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也是哭笑不得,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什么跟什么?
“这不是重点,可有解救之法?”
杨鸣心急如焚,这身上的炎兽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它哪天突然醒来,真的像那器灵说的那样,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一口把自己吞了倒还好,至少不知道感觉,要是一口一口地咬,慢慢品尝,那不痛苦死了?
这完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谁都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爆发。
“不不不,你已经决心离去,解救之法便与你无关。”
器灵无所谓般的语气,听到耳朵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可杨鸣这种老油条可不会听那些没营养的。
“就是有喽。”
杨鸣听了,一脸惊喜。
“那太难了,以你的境界的确是强人所难。”
器灵居然搬出杨鸣说过的话,说服别人最高的境界是让他自己说服自己,这器灵不愧是活了多少百年的老怪物,满得其中的精髓,连杨鸣都被它耍得团团转。
杨鸣快哭了,大声怒吼:“你所谓的数十年后会有一人到此处?你就敢保证不会算错?万一错了贵宗的深仇大恨待到何时才能得报?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有无限的时间可以等下去!”
“我劝你还是不要试探来试探去了,还是说说该怎么做吧。”
说完杨鸣的嘴角闪过一抹淡笑,嚯地站了起来,双手抱胸,抬头仰望上方。
“既然如此……”
嘭!
杨鸣的面前突然冒出一团白烟,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地退后半步,白烟散去,缓缓现出一只小狐狸,通体雪白,毛绒绒的,看上去跟普通的狐狸根本不可相提并论,那亮闪闪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就像深不可测的智者一般深邃,小狐狸用前爪理了理脸,连正眼也没看一眼杨鸣。
“稍后你回到现实世界,以精血滴到转轮棺上,等转轮棺变小,飞进你的身体,你便可将之炼化,转轮棺便可为你所用。”
那声音变得清脆,不再低沉,语气出奇的冷漠,好像欠了它多少钱一般,根本没了刚才死皮赖脸要他继承什么法宝的表现,事已致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明明是一只小狐狸,硬要装神弄鬼,那炎帝君呢?”
保险起见,杨鸣还是再问了一次,正如他所想,得到的回答跟没讲差不多。
“你继承转轮棺就知道了。”
那小狐狸还是没看杨鸣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杨鸣将信将疑。
“那我要怎样才能出去?”
虽然杨鸣并不是第一次进入神魄之海,可两次都是被动进入的,第一次还是莫名其妙就惊醒了,现在这种状态跟实体有区别,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清醒状态,这要怎么搞,他还是没了主意。
“你闭上眼睛,心念一转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小狐狸瞥了杨鸣一眼,那神情好像在看一个啥都不懂的乡巴佬。
按照小狐狸所说,杨鸣缓缓闭上双眼,心念一转,脑袋感觉有些微沉,再睁开双眼时,那尊巨大的石棺便呈现在眼前。
在神魄之海发生的一切似乎很久,现实中不过是数息之间,转醒后杨鸣看了看昏迷的陈诗谣,因为真的,全身衣物已经被刮成布条,真是跟丝差不多,全身到处都是划伤,还好没有一处是致使伤。
“为什么她没有醒来?”
杨鸣有些担忧,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出了什么事可不好交待,虽然这并不是他的责任。
小狐狸连看也没看。
“不过是被刚才的脉压震晕了而已,过段时间她就会自动醒来。”
杨鸣真有跳过去把它揪起来狠扁一顿的冲动。
“咦!”
陈诗谣的胸口处的一个似乎是奇怪的胎记,吸引了杨鸣的目光,那是一个冰蓝色的图案,看上去活像一只栩栩如生的冰凤,只是双眼闭上,看着就要飞出来一样,来还想问一下那小狐狸,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
目光往下扫视之下,不可描述。
“不管了,还是先帮她处理伤口吧。”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杨鸣也没底,搞不好又弄出个什么脉气流,弄出个二次伤害那可就悲催咯,想着,捣鼓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张绵毯子和被子,看样子是那群隆归城的家伙身上的东西。
走到十数丈外的一块石头边上,杨鸣铺好绵毯,回头把浑身赤条条的陈诗谣转移到绵毯上,红着脸轻轻地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事出有因,希望她不要误会才好。”
处理好任务,又小心的帮她盖上被子,再看了陈诗谣一眼,玩味地笑了笑,回头往石棺的方向走去。
杨鸣按照器灵的做法,端坐在石棺前面,慢慢地闭上双眼,调整呼吸,脉力流转,本来面无表情,蓦地眉头微皱,胸口如火烧般,喉咙一甜,咻地一声,一滴精血从口中激射而出,渗入石棺中……
轰隆隆……
四面八方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
晃铛晃铛……
铁链上的符篆猎猎作响,四周浮起一阵气流,……
光芒四作,哐哐哐!手臂粗的铁链寸寸断裂,消失无踪,转轮棺迅速变小,咻,化作一道流光飞进杨鸣的神魄之海。
杨鸣的神魄之海突然风起云涌,仿佛发生了毁天灭地的天灾般,那石棺悬在虚空中旋转个不停,根本没办法靠近。
嘭!
那只小狐狸又出现在杨鸣的面前,不过一改平静的表情,脸色凝重,怔怔地看着空中的石棺,沉默不语。
“喂!死狐狸,当时你不是讲得很轻松的么?这事该怎么搞?”
杨鸣脸色铁青,手足无措地盯着小狐狸。
“你以为光阴转轮棺是什么?哪有那么容易驯服的?难道是吾失算了!”
小狐狸的脸色也不好看,明显这是骑虎难下。
“臭狐狸,信不信我把你掐死,再烤来吃掉?”
杨鸣背脊透风,如落千年冰窖,通体恶寒,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涌上心头,差点没把它杀了。
“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汝死了,吾亦无法独活,接下来,汝按吾述之而为……”
……
此时,陈诗谣幽幽转醒……
嘤嘤……
陈诗谣脑袋还有些涨痛,吃力地撑起身子,突然感觉什么东西从身体滑落,顿时凉嗖嗖的,陡然发现自己身上……,全身赤·条·条的,心中一惊,脸红一阵白一阵……
咯噔!
“该不会…该不会……”
陈诗谣心中大急,眼泪都快飚出来。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外伤基本上都好了,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对劲,陈诗谣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想,两个十岁的小孩子能捅出什么幺蛾子来,都是平时那些侍女灌输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着,陈诗谣俏脸泛红,摇了摇头满脸苦笑之色。
远远地看到端坐在地上双眼紧闭的杨鸣,无数气流包裹着全身,根本就是生人勿近,她见状快速从乾坤锦囊中取出一套衣物换上,坐在一边双手托腮,再一次重新打量着杨鸣,脸上洋溢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当时的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那种状况下,这家伙居然没对自己下手,想来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就是不屑为之,陈诗谣更相信是后者。
毕竟一路走来,他的为人,陈诗谣是感受得到,对他也是改观了不少。
一时笑一时怒,一时摆手一时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