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林东感觉自己像喝多了一样，前面齐卿娴笑语盈盈地在向自己招手，一袭大红长裙的她美艳不可方物，朱钗叠翠，凤眼微眯，林东飘飘然就想走过去。

这时，背后又飘来一阵馨香，曹缨之俏生生地立在那里，一身月白襦裙，满头青丝披散在肩头，一张绣着鸳鸯的手绢轻轻掩面，端的是清丽无双。

正当林东犹犹豫豫又想转身将缨之拥在怀里的时候，孔仙儿又袅娜地向他走了过来，宽松的白色纱裙掩盖不了她窈窕的曲线，嘴角含笑，眼波流媚，惊人的魅力能让所有男人想到欲望的最深处。

“别急，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林东笑得十分放肆嚣张，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到达了人生的巅峰，天下第一的享受莫不如此，直到下一刻，这一切突然烟消云散，因为——

林东醒了。

“少爷醒了，给少爷请安！”

林东还没有从那股迷茫的失落之中回过神来，就被这熟悉的四重奏一下子弄清醒了，他望着分别端着脸盆、毛巾、青盐、漱口水的四个娇俏的小丫鬟，无奈地道：“琴儿、棋儿、书儿、画儿，我不是说过了吗？早上不用你们服侍，你们去伺候我娘就行了。”

捧着毛巾的琴儿是四个丫鬟里面年纪最大的，今年十六，长着一张极其可爱的包子脸，也是这四个丫鬟里面的老大，她嘟着嘴道：“夫人说了，要是少爷您醒来看不见我们，我们这个月的月钱就没了，您就别赶我们走了。”

林东一阵头疼，这些丫鬟刚开始的时候还对自己很是拘谨，但是在发现自己其实很好说话之后，便放开了许多，无视自己，一丝不苟地执行起了娘亲郑月娥的命令。前天晚上林东打算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摸到床上，竟然惊讶地发现年纪最小的画儿穿着一件贴身的粉红肚兜，一脸羞涩地在帮自己暖床。作孽啊，她还不到十四岁，还是三年起步的年纪，在林东义正言辞地拒绝之下，才把她赶出了房间，林东是真的搞不清一直与人为善的娘亲为什么会给这些丫鬟下这种不近人情的命令。

在四位丫鬟的服侍之下，林东洗漱完毕，换上了常穿的白色儒衫，在院子里面，娘亲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清粥的香味勾动着林东痉挛了一夜的肠胃。

“娘，早啊！”

简单的清粥、小菜、肉包，却也是最为香甜营养的美食，林东接过娘亲盛的稀粥，一勺一勺地吃了起来。

“娘，你别光看我，你也吃啊。”

“娘吃过了。”郑月娥看着吃得无比香甜的儿子，心里的焦急却怎么也抑制不住：“东儿啊，你觉得琴儿这丫头怎么样？”

林东头也不抬：“挺好的啊。”这米黏而不散，火候正好。

“那你觉得琴儿长得怎么样？”

“挺漂亮的啊。”林东依旧没有抬头，咬了一口肉包，馅料滋滋冒油，恩不错。

“那娘做主把她纳做你的小妾咋样？”

“挺好……等等，恩？”林东猛地抬头，“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月娥一脸天经地义地道：“东儿，你已经十七了，该张罗一门亲事了。”

旁边侍奉着的琴儿偷偷瞟了林东一眼，不由得满脸羞红，林东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贵为一帮之主，在灵州可谓是权势通天，又年轻帅气，虽然之前有傻子的名声，但现在除了那些酸儒又有哪个敢提，三首诗词更是可称定乾坤之作，现在已经传遍了离阳文坛，要不是他现在加入草莽，为文坛所不喜，离阳的书院甚至都想邀请他来讲学一课。这样的林东，可谓是灵州最大的金龟婿了，琴儿的心中那是千肯万肯的。

“孩儿还没娶妻，又怎么能先行纳妾呢？这传出去怎么行？”

“虽然娶妻纳妾是人伦之道，但是先纳妾也不是没有先例，你一天到晚忙着庄里面的事情，娘也想早点抱孙子啊。”郑月娥坚持道，“要不娘就直接去找曹家提亲，你正好娶妻纳妾一块儿办了！”

“娘，你急什么，等我冠礼了在考虑这些也不迟啊，现在我更想闯出一番事业。”林东赶紧将碗里的粥扒进了嘴里，不由分说地道，“不说了娘，我今天约了齐兄商议事情，我走了。”

林东放下碗筷，转身就走。

郑月娥听到齐兄的名字心里一揪，她望着林东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问道：“琴儿，你也晓得一点男女之事了，你觉得东儿对你们有兴趣吗？”

琴儿想了一下道：“按夫人您之前嘱咐的我留意了一下，每次少爷打量我们都是先看胸再看脸，然后看腿，前天画儿帮少爷暖床的时候，她说少爷脸红了呢，呼吸也粗了些。”

“不应该啊，这反应明明是对女子感兴趣的，看来东儿还有救，但为什么他要推辞呢？”郑月娥皱着眉头，她看着四个俏立在那儿的小丫鬟，心中暗道：“看来得再下一剂猛药了。”

……

西门吹雪他们一周前已经出发前往襄阳，林东找不到人消遣便只得天天厚着脸皮跑去紫菱洲找齐卿娴她们手谈。

“齐兄，我这一手镇已经堵死了你的棋路，认输吧齐兄。”

齐卿娴嘟着嘴巴，她眼神示意观战的曹缨之快提醒自己一手，曹缨之默默地摇了摇头，好似在说，你的棋这么臭，我也救不回来啊。

她索性将折扇往棋盘上一拍，直接把现有的局势打乱了：“林东，你也就敢和我下棋了，有种你和缨之下啊！”

林东厚着脸皮道：“缨之比我厉害，还是和齐兄下有意思。”之前林东和曹缨之下了一盘，坚持到中盘便被缨之屠杀，棋力差距太大，还是虐菜有意思。

“等我回寿春了，看你还能和谁下。”

林东听了这话有些黯然，齐卿娴到底是南唐的沁阳公主，总归是要回京都的，他怅然道：“是啊，我过两天就要去襄阳了，估计回来的时候你就走了吧。”

“那倒未必。”齐卿娴小声地道，“我估计会和你一起去襄阳。”

“真的！”林东感到一阵惊喜，身上又充满了力量。

齐卿娴有些羞涩地解释道：“你别误会啊，之前不是答应要卖你六百户人么，这事需要我亲自去一下，仅此而已。”

“没误会，没误会，挺好的，挺好的。”林东有些语无伦次，露出开心的笑容。

一边的曹缨之有些惆怅，自己仅有的两个朋友这么快就要离开自己了么，这几天轻松而又惬意的日子是缨之一直梦寐以求的，看来梦要醒了。

齐卿娴注意到了曹缨之的惆怅，她道：“缨之，你不是一直想去襄阳的红袖书院么，正好乘这个机会我带你去逛逛。”

曹缨之怅然道：“算了，我爹不会同意的。”

“你爹那里我去想办法，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吧。”

“我……”曹缨之犹豫再三，终于低声道，“我想去啊。”

“那放心吧，交给我。”齐卿娴自信满满，“山人自有妙计。”

林东突然更加雀跃了，携美同游，想想就令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