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松婆婆往洛兰身边一坐,靠洛兰非常近,几乎就要直接贴到洛兰身了。玫瑰花的清香从布松婆婆的身弥漫,被风吹散在四周。
“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这么凶巴巴地质问我,你就是这么对待女人的吗?”
布松婆婆眼神看起来非常委屈,就好像洛兰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一样。如果被不知道原委的人看到,估计又要在心里咒骂洛兰是人渣了。
“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洛兰明显是在敷衍布松婆婆,虚假的关心,面无表情的对视。洛兰明明知道布松婆婆不畏惧寒冷,但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问。
“算了,算了,放过你了。”
布松婆婆不满地摇了摇头,终于在旁边坐端正了。
“可以说正事了?”
“你也不想和我说别的啊。”
布松婆婆终于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她虽然有的时候像是个耍无赖的少女一样,但谈正事的时候也会变得非常认真。
“火焰之神给了我新的指示,是和你有关的。”
布松婆婆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目光环视一圈,在除了洛兰之外的每个人身过了一遍。她这是在询问洛兰,身边的这些人是否信得过。
看来不是一件小事。
“没事,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人,说吧。”
洛兰点了点头,示意布松婆婆继续往下说。
“火焰之神的指引告诉我,你将会成为肃清邪祟之人。”
“肃清……邪祟?”洛兰眉头一皱,他对于这四个字一头雾水,“哪些是邪祟?”
洛兰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就问自己现在最感兴趣,也是最不解的问题。
邪祟是什么。
在洛兰的眼里,是否成为正义的使者,不是看自己是否有勇气和正义感,而是看敌人是否强大。
如果明明知道敌人强大到不可能战胜,还要义无反顾地冲去,最终被敌人杀死。那不是正义的使者,那只能算是鲁莽的傻瓜。
“火焰之神并没有明确告诉我邪祟指什么,我猜测很有可能就是邪魔。迄今为止,扰乱安宁的,也就只有邪魔了。”
布松婆婆想了想,然后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洛兰。
火焰之神的指引是隐晦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不够优秀,无法理解火焰之神指引的真实面目,只能靠自己的推测去完善对于火焰之神指引的理解。
真是不负责任的神明。
洛兰心里对布松婆婆信奉的火焰之神没什么好感,他本来就是无神论者。尽管这段时间让他坚定的无神论发生了动摇,但是让他全心全意相信神明的存在,还是不可能的。
“只是有可能是邪魔,这个概率可真是难以把握。”
洛兰并没有说出他心里的想法,这是一种最基础的礼貌。布松婆婆信奉火焰之神,如果洛兰在布松婆婆面前质疑火焰之神的真实性,那么一定会让布松婆婆暴跳如雷。
这就好像是在某位知名流量偶像的社交评论区留言唱跳不如篮球打得好,在某个美女主播的直播间里开坦克普及军事知识,在扑街作者的书评区留下愤世嫉俗的肮脏言语……
用一个洛兰再熟悉不过的词——KY。
意思是没眼力见、不会按照当时的气氛和对方的脸色做出合适的反应。
洛兰并不是一个KY的人,即便他对布松婆婆口中的火焰之神半信半疑,但他并没有打断布松婆婆,更没有KY。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洛兰不敢,他只是不愿意去做而已。如果他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一定又要听布松婆婆唠唠叨叨说一大堆废话,那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与其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什么也不做。等布松婆婆把一切都讲出来,然后他再做最后的总结和分析。
“我确实不能肯定的告诉你火焰之神所说的邪祟就是邪魔,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邪魔的可能性非常高。”
布松婆婆能够这么诚实地把真相告诉洛兰,其实已经是对洛兰很好了,如果他只是想让洛兰按照火焰之神的指引去做这件事,完全不用把真相告诉洛兰。
“我应该有拒绝的权利。”洛兰摊了摊手。
这件事他帮不忙,他不想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邪魔他会消灭,但并不是为了帮助谁,也不是为了维护正义和安宁。
仅仅只是因为如果其他的王子不能通过幽暗之森的试炼,国王试炼总会轮到他,所以这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
如果火焰之神所说的邪祟就是心魔的话,那么就算没有火焰之神的指引,洛兰也一定会去做,把魔盒关闭,彻底封印邪魔。
但如果火焰之神所说的邪祟不是邪魔,那么洛兰就完全没有必要出手了。
洛兰并不知道邪祟到底有多么强大,但是洛兰能够猜到邪祟绝对不弱,能够让火焰之神给红衣祭司做出指引,这必然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或许是一个十分难对付的怪物,也或许是根本就无法战胜的邪恶。
只要邪祟的存在不会影响到洛兰,那么洛兰就绝对不会贸然出手。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的人或者事物多了去了,难道都要把它们消除干净?
有多少人比恶魔还要可恨,可是他们不依app下载地址xbzs旧还活的好好的,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更加风光。
难道他们就不是邪祟吗?
人们都只会维护自己的利益,就算那些恶人再怎么可恶,只要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大部分人都不会放在心,甚至还会当成一场闹剧,一边看着悲剧发生,一边开心地大笑着。
天使跌落在地狱,恶魔来到了人间。
很多时候善恶的分界线是非常模糊的。
就好像某个人类养了一条狗,人类天天殴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成天酗酒、赌博,还想要把妻子和孩子卖掉,换成钱去赌。
在某一天,这个男人像往常一样殴打他的孩子,狗看到了这一幕,为了保护年幼的孩子,扑去咬了男人一口。
然后这条狗就被杀了。
男人请了几个赌徒一起吃了一顿肉,大家都看着男人的伤口,怒骂那条疯狗,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香喷喷的肉。
男人一直过的很穷,他们不知道男人哪里来的钱买肉,甚至根本不关心男人养的疯狗去了哪里,只要有肉吃,他们就很高兴了。
“我已经猜到你会拒绝,只是我并不想知难而退。”
布松婆婆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她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她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放心吧,既然你已经拒绝了,我就不会有比缠着你了。不过我打算在南风城待一段时间,你是不是要帮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