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雪清从牌桌上下来,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梳妆桌前,盯着镜子。
镜子里的她拥有美丽的容颜,优渥的家世,良好的教育,身边还有一群靠得住的朋友。
可她为什么看上去还是满脸忧愁,这种情绪按理不该出现在她这样的天之骄女身上。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愁绪。
“喂,元哥。新年快乐!有事吗?”
“新年快乐!清清,几天没见,想我了吗?”
“……”李潇元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许雪清碍于合作关系,一直没有明确回绝他,也正因为这样的态度,让他对她的纠缠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许雪清头疼的闭上眼睛,心想,虽然是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可回去后,还是要找个机会和他摊牌,跟他划明界限。
不等许雪清回话,李潇元继续说道,“我可想你了,于是,我来找你了。”
“找我?”许雪清心里一惊,李潇元是泸城本地人,他会大过年的来郦沣找她?
“快让你家保安放行,我在你家别墅门口。”李潇元含笑说道,心想他这次的浪漫袭击,一定可以拿下许雪清。
许雪清连忙披上大衣,匆匆向别墅大门口跑去,李潇元这个时候跑来,不是给她添乱嘛!
“是不是太想我,跑这么急,干什么?”李潇元一副心疼的模样,扶住跑得气喘吁吁的许雪清。
“元哥,你怎么来了?”
“说了,想你啊!感动吗?当然,来了,还要给伯父伯母拜个年。”
许雪清哭笑不得,可作为主人,客人都到家门口了,也没理由,不请人,进去坐坐,“太麻烦您了,进来说吧。”说着,让家里的接待,把李潇元的车停好,自己带着他进了花园。
“清清怎么突然客气起来?”李潇元边走边搂住许雪清的肩膀,亲密的说。
许雪清挣脱不了,便任由着他搂着,进了家门。
他们两人的出现,让大厅里的麻将声,瞬间停下来。
林夕直接起身,迎上来,“清清,这位是?”
“我叫李潇元,是清清的男朋友。伯母,您好。”李潇元自作主张的介绍道,绅士的而礼貌的握了握林夕的手。
前不久,还以为许雪清说瞎话,故意骗她们,才说的‘男朋友’,现在就一表人才的站在她们面前。
一时间,李潇元成了这些夫人太太们关注的焦点,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他团团围住。
许雪清倒是趁乱跑了出去。是的,她跑了。
离开许家别墅,许雪清关上手机,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荡漾在因为过年,而变得格外冷清的街道上。
郦沣风比泸城的稍稍温柔些,吹在脸上,不似刀割的般。可天气也够冷的,她出来的冲忙,只披了件大衣,没穿羽绒服,现在在外面,也把她冻得够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李潇元介绍他是她男朋友时,她心中有股说不清的厌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自家母亲得知李潇元是她男朋友而喜上眉梢时,她又将心中的厌恶压下去。
那一刻,她只想逃离。
逃出来之后,她才发现,她无处可去。就在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于是,她也这样做了。
她买了去泸城的飞机票,坐上飞机,盖上小毯子,把那些缠人的麻烦,扔在身后,走了。
等她折腾到泸城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打开手机,一堆未接来电提醒,跟着一个电话就打进来,是齐渝的,“你丫头又抽什么风?在哪呢?过个年,也不让人消停!”
“我在泸城。”
“你……公司有事?”齐渝把到嘴边的抱怨咽回去,担心的问。
“你公司有事,人家也会先通知你!”
“那你跑回泸城干什么?有病啊!我妈还有你妈,找你都快找疯了。还有菲菲,她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齐渝对于许雪清,时不时的来这么一出,实在受不了。
“家里破事太多,你跟我妈说一声,我平安到泸城了,让她放心,等她消气了,我再给她打电话,和她解释。”许雪清说着,叫了辆的士,回了泸城的家。
和齐渝通完电话,许雪清再次把手机关机。
回到家,偌大的房间,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什么时候起,她许雪清,也会和孤独这个词挂钩?
说道‘孤独’,这个词好像和温良更配,也不知道他今年回家过年没?
正好想到他,许雪清便打开手机,给温良发了条,问候的短信,“新年快乐,在泸城吗?”
可她一开机,就是各种电话和消息,尤其以家里和李潇元的居多。她现在不想理他们,于是,她再次把手机关机,扔在一旁。
一晚上,没睡好,现在的许雪清,只觉得头重脚轻,随便洗了洗,便上床躺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许雪清,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身上越来越冷,蜷缩在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热乎。
她似乎又感冒了,自从上次大病之后,她的抵抗力就变得特别弱,只要变季,她保准感冒,平时喷嚏,咳嗽,还好说,就是发烧,太折磨人了,整个身体,没有一处不疼,而且,疼都疼进骨头缝里。
迷糊之间,她听见有人敲门,她拖着浑身不舒服的病躯,来到门口,“谁?”
“是我,温良。许雪清,你在家吗?”门外温良的声音,有些急躁。
许雪清打开门,虚弱的依靠在墙上,“你怎么来了?”
温良进了屋,看出许雪清的脸色不好,关心的问,“你怎么了?我回你信息,你也不理,打电话又关机,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许雪清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费劲的摆摆手,“能有什么事?手机没电了。”
看着摇摇晃晃的许雪清,温良连忙把她扶住。当他的手接触到她的皮肤,烫手的温度,让他立马察觉到,她在发烧。
“你怎么又发烧了?”边说,边把她抱起来,送回卧室的床上。
“感冒了,嗓子疼的难受,能帮我倒杯水吗?”
“你等着。”温良给她掖好被子,转身去了厨房,给她烧水,有翻出她的医药箱,拿出体温表。
接着连同温开水,一并送到许雪清床头。扶着她,给她喂了口水,又让她查了体温。
最后,体温表上显示39.5℃的高温,以及许雪清裹在被子里,不断打着冷颤的样子。让温良记忆中的恐惧,窜了出来。
“不行,你烧得太高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许雪清只觉得现在多说一句话,吐出的都是热气,可身上,还是冷。
“你说什么都不行!”温良的态度十分强势。