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人分四方盘膝而坐,每一方向上站着七人,分别代表阴、阳、金、木、水、火、土。二十八人各持一仙器法宝,口中均念念有词。
冯远双手掐诀,身前放着半截黑色长木。女娃立于远处,静静观望,神色带着些许紧张。
这个聚灵阵由上仙境修士布下,引日月精华,聚五行灵气,其中澎湃的灵气,如千斤重物,压在冯远身上。
如果冯远没有九节龙骨作为脊骨,早就成了粉末,即便如此,那犹如实质的灵气,在渗进冯远身体的时候,还是对他造成了恐怖的伤害。
幸好冯远饮过龙血,后来在明州城又融了天凤之血,才能以极为强悍的恢复能力,稳坐阵中。
为了能让其更快的增长修为,二十八仙将灵压控制在一个临界点,此时,有任何一人稍稍分神,冯远可能就化为飞灰了。
在大阵开启的一瞬间,冯远就满头大汗,有些坚持不住,但他连开口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只能苦苦坚持。
聚灵阵的中心,冯远体会着度日如年的感觉,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灵气如此浓郁的地方,一日的修炼,远比平常苦修一年的成果好得多。
日复一日,事物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着改变,而有些事情,却好像从未变化,比如此时的角木峰上。二十八仙和冯远,一动未动地度过了八十一天。
“嘭!嘭!嘭……”七声巨响,打破了角木峰上的寂静,位于大阵南方的七人口吐鲜血,手中刀、枪、剑、叉等七种形状各异的法宝猛地碎裂开来。
庞大地灵气一散,聚灵阵被破!
与此同时,天边乌云滚滚,转瞬即至,二十八仙一惊,急忙撤到远处。
这是雷劫,若有修为高于渡劫者相助,那么这雷劫的威力将提升数十倍,他们几人纵然是天仙境炼气士,也没有敢自负到替冯远抵挡雷劫的。
“这雷劫……”赵白高本就白俊的脸庞,变得毫无血色。
“怎么会这样?”柏林也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不可能!”那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方贵,我们的感应没有错!太可怕了,此人若是成长起来,突破金仙也非难事!”赵白高说道。
“玄天境,奶奶的,一个刚三花聚顶中期的家伙,雷劫的威力居然堪比玄天境的!”那个尖嘴猴,被赵白高称作方贵的人,心有余悸地说着。
冯远刚从痛苦万分的修炼中结束,却又正面迎上雷劫,身体各个方面都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只得先将紫金炼气葫中的四圣方天鼎取了出来,抛到头上,随后急忙调息运气。
玄天境的雷劫,冯远是见识过的,青丘山,桃花林,冯远机缘巧合还替七尾金狐挡过,那时候他的实力远低于七尾金狐,所以那雷劫的威力并没有因为他的帮助而增强。
当冯远自己开始渡雷劫时,那种恐惧自心底而发,远比当初看七尾金狐渡劫时的感受,更加强烈。
凭空一道炸雷,击在了四圣方天顶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冯远感觉有些不对,急忙一招手,四圣方天鼎落到身前,其上出现一丝裂痕。
“靠!这是什么质量?”冯远话音未落,第二道天雷一闪,再次落下,冯远急忙取出雷云赤火棍。
然而雷云赤火棍的“电量”比较充足,只吸收了很小一部分天雷,其余则全部落在了冯远身上。
冯远汗毛倒立,脑海中一片空白,然而这天雷似乎并不想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第三四道天理接连落下,冯远经过第二道天雷的洗礼,好像有些适应,其后的两道天雷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伤害。
“这是什么情况?”方贵转头问向赵白高。
“可……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龙骨的原因吧。”赵白高摇了摇头,并不敢肯定。
四道天雷过后,第五道天雷却迟迟不来,冯远吐出一口浊气,看向空中乌云。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方贵问道。
“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去哪知道?”赵白高也一脸茫然。
“奶奶的,你不是自称腹内珠玑贯八方么?也有不知道事情?”方贵撇了撇嘴。
“你看!”赵白高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半空。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长空,但却没有天雷落下,不到一息时间,又是一道刺目闪电划过。如此这般,天空的电光连闪了五次。
“这,这就完事了么?这雷劫这么好像闹着玩似得?”方贵一脸疑惑。
“快跑!”赵白高突然大喝一声。
其他二十余人并不认为着雷劫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危险,但见赵白高遁走,都知道他通晓甚广,所以都在第一时间施展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四散逃去。
一道震天撼地的天雷落下,原本因乌云笼罩变得漆黑无比的角木峰,此时犹如白昼。
即便逃遁百里以外,赵白高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毁天灭地的气势。
角木峰,天星山脉二十八峰的最高峰,此时乱石横飞,耸立的山峰被削去了十几丈。
众人心有余悸地回望着角木峰方向。
“奶奶的,我当年突破上仙境,也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啊!”方贵显得有些狼狈。
角木峰,乱石堆中,冯远双目紧闭,盘膝而坐,雷云赤火棍自发地浮在冯远身前,冯远周身出现一道红蓝交替闪烁的光罩。
在冯远身外五六丈处,一只红色大鸟,正愕然地盯着他看。
“父王的气息?那是……炎天珠?”
大鸟是女娃是怨气所化,所以并不畏惧雷劫,而且她的身上还有件厉害的法宝,即便金仙境的雷劫,也奈何不了她。
“父王曾说,炎天珠是八十一件法宝中最为重要,也最厉害的法宝,当年大战蚩尤的时候法宝受损,后下落不明,他苦苦找了百余年未果,没想到被这个小子找到!但是怎么没看到他用炎天珠呢?”女娃自言自语。
而此时的冯远,对外界的事情丝毫不知,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