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骚乱被触发的那一刻,平时都不听哥哥话的淳于晓雪立马拖着枕头被子躲到了床底下,并且用被子和枕头塞住了缝隙。
果不其然,一两分钟过后,房门就嘭的一声直接被撞开了,紧接着就是一阵箭矢射到木板上的声音,淳于晓雪知道这是士兵们在向她的床上射箭。
放箭声完毕之后,就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其中有三个脚步声还带着拖拉声,淳于晓雪猜测这几个人很可能是拿着盾牌。
“将军,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外面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时淳于晓雪突然感觉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总感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
“床下面查过了没有?”
“床下面都是一些物件,应该藏不了人的。”那个声音嘶哑的男人说道。
“不查过你怎么知道,放走了人你担当得起吗?”另一个声音痛斥道,“快,用长枪钢刀刺进去试试看!”
听了这话,淳于晓雪不禁一阵后背发凉,心说这将军可真够狠的,这简直是不给自己活路啊。
嘭!嘭!床上顿时跳上来两个士兵,淳于晓雪顿感上面压了下来,自己的脸都快被压变形了。
嗤!嗤!两个士兵顿时拿着长枪就在床上胡乱刺起来,而且一次比一次用力。
淳于晓雪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头,刺啦!一杆长枪顿时刺了下来,刚好刺中了刚刚躲过的地方。
此刻淳于晓雪已经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好险,如若不是自己刚刚歪了歪头,恐怕自己的人头现在已经在他们的枪尖上了。
“将军,都已经戳到底了,床下没人啊。”那两个士兵喊了起来。
本以为就此逃过一劫,没想到那个杀千刀的将军又冷冷的来了一句:“弩兵准备,到床上去,再检查一次。”
随着三声“是”,上面又垮了下来,简直压得淳于晓雪整个人都要扭曲了。
突然,只听见嗖!嗖!嗖!几声,一个物体顿时滚到了床下,一滩血顿时漫了进来········
“快!动手!”是拓跋烁的声音。
拓跋烁一剑砍倒一个黑衣士兵,紧接着就朝着人群中杀去,齐王府的一百卫士紧随拓跋烁身后,和黑衣士兵们展开了惨烈的拼杀。
“拓跋烁,你果然来了·······”谢狼眯起了面具后面的眼睛,随后利剑出鞘,大纵身冲杀进了人群。
拓跋烁又砍倒了几个黑衣士兵,一路杀进了淳于晓雪的房间,但是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淳于晓雪的身影,看见的只是无尽的拼杀与鲜血。
吧嗒,一个齐王府卫士的尸体顿时倒在了拓跋烁脚边,一个黑衣士兵趁着拓跋烁分神,举着长枪大叫着冲了过来。
拓跋烁被他的叫声猛然回过神来,王剑连忙往胸前一横,只听见咣当一声,坚硬的王剑顿时将长枪格开,拓跋烁从不会给对手喘过气来的机会,一记横切。
那黑衣士兵的腹部直接被切出了一个一字型的豁口,鲜血顿时飞溅而出,他强壮的身躯无力的栽倒了下去,两个齐王府卫士顿时冲了上来,一刀将他的脑袋像砍西瓜一样砍飞了。
谢狼一剑穿透了一个齐王府卫士的腹部,紧接着丝毫不留情的直接抽出了利剑,鲜血顿时飞溅了他一面具,谢狼嫌弃的一收剑,就要迎接下一场战斗。
突然,他感觉到什么东西抱住了他的脚,低头一看,正是刚刚那个被他刺穿腹部的齐王府卫士,此刻他已经濒临死亡,但还是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抱住了谢狼的脚。
谢狼擦了擦自己手中的利剑,随后剑锋向下,一剑刺进了那齐王府卫士的背,还轻轻的扭转了一下。
突然,谢狼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整个人下意识往右边偏了一点。
就在那一刻,一口钢刀顿时从谢狼脸旁划过。
谢狼双眼一眯,双眼中顿时爆发出凶光,只见他熟练从尸体里抽出了利剑,停都没停一下,直接往那齐王府卫士的脖子大动脉处挥了过去。
噗呲!鲜血顿时飞溅到了墙上,那齐王府卫士的大动脉处赫然出现了一道血口。
不过虽然是敌人,但是谢狼还是比较钦佩这些齐王府卫士的,他们出手之时很少用格挡之类的方式自保,一出手就是想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念头,谢狼刚刚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一个已经被长枪钉在墙上的齐王府卫士,强忍着剧痛,任凭长枪穿过自己的腹部,和一个黑衣士兵死死地抱在了一起,随后抽出短刀,一刀刺进了那黑衣士兵的脖子,随后两人同归于尽。
还有一幕:已经被砍得浑身是血、连路都走不动的一个齐王府卫士,握着短刀躺在地上,看到穿着钢铁战靴的就一刀狠狠地刺进去,有两个黑衣士兵都在猝不及防之中被他刺穿了腿肚子,最后这卫士也在乱军之中被砍成了肉泥。
看到此处,谢狼不禁有些感叹:“要是我大魏所有军队都有此战斗意志,我大魏何愁被别国欺负!”
突然,谢狼的眼睛真的像野狼一般直了起来,原因是他看到了正在乱军中厮杀的拓跋烁,要说这拓跋烁也真是条汉子,九个训练有素的黑衣士兵再次列阵,与冲进来的齐王府卫士展开了恶斗,机弩近距离发射威力很大,羽箭一落进齐王府卫士人群里,就引起了一阵血肉横飞,就算有跑的快的齐王府卫士冲到了阵前,也被盾牌里伸出的长枪或是钢刀剁碎了。
但是拓跋烁不一样,只见他施展轻功,一举跑到了黑衣士兵阵前,往盾牌上狠狠一剑砍去。
哗啦!举盾牌的一个黑衣士兵左手应声而断,整面盾牌被劈成了两半,被砍断了左手的黑衣士兵顿时惨叫起来。
但是后面的长枪兵也不是吃素的,见短刀兵失去了战斗力,直接一枪刺来,拓跋烁根本来不及反应,径直被刺入了左肩,鲜血顿时顺着伤口冒了出来。
“殿下!”齐王府卫士们大吼起来,纷纷冲上前来,两个膘肥体壮的齐王府卫士甚至当成了人肉炮弹,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往黑衣士兵们的盾牌上狠狠撞去。
嘭!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手持盾牌的黑衣士兵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吐血而亡。
拓跋烁一声大吼,伸出左手手肘往枪杆上狠狠一击,吧嗒!木制枪杆直接被打断了,紧接着就是一剑过去,直接将那黑衣士兵一剑封喉。
“殿下,属下替您包扎。”一个齐王府卫士走过来就要为拓跋烁包扎。
“没事,多亏了银丝软甲。”拓跋烁说着眉头一皱,直接硬生生的将枪头拔了出来,鲜血飞溅了那卫士一脸。
刚刚包扎完毕,拓跋烁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飞奔过来,沿途还砍倒不少齐王府卫士。
“小心!”
来不及了,一把利剑顿时横劈过来,这把剑实在够长,据拓跋烁日后回忆,那日如果不是他及时往后退了一步,怕是性命也要交代在那里了。
噗呲!利剑顿时沿着那卫士的上半身砍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刚为他包扎的那个卫士就变成了一具下半身还在喷血的尸体。
谢狼大惊失色,自己这招是挥剑时手突然放松,任凭利剑滑走,然后抓住剑柄的最末端,这样可以有效增长利剑的攻击范围,自打自己学会这招以来,还未尝败绩,如今居然被人轻而易举地溜掉了。
谢狼不甘心,想要收剑重来,但是拓跋烁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只见拓跋烁手一翻,剑锋顿时变平,乘势直接将谢狼的利剑压在了地上,随后拓跋烁将全身的力气汇聚在右手上,左手也托在右手上增加力量,随后右手再一翻,将打击点准确定位于谢狼利剑的末端,只听见拓跋烁大吼一声:“破!”
咣当一声,谢狼的利剑顿时被砍成了两截,碎片飞溅。
“不!”谢狼如鬼魅般嘶吼起来,但是战斗不会因为谁的感情投入深而偏袒谁,拓跋烁在斩断谢狼的利剑之后右手直接一扬,剑锋顿时朝谢狼脖子上抹去·······
噗呲!谢狼的脖子处顿时出现了很大一个血口,整个人轰然倒下。
此时,战斗也基本宣告结束,全场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时,觉得战斗结束才从床下爬出来的淳于晓雪,只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拓跋烁呆呆地坐在了墙边,被插在一旁的王剑上一样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