。”
陈英怔了怔,叹气说:“怎么会这样?假如真能把天子接到我们这里来多好?”
张昀说:“凡事不能强求,只能顺势而为,我们派二哥去迎天子,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总不能我亲率大军去迎接吧?你得知道,我一带率兵离开徐州,曹操或袁术必定率兵趁虚而来。在小沛的刘备或吕布,必定趁机夺取徐州,我连基地都没了,还怎么勤王?”
陈英点头说:“是啊!徐州离不开您,您是徐州的定海神础。徐州已被战火毁伤得千疮百孔,繁华富庶之地变得满目疮痍,府库极度空虚,百姓正在疗治失去父母儿女之伤,太需要时间休养生息了。”
张昀点头说:“经人口普查,2郡3国55县1邑6侯国总人口已不满百万,这是有史以来徐州遭受的最大灾难,曹操之祸超过了黄巾。我制定了鼓励生养政策,但愿百姓愿意多生养孩子,使徐州人口能够得到一定程度恢复。”
陈英笑说:“我们到现在还只有一个儿子,您应该带头多生几个。”
张昀握住陈英的手,笑说:“好啊!我们俩一起带头生儿子。哈哈哈哈!”
陈英笑说:“我们俩能生几个?最好也让麋兰生,王氏生,让我们这里的婢女也都替您生。”
张昀笑说:“你把我当成公猪了。”
陈英说:“都是您的女人,她们都愿意替您生儿子的嘛!”
张昀的眼睛一亮,说:“我们养的婢女太多,不需要这么多人服侍。这样吧!你想办法把她们嫁些出去,我队伍中好男人有很多,把年纪大的嫁给他们,不仅解决了大龄婢女们的婚姻,还可以收买人心。”
陈英连连点头说:“好主意!这样他们就全都成为了我们的亲戚,他们会对您更加忠心。这事我来办。”
张昀的婢女们吃得好穿得好,平时又不晒太阳,在外人眼中,个个花容月貌。
张昀嫁婢女时,还附带赠送一定数量财物。
这一举措一实施,张昀队伍官兵们感动得都想向张昀三跪九叩,屯以上军官几乎人人都得叫张昀外舅。外舅即现代人所称的岳父,婢女虽然不是张昀所生,但嫁她们时却象女儿一样,这是张昀耍的小计谋,高出这帮人一辈,便于控制他们。
张昀带头减少婢女数量,对徐州豪强产生重大影响,陈登家和麋竺家等也开始把年龄稍大婢女嫁出去。
九月,陈英、麋兰、王氏及张昀的几个婢女相继怀上了孩子,张昀让他们全都搬微山湖家中居住。张昀又换了个贴身婢女照顾起居。
这天,吕布的谋士陈宫来到,张昀在书房接见。
三国演义中的陈宫对曹操有恩,曹操打败吕布后,陈宫不降,曹操杀陈宫时还有一段感人情节。
现实到底怎么样,因为张昀的来到,一定大为改变了。
陈宫向张昀献上礼物,张昀让婢女取走。
陈宫说:“张州牧,我受吕布将军之托而来。”
张昀点头说:“有事就说。”
陈宫笑说:“吕布将军对您极为崇敬,您让他屯兵小沛,他非常感激。吕布将军曾托麋竺麋大人向您提亲,您当时说因为忙,没有心思考虑儿女之事。吕布将军得知您的妻都已怀上孩子,身边没人照顾,他想把严夫人所生嫡女嫁给您,让她照料您的生活。”
张昀苦笑说:“据说吕布将军之女巾帼不让须眉,颇有豪气,吕布将军之情我一定心领,只是我有正妻,也有侧妻,假如再娶,岂不委屈吕布将军之女?”
陈宫笑说:“吕布将军对您的情况很了解,他只想让女儿做您的侧妻。”
张昀点头说:“这样吧!什么时候我到小沛去时,见见吕布将军之女后再说,我这人对妻的要求很苛刻,必须符合心意的才会娶。”
陈宫眉开眼笑说:“太好了,我一定转告吕布将军,让他做好迎接您探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