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岁,可喜可贺呀!“李友贤的一个爪牙走进了营帐内。
”哦?”李友贤的目光还没有从书上移开,“说说吧,什么事情把你高兴成这样?”
“我们的使者去拜访了新掌管禁卫军的大统领王烈年,此人虽然相貌堂堂,武功也不差,但是却十分贪财,原先在何明手下当先锋官的时候,就经常因为贪墨而被何明责罚。”
“那他的家世怎么样。”李友贤依然没有抬头。
“王家是典型的土财主,这次王烈年之所以能够当上新一任的禁卫军大统领,王家也是花了不少钱去疏通。”
“很好,记住,时时刻刻用银子控制住他,有钱能使鬼推磨,像他这种人,只要给足了钱,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李友贤放下了书说道。
“现在边关帝都,基本所有的军队都被我们掌握了,属下就在这里先贺喜老千岁了。”那个爪牙跪下,一脸媚笑地说。
“不,我们还有一个大敌。”李友贤的表情突然凝重。
“老千岁说的是······”
李友贤突然拿起了指挥棒,只听见一声风沙吹过,三面代表齐军的小旗子顿时被沙土掩盖······
时间过得飞快,一下子就入夜了。
“殿下,来这里。”三个身影顿时溜出了主帅营帐。
“殿下,真的要亲自去找叛军帮忙吗?这不免太危险了点。”其中一个身影说道。
“没办法。”说话的是拓跋询,言语间有些沧桑,“现在整个军营没人能帮助我们,拓跋烁我知道他的为人,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想要扳倒李友贤,只能去求助拓跋烁了。”
“殿下,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私通乱党的罪名,要诛九族的。”
拓跋询苦笑一声:“从我决定和李友贤对抗的那一刻起,死对我说又算什么,反正现在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说着,拓跋询又开始咳嗽起来。
“殿下您先上马,我们掩护您。”说着,两个人将拓跋询扶上了战马。
“保重。”三人互相行礼后,其余两人骑上战马,朝着军营的西大门疾驰而去。
不一会儿,西大门便传来了哨兵的大喊声:“有逃兵妄图逃离军营,准备放箭!”
“保重!”拓跋询猛地一扯缰绳,朝着没有哨兵的东大门疾驰而去。
齐军山顶阵地。
一个齐军哨兵正在站岗,这几天魏军居然停止了进攻,这也给了齐军宝贵的休整时间,原先山顶阵地的那批老兵全部被送下了山,又派了一批精锐前去把守山顶阵地。
这时,那个齐军哨兵看到了一个模糊人影正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行进着。
新的一批齐军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警戒心早已经深入骨髓,己方的部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山顶阵地前方的区域,如果是执行暗杀破坏任务的部队,也应该会经过山顶阵地,而今夜没有一个人经过山顶阵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魏军的细作。
那个齐军士兵顿时发出一声悦耳的鸟叫声,不一会儿,五个齐军哨兵来到了跟前,这是齐军野战军制定的鸟语。
发现黑影的齐军士兵继续用鸟语传达信息:正北方向发现一个黑影,疑似为魏军细作,我们左右包抄,用金戈控制住他,记住要活的。
剩下五个齐军士兵点头,表示明白了。
六个人悄无声息地摸向了那个黑影,只听见两个金戈兵同时出手,两杆金戈顿时架在那个黑影的脖子上,两个金戈兵猛地发力,那个黑影顿时被死死的控制在地上。
剩下四人一拥而上,一下子摁住那个黑影,不分由说直接绑了起来,一个齐军士兵还直接给了他一闷棍。
当拓跋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被一桶冷水泼醒了。
拓跋询被水呛到了,同时腹部的伤口因为大幅度的运动而再次崩开,再加上此时正值深秋,天气已经开始冷起来了,被泼了一桶冷水,浑身的寒意都往头上冒。
拓跋询用着冻僵的手,颤颤巍巍地拿掉了自己头上的麻袋,同时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秦王殿下,被人当成细作抓起来,滋味不好受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拓跋询耳畔响起。
拓跋询抬头一看,一个青年坐在王座上,身着银丝软甲,一个侍从在旁边端着他的王剑,四周还围着不少手执利刃的士兵,一个个杀气腾腾。
“二弟·····”拓跋询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个词语。
拓跋烁淡笑一声:“原来秦王殿下还记得有我这个二弟,我还当秦王殿下光顾着但他的平东大元帅,忘记了其他的东西呢,不知秦王殿下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二弟,我这次有要事前来。”拓跋询说着,想上前,但背上顿时挨了一闷棍,随即被人摁倒在地上。
“大胆!我们陛下也是你能接近的吗?”一个齐卫厉声喝道。
“慢。”拓跋烁抬手道,“把他放开,让他说。”
两个齐卫有些不情愿的放开手,站到了一边。
“二弟,李友贤他近日在军中快速扶植爪牙,现在军中的将领,已经一大半都是他的人了。”
“那关我什么事,反正我在你们眼里都是反贼。”拓跋烁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而且我推测近日李友贤又在帝都拉拢爪牙,现在估计禁卫军也都是他的爪牙了,他已经是大魏权臣,若是想谋权篡位,岂不是轻而易举,历史上权臣篡位数不胜数啊。“
”他反了更好,也省得我布重兵进攻墨阳城了,反正拓跋武的人头迟早会有人去砍掉,我跟着费什么心呢。“拓跋烁还是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二弟,我求你了。“拓跋询顿时跪倒在地上,”就帮我这一次,我现在真的没人可以帮我了······,三弟原本掌管城防军,但现在也渺无声息了·······“
拓跋烁貌似有点被弄烦了,站起来反问道:”我凭什么要帮你?凭着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感吗?我希望你弄清楚,我们现在,是敌人!“
这个反问似乎把拓跋询问倒了,对啊,他为什么一定要来帮助自己,他亏欠过自己什么吗?反倒是三年前,还是自己对不起他。
场上顿时沉默了,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终于,半晌之后,拓跋询站了起来,行礼道:”二弟,多谢你能听完我说这么多,我告辞了,但愿我们不要在战场上相见。“
说着,拓跋询转身向外走去。
突然,腹部一阵刺痛,拓跋询低头一看,腹部处的白衫已经被染得血红······
外面下着大雨,拓跋询一个人缓缓走进了大雨中。
一步、两步。脚步变得那样的沉重。
眼皮子也变得越来越重,貌似快要睁不开了。
拓跋询顿感一阵天翻地覆,他知道自己毒发了,算了,反正再像狗一样活在这世上有什么区别。
只听见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