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云层遮住了半个太阳,阳光变得朦胧暗淡,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布,气温逐渐变得阴凉寒冷,即便是披着斗篷,洛兰也觉得寒冷无比。
在三王子的记忆中,他的身体并没有这么羸弱。可现在他不仅再也没有办法使用剑术,而且还身娇体弱。
或许真就像洛兰猜测的,三王子已经中毒死了,而他穿越到三王子的身,可毒药还是在这具身体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凑热闹陪同府邸侍卫一起训练的民众全程坚持下来的没有多少,都是些平常干体力活的壮汉和猎人,毕竟民众没有接受过基础训练,身体能力比起府邸侍卫差得太多了。
训练结束后,洛兰立刻就挥别了四王子凯恩和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卡尔,他实在是受不了一台噪音制造机,除了斯羽能全程僵尸脸撑下来,估计没有人能忍受的了。
洛兰不仅开始替凯恩感到悲伤,一想到每天都要和一台噪音制造机待在一起,洛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进城之后,洛兰就下了马,把缰绳交到巡城铁卫手里,派巡城铁卫牵回自己的府邸。
他要去见布松婆婆,那条小巷子进个人都费劲,马匹根本不可能通过。
洛兰带了斯羽,尽管斯羽并不知道布松婆婆的身份,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布松婆婆并不需要保密,她也从来没提过保密的事情。
尽管她住的地方非常隐秘,不过也没有任何遮掩的措施,只要找到了任何人都可以进去。
洛兰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条狭窄的巷子,和平常没什么区别,长长的一条巷子,光芒被挡在外面,灰蒙蒙的,隐约能够看到尽头的木屋里有一丝微弱的红色光亮。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斯羽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幽深的巷子,她不明白洛兰为什么会带着她来这里,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路吗?
看起来并不像有其他出路的样子,除了尽头有一间木屋之外,斯羽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难道殿下要进那间木屋吗?
斯羽腹诽道。
“里面,找个人。”
洛兰甩了甩袖子,没有做多余的解释,等看到之后斯羽就会全都明白,实在是懒得再多此一举。
“殿下,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您会来的地方。”
斯羽想说这里不适合洛兰的身份,确实,只有平民才会走这种偏僻的小道,即便是个贵族也是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像现在这样鬼鬼祟祟的实在和王子沾不边。
洛兰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走进了巷子,斯羽只能跟在洛兰的身后,她的警惕性立刻提到了最高,她担心洛兰被什么人欺骗了,可能会遇到危险。
这么偏僻的小巷子,没有人会注意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如果别有用心的人派杀手埋伏在这里,那就实在太危险了。
斯羽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剑柄,双剑随时都可以迅捷出鞘,将任何靠近洛兰的危险砍成两端。
咔,吱~
洛兰刚走到木屋的门口,木门立刻就打开了。
洛兰倒是没觉得意外,斯羽瞬间拔出了双剑摆出防守姿态,目光飞快的四处搜寻可疑的身影,可她并没有差距到任何危险,除了那打开的黑色门内幽幽的红光。
“收起来吧,不是敌人。”
洛兰转过头对斯羽微微一笑,视线在斯羽双手的剑点了一下。
“是。”
斯羽遵循洛兰的命令,把长剑重新插回到腰间的剑鞘,可是她的手却始终握着剑柄,目光警觉的像是一直被惊扰的猫。
走进木屋,门又自己关闭了,这一次斯羽并没有拔剑,她已经知道门会自己开关,尽管她觉得十分诡异,但保护洛兰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一踏进里屋,立刻就看到布松婆婆坐在红色的软床,面前摆着一张不大的红木桌,桌放着一块蛋糕,蛋糕面立着一支蜡烛。
蜡烛是刚刚点燃,只有烛火周围稍微有一点熔化。蛋糕旁边有一颗漂亮的红色石头,火焰一样漂亮的红色。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银制的酒壶和三支纯银的酒杯,看来她知道会有三个人,早就已经准备好等他们了。
洛兰刚坐下,布松婆婆立刻从纱帐中探出头,几乎是贴着洛兰的耳朵,轻声地说道:
“猜到你一定会来。”
洛兰制止了正准备拔剑的斯羽,白了布松婆婆一眼,“又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
布松婆婆找他总不会是为了过生日吧。
洛兰看了一眼桌的摆设,蛋糕和蜡烛,过生日的标配。
“我请你陪我一起过生日,你知道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有多寂寞,过生日也想有人陪。”
布松婆婆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如果换个男人估计现在骨头都酥了,瘫在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做起来,可是她面对的人是洛兰。
一个渣男。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洛兰也是在花海之中遨游过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这种小打小闹的诱惑对他没什么效果,当然,小小的激动一下还是有的。
“你……高寿啊?”
洛兰一愣,疑惑地问道。
“什么又高又瘦的?你在说什么啊?”布松婆婆没听懂洛兰的话,一脸迷茫地看着洛兰,漂亮的眼睛透过面具的缝隙反映着蜡烛的光亮,像星星一样璀璨夺目。
“你多少岁的生日?”
洛兰看了一眼蛋糕的蜡烛,面并没有任何数字,也许是布松婆婆的岁数实在太大了,这是一种掩饰年龄的做法。
“你猜啊?”布松婆婆媚眼如丝地看着洛兰,风情万种地扭动着性感的身躯,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给你一点提示,和你差不多哦。”
“行了,好好说话,这么熟了别来这一套,我又不用你占卜。”
洛兰甩了甩袖子,撇过头不看布松婆婆。布松婆婆确实充满了诱惑,正常男人都难免中招,不过一想到面具背后一张苍老的脸,洛兰就立刻心平气和了。
“一百二十岁,还是两百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